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女佣的故事》: 贫困单亲妈妈有多苦,独立女性的魅力就有多大

2008年,美国有一位女性叫做斯蒂芬妮 • 兰德收到自己心仪的大学创意写作课程的入学通知书时,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28岁的她没有婚姻,只有刚交往四个月的男朋友杰米,且杰米明确地表示不要孩子。

这下,兰德左右为难了。

兰德从小喜欢写作,梦想成为一名小说家。可是她又舍不得肚子里的 孩子。那么,究竟是撕掉大学申请书,还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去上学呢?

兰德选择了生下孩子,成为一位单亲妈妈。五年后,她带着孩子前往米苏拉市的蒙大拿大学就学。然后,她将自己六年来徘徊在崩溃的边缘,艰难地养育女儿的心路历程和对遭遇“金融危机”美国社会的观察写成一本回忆录——《女佣的故事——我只想让女儿有个家》(以下简称《女佣的故事》)。

《女佣的故事》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也是一个励志向上的故事。

《女佣的故事》面世后,受到美国各大主流媒体的瞩目,成为《纽约时报》的畅销书和2019年百本值得关注的图书、《华盛顿时报》2019年50部杰出非虚构作品等等。当然,最大的噱头是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把它列入夏季书单,并且这本书被世界最大的收费视频网站奈飞购买了影视权。也就是说,兰德的故事将在荧幕上演,将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的故事。

不过,刚开始我对这本带有“鸡汤味”的书有点嗤之以鼻。

兰德出生在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也没有一项硬气的谋生技能。28岁之前,她基本都是打短工,也没有攒下上大学的费用。这种虚度光阴的行为,不值得关注啊。

还有,她不顾男朋友的反对生下女儿米娅,简直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杰米的身上,杰米还得共同承担照顾女儿的义务。兰德的任性,实在是侮辱了“自由”两个字。

我是一边怼兰德的种种行为,一边继续往下阅读。真正让我转变对兰德的看法是她搬离了前男友特拉维斯的农场,彻底地断绝了依赖的心理,将生活的重心转向依靠自己勤劳奋斗,不再依附他人,真正地成为一名独立女性,从经济到心理都是。

第一阶段:从依赖走向独立

兰德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她第一次去杰米的露营拖车时,看到他的桌上有布考夫斯基和让‐保罗•萨特的书时,她就和杰米上床了。这个轻率的举动,为她日后遭受杰米长年一年多的精神暴力埋下了伏笔。

兰德意外怀孕后,杰米温和地劝过她拿掉孩子。但是,当杰米得知她拒绝堕胎后,态度骤然大变,眼光里的怒火与恨意让她惊恐不已。可是,即使杰米的态度这么恶劣,兰德从怀孕到女儿七个月的时间里,她还是依赖杰米的经济给予。

若不是杰米有一次发了大火摔门,吓得兰德打电话报警,那么兰德肯定还是继续赖着杰米,继续让他养。

从杰米处搬出来后,兰德投靠她的老爸。可是,她的老爸老妈离婚后,各自重组家庭。老爸和继母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也是艰难糊口。兰德和女儿米娅的到来,加重了老爸的经济负担,他崩溃了。老爸深夜的哭泣,让兰德知道该搬走了。至于老妈,她和继父定居在千里之外的伦敦。在帮她搬家时,明知她的处境困难,仍坚持要兰德支付她吃的汉堡钱。

在社工的帮助下,兰德和女儿米娅搬进了过渡收容所。此时,她将希望寄托在网络征婚。刷了一个月的网站,她认识了农场里干活的特拉维斯。很快,她搬去和特拉维斯同居了。兰德帮特拉维斯打扫马厩、喂马、做晚饭,可是这些在他的眼里是没有价值,不付一分钱给她。于是,他们开始闹别扭了。兰德清醒地看到自己和特拉维斯的差别,互不妥协,互生怨怼。

因此,等到特拉维斯对她说,你可以搬走了。

她就搬走了。

第二阶段:工作赚钱才是独立的根本

可以说,兰德是单亲妈妈里最惨的那种,没钱没工作,没有家人帮忙带小孩,也没有新的伴侣一起抚养小孩子。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可靠了。

现在,兰德唯一能够依靠就是工作了,而她唯一能找到的工作就是清洁工。

刚开始,兰德进入了珍妮清洁公司。在这家公司里她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工作能力和赚钱本领是我唯一的“安全网”,能够防止我们脚下踏实生活再度崩塌。然而,珍妮给我的工作没有多到能够保障这一切,一点儿都没有。”

一个月后,兰德就加了典范清洁公司。她发现失业母亲当清洁是在美国是一件普遍的事,前后两家清洁公司的创始人珍妮和帕姆都是单亲妈妈,清洁工的工作既能让她们照顾孩子,又能有一份满足生活的收入。

兰德服务的客户是美国的中产阶级,一般兰德上门清洁时他们都不在家。兰德通过帮他们清洗马桶、浴缸,擦洗玻璃等家政项目,观察到色情之家中夫妻间的隔膜,悲伤之家丧偶的孤独,温迪的房子里对死亡平静的等待……基本上每个家庭都在服用止痛片,每个家庭里都有说不出口的难处。

即使兰德很努力地工作,她的收入依旧不能给女儿正常的生活。她们租住在一间长着霉菌、夏季非常炎热的公寓里,米娅因此常常生病。生病,意味着兰德得请假带她上医院,减少了收入,捉襟见肘的生活就难以维持。于是,兰德不得不自行在网上发布广告,寻找客户,提高收入。

然而,兰德的收入提高后,她的生活水平并未跟着提高。因为,在美国收入越高,交的税收越高,兰德到手的钱还是和以前一样。因此,兰德也会适时地缩减工作时间,用来上社区大学的课程和将自己的点滴生活写成文章发布在博客。

兰德形容这个阶段是“精疲力竭的新高度”,靠着勤奋地劳动可以维持基本的生活,可是依然不够好。

第三阶段:做得更好

触发兰德想要更好的生活是女儿米娅的病。

她们长时间租住在一间长着霉菌的公寓里,这是兰德的收入仅能够承担租金的房子。可是,住在这里,米娅经常过敏,不停咳嗽,眼睛发痒、耳朵痛等等。医生和护士责备的眼光,让兰德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妈妈。

为了女儿的健康,兰德想着换一个住处,换一份更有意义、能够帮助他人的工作。起初,她还有点拿不定主意,客户亨利温和的劝解和社工提供的帮助信息,以及一笔高达4000元的退税,在她的生活打开了另一扇窗户了。

兰德申请了一笔高额度的学生贷款,用打扫抵房租的方式租到了一套两居室,然后她辞去了典范公司的工作,自己寻找客户、接单干活。这些过程并不顺利,新房东因被解雇,取消了打扫抵房租的行为,意味着兰德又要被打回原来的生活了。

不幸中的幸运是她获得“阳光女性”3000美元的奖学金,正是靠着这笔奖学金,兰德实现了她的梦想:到米苏拉市生活,在蒙大拿大学学习创意写作,她的吃苦故事有了幸福的结局。

奥地利小说家斯蒂芬•茨威格说:“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28岁前的兰德尽情地享受了“命运赠送的礼物”,丝毫没有意识到独立对一个女性的生活有多重要。怀孕、生女和养育女儿的六年时间里,她吃尽各种苦头,并不是简单的“为母则刚”就可以概括。

兰德作为一个单亲妈妈,作为一个清洁工,关于她苦尽甘来的故事告诉大家:女性经济独立是获取周围一切人尊重的保证,精神的独立就有底气去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无疑,真正独立的女性是非常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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