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爆炸:看到这张图,你想到了什么?
等
文/衣者郭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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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候的李放五官俊朗帅气有型,身高一米九,再加上他还有一颗会经商的头脑,常常漂洋过海到处做生意,真可谓是一枚货真价实的高富帅,为此,吸引了众多优秀女性的青睐。
20岁那年,李放奉子成婚,与比他大三岁的王家大小姐王木子端刚结完婚。新娘守在家里,他则与父亲载着低价收来的带壳花生及晒干的大鱼等,满满的一船前往南洋售卖,不料,那天海上刮起大风大浪,满满的一船货一下子就倾翻海里。消息一传来,正是半夜里,新娘挺着个大肚子拎着一盏煤油马灯哭喊着来到了李放他们初离开的码头,哭晕了过去。
邻居们扶着新娘回到家里,安慰着道:无论如何,要先保重身体,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才是。救援的人未捞到任何人,他们水性那么好,也许游到岸上了也不可知。
他们走后,新娘心想确实有理,看着这个家,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顶梁柱,虽仍悲痛异常,但她得坚强地支撑起来,为了婆婆,为了肚子的胎儿,她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等待着李放和公公的归来。
她的娘家人得知姑爷与亲家公沉船的消息后,匆匆前来探望,想把王木子端接回去居住,她坚决拒绝了,后来,又派人来催过几次,新娘子只好愤愤地说:“我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我要在这里等。”
王家人知道女儿是个刚性铁血的女汉子,向来说一不二,勇敢果断,她自己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了的,所以也就表示尊重,待日后若有困难再从中接济也可。
从此,她便立誓再不嫁人,声称这一生将与婆婆相依为命,要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
在亲友的帮助下,她在码头立了一本牢固的铁柱子,每晚天黑时,她都会挂上了马灯。她说:让李放知道回家的方向。白天再取回去。
2
两个男人没了,为了生存,每天凌晨四点,她便起床,抢着在归航的渔船靠岸前赶到码头,与渔民批发两大筐鱼,趁天尚未亮前挑回家里,婆婆在家里做好早餐等着她归来,然后俩人早早吃完早餐,再一块挑着两大筐鱼,前往菜市口零卖去。
可临近分娩时,婆婆便坚决要与她对换,让她在家里做些轻便的家务,不再让她出门,也不再让她肩上有担子的重量,担心王木子端及胎儿有危险。
两个可怜的女人,就这样在伴着失去亲夫之痛,又夹盼着新生儿到来的矛盾心情中,相相依偎着。
很快,王木子端挺过十月怀胎,熬过了一朝分娩之痛,终于产下6.6斤男婴,她为儿子取名为:李想,名字的寓意为希望。婆婆则给孙子取了个小名叫六六,祈愿他的人生家庭幸福,工作顺利,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凡事诸顺之意。
小六六的到来无疑给了这个家庭带来了希望,有了新生儿的哭声,沉闷的家庭顿时增添了生气,两个苦命的女人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失夫之痛仿佛再慢慢治愈。婆婆说:“子端,生了小六六,你立头功。妈妈一定要服侍你坐好月子,不留遗憾。”
果然,在王木子端坐月子期间,婆婆不再到码头批发鱼虾,不再到菜市口去卖鱼,她全心全意地在家里照料儿媳妇与小孙子,她对儿媳妇说:“你只管负责好好养身体,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担心,我有老本。”
3
每天,婆婆起床后就先用生姜及艾草煮了一大壶水,用来给儿媳妇洗手洗漱擦拭身子之用,不允许她碰上半点凉水,说碰了凉水以后身子会留下后遗症,会引起风湿病,待年纪大了身体会发酸发痛。她顺从地听了,为以后有个好身体,可以赡养婆婆,可以养育儿子。
三十天的月子,婆婆让她坐九十天,可当满四十五天的时候,她已经按捺不住了,四十五天已够让她心躁如焚,做为目前家里劳动力最强的一个,怎可一直就这么躺着,必须要劳动去。
那天,她坚持早起,洗漱收拾完毕,把小六六奶饱后,又挑上先前的那两个大竹筐,跟婆婆说:“妈,我要去码头了。”
婆婆知道劝说无用,便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担心地道:“刚坐完月子,要多穿点,不能着风了,然后,刚刚开始,鱼不要贪多,咱们慢慢习惯。”
王木子端肩上早已搭着扁担,脖颈上围着一条细薄的纱巾,头上也答应婆婆戴了防风的帽子,手套也是戴上了,朝着婆婆又道:“妈,您放心吧,我都听您的把自己包裹好了。”随后又跟婆婆说:“那小六六我已经奶饱了,那屋里的圆桌的奶瓶里也给挤了一瓶备着了,万一哭了就喂奶瓶,得让他慢慢适应奶瓶。”然后打开屋门挑着竹筐朝码头走去了,婆婆跟到门口,千叮万嘱:“不要批发太多了,从少量开始,要记得啊!”看着已小跑着远去了的儿媳妇,嘴里喃喃地:“唉,也不知听见没听见,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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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送儿媳妇这一刚走出家门,屋里的小六六却哭上了,婆婆只听到:哇,“哇哇,哇哇哇。”一阵阵像浪涛一样的哭声此起彼伏地传来,婆婆慌慌张张地小跑着赶紧进到儿媳妇的卧室里,嘴里直喊着:“我的小祖宗诶,别哭,奶奶来了。”伸出双手把他抱到了怀里,可小六六的鼻子多尖,一闻到不是妈妈的气味,哭得更带劲了,声浪变得更高了,婆婆想到圆桌上的奶瓶里还有刚刚儿媳妇挤下的奶,一只手抓起奶瓶就塞小六六的嘴里,谁知他一触到这坚硬的塑胶嘴,直接就用舌头顶了出来,婆婆来回哄了几次后无果,只好放下奶瓶,把小六六伏到怀里一边踱步一边轻拍着孩子的背,约莫闹腾了将近一小时左右,方才慢慢睡去,也许是哭累了吧,婆婆一看他慢慢的停息了哭声,松了一口气。
