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开的城市,回不去的家乡!

先从地名说起,我的家乡坐落在吉林省辽源市东辽县平岗镇,吉林原来叫吉林乌喇,是我国满族语言的译音。据《吉林通志》记载:“吉林谓沿,乌喇谓江”吉林乌喇,意即沿江,意思是沿着江边的森林。

辽源意为辽河源头,以前是盛京围场叫西安,但是因为与陕西的城市重名,后来就称为辽源市。东辽县,是一个地理名,意为东辽河发源在境内。

看到我们家平岗镇就有意思了,小名下站,一般人听到这一句就有点蒙,其实也很好理解,就是火车到下一站的意思。

我们这里原来在日本占领时期就有煤矿生产的历史,那时候有小火车相连,所以就叫做下站。有人也许会好奇地问那上一站叫什么名字,上一站就叫北站。

还有平安村、公安村、悦安村都是日本人曾经挖过煤的地方,现在为了图一个吉利所以都带个安字。

可以说我的老家是兴也煤矿衰也煤矿。

在我记忆里最早对我家乡的认识,就是对八九十年代的小煤矿印象,那时在我们村的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坑,能有十几处,除了我们屯子里没有挖到,剩下的好像都挖了个遍,煤灰也会顺着风吹到我家的院子里窗台上,但是当时我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感到那是否已经污染了环境,也可能知道,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小煤矿早在十几年前就停止了生产,现在我们那里已经窗明几净,鸟语花香!

有人可能会觉得是不是到处都是满目疮痍的塌陷区,其实还真不是,我们那属于丘陵地区,而且煤层几乎都是在五六百米以下,再加上煤层薄,所以在地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现在留下一片空空的房子在那里,有的房子都被扒了留下一片灰矸石的空地。

随着煤矿的落寞,这里的人也就都走了,那些没有地的工人都搬到镇上或者市里,剩下那些还有几亩地的农民,他们大部分都七老八十岁的年龄了,几乎每年我回到家的时候都能听到唢呐声传得好远好远!

年轻人也大部分都搬进了城里,我想再过十几年这里几乎就没有人了吧,当然到那时我也老了,也就回去种地了!

除了煤矿,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历史便淡忘了许多,因为迫于生活的压力,我30岁不得已来到城里打工,人海茫茫究竟因为我的身体素质不好,天生体弱,所以就没有追随我的哥哥下井去,想起这件事就让我纠结。

过去的国有煤矿要求非常严格,最开始听我哥哥说200斤的钢梁必须扛到一二百米的工作面儿,(干了一天如同扒了一层皮,还要坚持两个月,否则不予录用)。所以我才放弃的,现在哥哥把我带到了个人煤矿,这里没有那种严苛的要求,同时我也没在一线干苦力,所以我就顺利地当上了煤矿工人。

总结在外漂泊的农民工真的是一种痛,那种离开父母离开家乡,以前认为外面总比家好,花花世界任我游,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哪儿都没有家乡好,那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的山我爬过,那里的地我种过,那里的人都是熟人。

真的好怀念,在家的时候,记得小时候我被狗咬了,父亲带着我到县里打疫苗,然后坐一位据说是老乡的吉普车回来的,在镇上父亲带我买了两个馒头,两碗汤坐在桌子旁吃着,回忆里感觉吃得是那么的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家乡了,那时我就想什么时候逃离那个破地方,然后开始自由地翱翔,以为自己很有力量,自己很行,结果满是忧伤。

外面虽是灯红酒绿的世界,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那里并不是家乡,没有自己的房子只有雇主,生了病也要自己独自去扛,孤独与欲望在交错,失败与成功的惆怅,大城市除了好看人多,还剩下什么?因为挣得太少房租便成了催人的泪,说不上哪一天干不动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焦虑与疲惫,工作与迷茫,失业了,又要搬家了,拖着行李箱装不下带不走的各种日用品,会让人倍感彷徨,那时会突然想起了故乡,想起了家,灯红酒绿变成了幻想,那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却日夜为其奔忙。

令人无奈又感叹的城市,别了大城市霓虹灯闪烁的地方,别了房主;别了,人来人往的陌生人。

你离那个城市越远,才觉得离家乡越近,他永远是你的归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讨厌了城市,因为他带给我太多的痛与伤,生活的无奈,工作的彷徨,没有尽头的希望,一切的一切真的都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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