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王爱玲焦点解决第304天分享(2019.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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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看电视,屏幕上有一只螃蟹在蜕壳。一开始我挺惊讶,见到过蛇蜕皮,也见到过蝉蜕壳,可从不知道螃蟹也蜕壳。后来一想,也不奇怪,生物学上早就讲过,有些动物骨头长在外边,这外骨骼就是我们所说的壳。壳不能长大,那些想要长大的动物。只有脱掉外壳,才好长大身体。螃蟹既然有这“外骨骼”,自然也要蜕壳。

后来就想:  除了这些硬壳类的动物,还有哪些动物蜕壳?鳄鱼要不要蜕?乌龟要不要蜕?想到后来突然发现,人也是要蜕壳的。

因为人也有壳,或者说外骨骼,虽然我们并不总能看见它,但它存在着,而且一直在支撑着我们,保护着我们。但是当我们越长越大,这层壳已容纳不下我们的时候,我们又感到它束缚着我们,于是,我们也只好蜕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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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说的“壳”,是看不见的“壳”。

父母是我们的壳。当我们小的时候,这层壳给我们安全感,给我们温暖。没有父母的孤儿,就像没有了壳的蜗牛,软软的肉体是那么容易受伤,父母就是我们小时候的“壳”。

当我们长大成人,这层壳却变成了孩子的束缚。父母的忠告使子女难于独立判断,父母的关爱使子女难于经受磨练,父母的亲情绊住了走向远方的子女的脚步,父母的期望更压迫着子女稚嫩的肩。

于是,青少年们开始“蜕壳”。他们顶撞父母,回避父母的目光,锁上自己的抽屉。在父母说话时,他们会厌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就像一只蜕壳时的螃蟹,挣扎着咬着牙 (如果它有牙)从壳里钻出来,竭力摆脱那层旧壳。

前人的知识也是我们的“壳”。如果我们的思想不成长也罢了,思想一成长,你就会感到你不得不挣脱你的精神导师,不得不批判他,不得不提出异议。你挣脱这层壳所花费的力气,有时甚至和你当时获得它时花费的力气一样多。

最难蜕下的“壳”,是我们的价值观、我们和世界相处的方式、我们长久以来保有的心结。也许有一个女孩从小就缺少父母之爱,她长成了一个忧郁的女人,厌倦冷漠地观望着这个世界。渐渐地,她心中的创伤已经平息,生命的热力已催生了新芽。这时她就会发现,那早已习惯的幽怨、寂寞,那习惯了的悲观、伤感,已经成了一个束缚她成长的壳。这层壳应该蜕掉。但是她又会发现,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壳,但蜕壳却又决不像换一件衣服那么容易。她会害怕失去她的幽怨,因为她不认识那个陌生的、没有幽怨的自己。而且一旦失去了悲观,她会感到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会感到无所依靠的迷惘。

一个做惯了奴隶的人,刚刚自由时所感到的不是快乐,而往往是惊慌,他可能会宁愿回到旧主人那里去接受驱使;一副戴久了的脚镣,刚刚打开时,囚犯的感觉也不全是轻松愉快,而是感到脚下没有了根基;更何况人的价值观。

人心中的情结是他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用一件件事、一次次的喜悦或忧伤作丝线编织成的,更何况这层外壳是他以前生命的唯一方式和依托!

而且这层难蜕的壳,还不一定是一个坏壳。有一个人很正直,只是看人看事爱走极端。在他的眼里,一个人或者是好人,或者就是坏人;一件事不是漆黑的,就是雪白的。

这个壳保证他有正义感、有价值感,而缺点不过只是使他欠缺宽容。这个人也很难下决心付出努力和痛苦的代价去换一个新的壳。

人的一生,要面临多次蜕壳。也许有很多人,在某一次该蜕壳的时候,最终没有挣扎出自己的旧壳,没有蜕掉这过时的保护和现存的束缚。他从此将不再长大,他的心灵的新芽将枯萎,而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看出他在一点点地僵化,一步步走近死亡。

也许只有很少的人,每一次都蜕掉了旧的外壳,为自己的心灵拓展了更大的空间,他们注定要比一般人多经历蜕壳的痛苦,多经历刚蜕下壳时的软弱和危险,但是他们的痛苦获得了成长,从蚕宝宝蜕变成有翩翩起舞的蝴蝶,由地下伏螫三年的蛹到飞起枝头高歌的蝉。

勇敢的你,是否有勇气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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