这下,也不敢把宝宝放下了,干脆就抱着他到厨房里看看早餐是否已经煮好。
走出卧室,满屋的大米香迎面扑来,婆婆想着:粥该煮熟了,把电源拨掉,一只手抱着宝宝,一只手拿了三个生鸡蛋搁锅里上水,拧动煤气煮了起来,望着跳动的火苗,才想起为了儿媳妇有优质的奶喂养孩子,早起杀的母鸡还未来得及炖上,顿时有点着急,看着怀里的宝宝已安然睡去,便想着回卧室去放下他,再回厨房炖鸡,不料,他的身体这一才刚要离开奶奶的手,他就又“哇哇”地哭将开来,双手双腿还不停地在划着,仿佛他躺着的不是床,而是水里。
无奈,婆婆只好又抱了起来,带着他一块又回到了厨房,看到煮蛋的锅里水已沸腾,把火关了闷着。一只手提着砂锅上水后,又用刚才的那只手索性把整只鸡一块给炖上了,双手没空坎成块状,就炖整的吧。
抱着孩子走出厨房,一看到院门打开,儿媳妇正挑着两大筐鱼走了进来,看到婆婆抱着小六六,苦笑一声道:“是不是哭了呢?”
婆婆嘴角也撇了撇,眼角挤向怀里的小六六,说:“你前脚一走,他就醒了,闹腾到现在才刚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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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子端赶紧把鱼挑到院子的一角放好,走到井边的洗手盆,搓上肥皂洗起手来。一边洗一边对婆婆说:“妈,我刚才去批发鱼时,听到出海回来的刘大丰说,也许爸和李放还活着,兴许他们漂到哪儿去被困住了。”
她婆婆的眼一下子低了下去,声音也沉了,叹了口气:“唉!这都快一年了,困在哪儿也总该回来了吧,唉,你也甭想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王木子端搓着肥皂的手一下子快了起来,心想着:婆婆毕竟年纪也大了,跟她说了也无济于事,反而还增加了她的心理负担,倒不如有何想法就自己行动来得好,现在孩子也生了,月子也坐完了,有些事,她可以更大胆地去付之行动了。
洗完手,她赶紧走到婆婆跟前,亲切地看了一眼还正熟睡着的小六六,然后走向厨房去,正好婆婆大火烧着的鸡汤这时也沸腾了,便把煤气调到文火状态,把早餐端到餐厅与婆婆一块用早餐。
吃完早餐,她赶紧又挑上担子去菜市口卖鱼,婆婆则留在家里带娃及做家务。其余的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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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婆婆起床做早餐,听到儿媳妇屋里传来宝宝嚎啕大哭的声音,可儿媳妇却未哄他,便赶紧走到门口叫了几声小木子,可未听到有回应,便进到屋里,可屋里哪还有王木子端的影子,只有小六六张着四肢在床上使劲地“划”着,她赶紧跑过去抱了起来,宝宝这才停止了哭声。
婆婆抱着孩子,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仍未看到王木子端,很是疑惑,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已起床,正准备着要到码头去了,可今天却了无影踪,去哪儿了也不吱一声,这不像她平时的为人风格呀,正纳闷着复又回到了儿媳妇的屋里,想着有没有纸条留下,可圆桌上并未看到任何字条,又到床上翻了翻被子褥子,也并未找到,就在苦恼着没头绪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张白纸,估计是放桌上或桌上被风吹落的吧,便拣了起来,这一看,把她的双腿都抖了起来,不禁啜泣起来:孩子呀,你怎么那么傻?
睡衣也未来得及换,草草地把小六六用包被包好后朝码头跑去。
可码头,任凭她如何呼唤,哪儿还有王木子端的影子。
妈:我乘半夜的船出海找爸和李放去了,您保重身体,照顾好小六六,不用找我。
不孝儿媳:小木子
望着儿媳妇的字条,婆婆双腿瘫软在地上,全渔村的人,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她到底坐上了哪艘船。
7
一眨眼功夫,十六年过去了,李放和公公未回来,王木子端也杳无音信。
她当初托亲友帮忙立在码头上的那根铁柱子也早已锈蚀,马灯也早已破败不堪,被婆婆换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随着年代的推移,码头也早已被改造得焕然一新,当初无人管及的码头,现在已形成规模。
李放也是在十六岁生日时才得知这一切的,奶奶告诉了他。
他提着马灯,来到了码头,坐在码头边上。
星光点点,闪闪烁烁,他望向遥远的星空,一股强烈的寂寞感渐渐袭击了他的思绪,爸爸妈妈到底去了哪儿呢?他们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的呢?什么一直杳无音信。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汽笛声,他顿时清醒了一般,循声望向海面,只见一艘若隐若现的货轮朝码头驰来,他站了起来,脸上现出高兴的样子,巴望着:兴许是爸爸妈妈和爷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