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牵牛花

雨中的牵牛花


漂泊到南方没多少年,见过的大雨不多。平时的雨多是细细柔柔的,总爱浸湿衣衫;除非是台风雨,才能令人有几分害怕。不过今天却不一样,午后的天本该明亮,只因集云而变得黄淡无光,似乎暴雨漂沱就要来。


站在屋檐下,雨刷刷地打在脸旁前,视线被雨遮的模糊。好多年,都没有在雨中走了,我心中有一丝在雨中走走转转的念头,顺便想体验“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境界。在雨最猛烈的时候,打着伞、漫着步、哼着曲,脑残地到路上转转。这时风也一起凑起了热闹,手中的伞有重量在变化,忽重忽轻,忽歪忽正。原本干渴的路,变成了溪流,让人无法前行。不过,我宁愿熟视无睹,唰唰地蹚着水走着,即使脚上的鞋、裤腿都流进了水。


这时我想起来一个故事:“一个轿夫穿着新鞋进城,始而小心翼翼,生怕弄脏新鞋,后来一分心踩进水塘,由此便高一脚低一脚地踩过去,再也无所顾忌了。”其实,许多腐败不也是如此,当第一次受了钱财后,便再也不顾自己清白,一味在敛财之路越陷越深。“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许多人不都有这样的经历嘛。


大雨加着微风的缘故,赶路的人都躲到路旁。我却不管不顾,一直任由自己的脚溅起水散漫地走,只是感觉对不住手中的伞和脚下的鞋,它们受我的折腾。其实,我往日里折腾的更多。


大学里女朋友一起到雨中散步,也算是一种折腾吧。当时偶尔的小雨,我们常常收起伞,一起在雨中自由的散步,也蛮有意思的,其实这并没有留下多深的意象。只是一次在雨中散步时,遇到我的一位同学。“你们没有带伞吗?”她问。

“我这有一把伞,借给你们。”她继续说到。我笑了笑,指了指背包旁边的小伞。她若有所悟,抿了抿嘴,“不打扰你们了。”她有点尴尬地说。当时我的心里只有女朋友,并没有认真想,继续说着、笑着、走着。如果我当时再认真想一想,她当时只有一把伞的话,估计人生要有所不同。

一会儿,整条裤子如同在水里浸泡,我的肩膀上也流淌着雨。“不知道,昨天在路旁的牵牛花怎们样?”我在想,心中有点“花落知多少”的伤感。平时骑电瓶车或者坐公交车上下班,很少发现路边的风景。前些日子,因为体检结果不怎好,我才下决心每天锻炼身体,于是骑自行车或着走路上下班成了常事。路旁的合欢花与它树下的牵牛花,就是在走路时偶然发现的。

看到路边的合欢花树下,没有落下一丝花朵,我心中有点安慰。抬头望了望,早已不见树上的花,估计它们早就在雨前就凋零了。“牵牛花也没事吧”,我在想。不过在昨天的地方,并没有看到。“怎们回事?”我有点惊讶。“难道它被风吹散了”,我有点悔恨。“要是我早一点过来,撑起伞,遮点风、挡点雨,应该会没事了吧”,我想。

其实,牵牛花,又叫喇叭花,在北方的农村是随处可见的,并没有什么特别,随便采花、随意丢弃,或者随便把它当成一颗无名的小草、割回家喂猪也是经常的。不过,我却有不一样的经历,也许有三十年了吧。记得很小的时候,肚子不舒服时,吃山楂丸、健胃消食片等药丸或药片都没效果。我的父亲就采集喇叭花的果实,炒干后,让我当药吃,那又苦又香的味道,似乎现在还留有感觉。

没有找到喇叭花,有点遗憾,我转身回头。不过雨却更大,路已成奔腾的溪流,占领这地方,乱无目的地闯;这时风起的更大了,手中的伞被吹飞,飘落于水中,似乎像水中的浮萍。在雨中,我还不如那无根的浮萍,既无法抵御风和雨,也在漫无目的地飘荡,只是从东漂到西,又从西漂流到东或南,不知何时才是归宿。在自己的国度里,我感觉自己却是一个异国他乡的过客,不知将漂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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