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往事之 黄飞

黄飞,晨露往事


那个留着小胡子,眼神放光,肤色发黄,发际线比较高,壮实的小伙子没有他的消息已经4年了。


他是我室友,是一个专业的不同班级的同学。


那年,大一升大二,男生重新调整寝室,聚集的男人们,因夏天的炎热光着膀子,在某一寝室内聚集,商量谁和谁一起住。


事情的详细经过是这样的。


我们大一的时候,随意分配的6人寝室,我那时候的室友是,杨,刘,张,丁,还有我,以及一个福建的考生,因为对学校和自己的成绩失望,就没有来。6人,上下铺,空着一个。两张桌子,有个隔着推拉门的小阳台。一个小卫生间,4小个柜子。那屋子是为了4人设计的,本来放课桌的地方放上了床铺,不过还好,不算拥挤。


那4人中,一个丹东的高瘦的,一个商丘的老实的,一个鞍山的安然的,一个锦州的机灵的,我天津的,不做评价。一起住了一年,矛盾不多不少,四个人中,张和刘一屋,丁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住,我和同班的吴一起两个人出去,和另外两个化学专业班级的人一起组成4人寝室。就这样,他们班也出两个人组成一间屋。


我们班有34个人,女生12个,男生22人,怎么算也是有两个人要出去的。我自动出来了。有的关系好的早就接好对子了。我后知后觉,只能如次。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主要想说的是我的室友黄飞。


现在暂停一下啊,我要想一下,其他22个人都谁和谁在一起。



现在回想起来了,记忆有时候真的是这样,不用的时候总是丢在仓库吃灰。



说回黄飞吧,他的名字也是忘记后又想起的,总记得他姓黄,单字名字,具体是啥,想了一天。后来想起来了,


跟着想起的是更多的大二时候的一些琐事。


我们搬到一起后,没多久就熟络起来,另一外班的叫薛楠,不知道是不是主动出来的,还是他们早凑在了一起。


那薛楠是阜新的,黄飞是高安的,吴是萍乡的,我是北辰的。


我们一起逐渐熟悉,现在也回忆不清那些一起的岁月,大概和他的名字一起忘却了吧。我记得那一年寒假,我和他去高安玩的日子。黄还来过我的家,我是真心觉得他是最好的朋友,那时还年轻啊,后来就再也不会打开心扉了。


他来我家住了几天,我和他一起去南昌,回高安。


现在想,我喜欢出去玩,很大程度是受他影响的,人生活中的人实在太重要了。我们先去北京,在北京转悠了一下,就去车站坐直达南昌的火车。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北京雾霾严重,那是2013年初,雾霾还没正式定名字。只是大伙看着空气不好,也不知道原因。说回那车,那车属于南昌铁路局管理,在南昌以外的车站很少停车。我和他都是站票,那车开一夜,第二天早上到南昌。我和黄,不出意外,要站到天亮的。天啊,当时也就是年轻,现在绝不会在那样了。


火车上还有一件趣事,今天想来也是记忆犹新。


一位北京上学的江西小哥,坐火车回家,在路过衡水站的时候,他的位置成了我的。事情是这样的,他有座票,只是他在出了北京城后,就肚子不舒服,我现在想来,可能是急性肠胃炎。表情那个扭曲,他瘦小的身躯弓缩着,捂着肚子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他说,我快要死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孩子真是幸福,没经历过什么痛苦,是好事,但同样的,小小的苦难,就足够他痛不欲生。想到那个段子,一个老头一辈子顺风顺水,没吃过苦,没受过委屈,心想事成,在街上,人家瞪他一眼,他能气死。就是这个道理。


反正他很痛苦,多年以后,我也有了一次这样疾病,自己打车去医院,挂急诊,找大夫,作B超,拿药。回去吃点粥,吃药,下午上班的时候,带着回住处预备要冲藕粉的塑料外卖盒子。


那盒子没接藕粉就先接了我的呕吐物。看了一眼,那颗药丸清晰可见的飘在那粥上。


疼是肯定的。


在火车上,没有大夫,没有医药,救人要紧,联系经停的车站,把人送到就近的医院。我看中他的座位,帮忙背着他送下火车,我现在也忘了是我背着他下去的,还是黄背着他。那火车上没有男的乘警,没有男的工作人员。你问我为什么,我哪里知道,大概是因为那车叫井冈山号吧,去江西革命老区的,列车长是个女人,长得还不错,穿的制服也不一样。明显是专门设计的。


