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鲁西南农村,那些传统的御寒方式

鲁西南这个地方,大部分在黄河以南,南边离长江远点,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就是零下10度左右,按理说,不算是个太冷的地方。可是在冬天,你到了鲁西南农村,那真是叫个冷。

鲁西南这边之所以感觉冷,不是因为天气,主要是这里的人们对待冬天的态度不行。

鲁西南的传统民居,大多是弓顶、高墙,木门,窗户大多都是那种木格栅的,根本兜不住热气,再加上鲁西南这边白天没有关门闭户的习惯,再冷的天也是开门敞户,根本不把寒冷当回事,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到哪里都是零下,穿再厚的棉衣,也禁不住寒冷的久久“围攻”,你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你缓一下的地方,这才是人们感觉冷的根本所在。

鲁西南的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寒冷,不管条件好的,还是差的,没有多少人想着采取什么措施改变这种情况,一些取暖的手段都是治标不治本,暖和一会就行,我小时候,人们常用的御寒办法有这么几种:

一是打“地铺”。这个”地铺“不是在地上睡,而是弄一堆柴禾依托墙角堆成一个方方正正的”柴禾床“。我们家那时候打地铺一般都用豆秸,这东西比较凌乱,相互撕扯,搭起来不容易散架,要是用麦秸,估计几天就会睡得一塌糊涂。这种地铺既软和又不透风,睡起来既保暖又舒服,不足之处就是太脏。一是因为睡这种铺,会弄得整天身上都是草屑,像刚从柴禾堆里爬出来似的;二是因为饥饿的鸡经常在没人的时候闯进来在豆秸里挠食,弄得一地狼藉,冬天没过完,“地铺”就让鸡给挠得没法睡了。

二是烧火盆。火盆是一种生铁铸制的盆子,粗老笨重,冬天盛火取暖,夏天盛食喂鸡,鸡站在盆沿上,盆子都不会倒,真是物尽其用。晚上从灶堂里掏出一些未燃尽的余烬放在盆里,把盆放在床上,上边覆一个条编的筐子(我们这叫烘子),然后再盖上被子。脱了衣服,进入温暖如春的被窝,再把脚搭在筐上烤,那种惬意、那种幸福,真是无法描述。

三是灌暖瓶。这个暖瓶不是暖水壶,是人们打点滴盛药液的玻璃瓶子,因其质地好,无棱角,烫不烂,不漏水,深受人们的欢迎。天冷的时候,往瓶里注满热水,用块布一包,白天可以在手里抱着暖手,晚上塞进被窝里,可以暖脚,它是寒冬里的暖阳,是御寒的“神器”。

四是“熏一熏”。大冷天,谁家来了客人,为表达热情,也为了给客人驱寒,烤火是必须的,我们这边称之为“熏一熏”。抱一大抱柴火放在厅堂里点起来,浓烟、灰烬随着升起的火苗立即在房间里弥漫,弄得一个房间的器物上全是灰尘。火堆两边,人们伸出手,伸出脚,接受温暖,驱散寒冷的同时,也被烟尘弄得涕泗横流。

五是穿草鞋。鲁西南这边的人们冬天都穿那种自己纳制鞋底,自己用棉花絮面的粗布棉鞋,晴天尚能挡寒保暖,一下雪,踩在鞋底的雪受热一化,冰水就会浸润到鞋里去,让鞋成了一个冰盒子,很是受罪。鲁西南农村那时流行一种木头制成的鞋底,上面用芦花编制的草鞋,可以防止雪水的侵蚀。这种草鞋,鞋底很高,走起来不小心还容易崴脚,但是由于它鞋底不直接接触地面,芦花又很保暖,穿时再塞一些细麦秸或破棉絮之类的东西,就十分暖和。那时,一到下雪,你就能听到街上不断传来“呱嗒、呱嗒”的草鞋声。

我一直不理解鲁西南农村为什么不烧火炕,盘个炕也不是多复杂的事,可就是没人去弄。

鲁西南这边闯关东的人多,有时候冬天回老家探亲,觉得家里这边冬天不太冷,带的衣服也不多,在街上走,被冻的那个熊样,别提多狼狈了。有的就直接在家里的被窝里捂着,连门都不出,直骂太冷、太冷,谁TM再说东北比山东冷我给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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