民间故事 《老虎报恩》

老虎报恩

王木/文

从前，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住着一位老太婆，她以替人“接生”为业，是附近村庄有名的接生婆。

有一天，她被请去为深山里一猎户家的妇人接生，农妇顺利产下孩子后，夜色已深，主人有心请她留宿一晚，她一看主人家只有一间茅屋，如果留下，怕只能睡屋后的草堆了，于是就婉拒了主人的好意，准备就着林间的月色赶回家。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照得林间小路发白，山峦树木仿佛蒙上层霜似的，朦朦胧胧，偶尔传来几声鸱鸟的怪叫，在寂静的夜晚，甚是吓人。尽管在山里生活多年，见多识广，但是独自夜行，老人心中还是难免害怕，她越走越快，只希望早点回到自已的小屋。

忽然，一声低低的吼声，从路旁的草丛中响起，那吼声压得很低拉得很长，老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是什么怪兽潜伏在这？她定睛瞧去，一只斑斓猛虎正伏在那，一双大眼虎视着她，她"啊"地一声惨叫，被吓得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了。睁眼一看，顿时又被吓得魂飞魄散，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山洞里。只见那只老虎低低吼一声，伸出冰凉的舌头舔她的脸，见虎兄模样友善，老人的心神渐渐静了下来。虎兄用脑袋拱着她往前，她抬头一看，洞中深处还卧着只虎，正痛苦地低吼着，原来是只正生小虎的母虎，老人明白了，虎兄定是要她为母虎接生虎仔的，这不正是她的本行。于是她熟练地帮助母虎产下了虎仔。一旁的虎兄围着虎仔摇头摆尾地似乎也流露几分欣喜。

老人的心又提起来了，怕自己难逃虎口。她望了望虎兄，指了指洞口，虎兄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走到她跟前伏下高大的身子，请她上来，她上了虎背，瘦小的身子仿佛淹没在浓密柔软的虎毛之中。虎兄一跃而出洞口，她紧闭双眼，紧紧揪住虎毛，只听得林间似狂风阵阵。不一会儿，虎兄停住，她睁眼一看，已经到家门口了。从此老人再也不敢独行夜路。

时光飞逝，转眼间寒冬又至，林间大雪纷飞，大雪深数尺，鸟兽不见踪迹，年关将至，农人们也闲在家准备过年。一天夜里，老人正睡得香，朦胧中听到叩门声，她想准是附近谁家妇人要生孩了，赶紧起身点灯开门，谁想，打开门一看，一只约两百斤重的死野猪正横在她家门口，周围是渐渐远去的巨大的虎爪印。她明白了，是虎兄给她送年货来了。

这个《老虎报恩》的故事，我小时候经常听，现在看来才明白，民间之所以编出这个百兽之王报恩的故事，无非是劝世人，兽类尚知报恩，何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