后来那列车长也要了我们的联系方式,说是给学校写表扬信,发旗子什么的。


我今天也没收到,可能是他忘记了吧。也可能是黄收到了,没给我吧。后来我和他闹掰了,大三的时候,室友就变成了两个留级的学生。我每天看着他们抽着烟,打着游戏,吃着我带给他们的外卖。我基本没事去图书馆看书,回来给他们带饭,室友小吴,在打游戏。那个年代,还没有XXX品牌的外卖。我在他们吃饱以后,基本就到了我吹口琴的时间了。我在隔着推拉门的阳台上吹。搬一把椅子,拿着手抄的乐谱。在阳台上,最大限度的减缓噪音,毕竟是练习阶段。难听是肯定的,好在这个时候,室友多半在团战。吹完琴就到了,写东西的时间了。基本一天2000字的更新,写我的没有前途的小说。之后,下楼卖烧烤吃,有时候也给他们带,毕竟我大三到大四都是6楼啊。上楼后,时间已经不早了,网络十点半断,如果还有时间,我会打几把LOL。我玩的不好,志不在此。睡觉前,还要看一部下载下来的电影,之后就睡了。


这些都和黄没有关系了。


说回黄的事情吧。


把那小子送下车,我就做了他的位置,我现在想起,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黄很照顾我的,不清楚原因,但是我还挺享受,享受的结果就是成了朋友。现在想来,我大概是因为自己娇生惯养,在异地上学,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认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吧。


后来,在过了凌晨以后,车上多少有一点座位了,我就和黄都坐下来了。一起的有许多江西老乡,聊天说地,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南昌,我们下车,我早就联系好了在南昌上学的高中同学,李,李知道我来很高兴,来车站接我。


李因为学校课时的安排,在那个寒假期末考试结束后还要在再学校上1周左右的课,恰好,我来找他玩。我把行李都交给李,自己只背了个包就去,黄的家乡高安了。


高安是一个小县城,人不多,地不大,气候与南昌相近,距离也不愿,但是行政上划归另一个市,叫什么也忘了。高安有元朝的青花瓷,数量巨大,是窖藏,不知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埋藏了现在这个价值连城的瓷器。元青花,是很晚才被确立的名字,之前一直以为是永乐宣德时期的青花,后来,专家研究,得出这是元代的工艺,元青花工艺卓绝,品相精美,到后事只有粉彩才能和元青花相媲美。这也是为什么价值连城的原因。在前些年,拍卖过2亿的鬼谷子下山图,元青花存世的数量不多,有人物图案的就又少之又少。所以贵啊。说远了,另一处大量存有元青花的是伊斯坦布尔。


说回高安有明代600年的残存城墙,城墙边是一条河,沿着河堤向西,不远就到了黄的村子。我在他家住了4天左右,我看到他们那里的一层一层的盖房子,因为家里有儿子要盖房子的。他家还有个妹妹,在上高中,现在回想起来,模样早就模糊了,和黄飞的妈妈长得差不多。时间正是冬天,我第一次体会南方的阴冷,记得那几天还下了雪,这在长江以南的地区是不多见的。后来记得有个李大学的同学,是广西来的,看见雪兴奋了好久。后来我和她的故事,可能要再说了。



现在回想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去的庐山,是去高安以前还是去了高安以后。


庐山的记忆模糊的已经不像样子了,可能要看看老照片才能想起些旧事。等我下次吧,可能会整理出来的,也一篇游记。


总之,在他家的几天,过的还算舒服,喝了一次米酒,自己已经喝多了,我唯一一次喝酒后意识不清晰,就是那一次,我是不怎么爱喝酒的,我唯一一次喝完酒,舒爽畅快就是那次米酒。我现在还记得脚下发飘,楼梯像棉花一样的感觉。


那个小县城实在没什么可以逛的,青花瓷当时被锁在地下,因为种种原因,直到前几年才有新闻说,安保布置好了,对外展览。对于我们这些大城来的人,小城的舒适与安逸是要旅游才有的体会,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那是他们的日常,人就是得到不珍惜,失去不满足。几天之后,我离开高安,找我在南昌的朋友 李 一起。


我记得第一天到了之后,他请我吃的火锅,比较辣。和李在南昌的事与黄飞完全无关,这里就不多说了。


后来,我回到学校,和黄依然很好。他有当兵的意向,我对当兵一向没有感觉,我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但是让我去,我是不会去的,对于能去的,我也是佩服的。把自己交给集体是一种刻印在群居动物基因深处的无意识。后来,我又认识一个姑娘,那女孩特别喜欢当兵的男人,我自然也是无法理解,就像我不理解黄一样。


他要从学校走,报名,体检,走流程,入伍,休学。离开我的视野。


我对分别一向轻视,我也不记得他走,我有什么心理反映,只是觉得,走就走吧。


后来,一个月后,他就回来了,在军训1个月后,他回来了,他的说法是,因为领导亲戚要考军校,你这大学生会抢占名额,所以把他打了回来。我不清楚真假,鉴于我把他当朋友,还是选择相信了。


回来后,他说了很多这1个月军训的各种事情,都是可以当故事听的。


再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们彻底决裂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说话了。


那事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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