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不久,大学相继放假,又是拉杆箱团聚的季节,我已拿到了几个月工资,留了些自己零用。
一部分要攒起来,剩下的给我爸写了封信包起来一起让阿黎帮我带回家。
一月份上完就过年了,公司听说还有年终奖金,按月发我也有好几百块。又是开心的事情。
很快,年会报节目,还有老员工奖励大会有抽奖活动,他们说奖品很给力。抽完奖还有全司聚餐。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城市喝多了,虽然手脚不听话,但是心里很清醒。
多么美好的一天。
特等奖笔记本电脑,哇塞一大片,最后我中奖了一床蚕丝被。开心至极,抱被归家,新年盖新被。
表演节目也相当不错,主持人都很美,一等奖是团队演的西游记话剧很搞笑,二等奖是一个帅哥唱华仔的《开心的马骝》,粤语唱的很嗨,现场气氛活跃,我很享受此刻,虽然独在异乡为异客。
晚餐在大食堂,从没有发现这个饭堂居然可以容纳千人之多,很是震撼,老板人特好,竟然高管和一线全部统一围坐。
白灼虾,盐焗鸡,烤鸭,八宝鱼……眼花了。
“来,祝大家新年快乐!”
“美女,一起快乐。”
什么跟什么都在碰杯,啤酒一杯又一杯,多好的肉都没赶上进嘴,楞让黄水水给灌醉。
摇晃着回家,半夜竟然起来吐,眼泪都出来了。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谁谁都要来喝一杯,下次坚决不喝醉。
难受,想要找妈妈。
第二天睡到日晒三竿,被程阳吵醒。
说我怎么那么能喝,我说我也是第一次死扛没办法。新来的,职业低备份小,别人敬酒不喝是不是不礼貌啊。
他笑我天真说我傻。
笑着笑着就流眼泪,看他流泪我也想哭,我一会哭一会笑,他干脆抱着我。
我像个布娃娃,被拥在怀里温度蒸发了我的泪水。哭过之后,有点累。
迷迷糊糊好像做梦又好像没做梦,也说不清楚。
又近黄昏,街上行人少了起来。我意识到要去超市买点菜,过年了也要吃饭。
一个人煮了一锅火锅,没有人陪着跨年,外面烟火四起,屋内蒸汽笼罩,吃着火锅喝着奶,感觉日子也不赖。
家里没人打电话来,爸爸应该收到捎给他的钱了吧。
阿黎给我发消息让我在外照顾好自己,温暖的不只是手机。
文秋来也发了短信来问候,一看就是祝福语就知道是群发的。
初一的早上又是继续吃火锅,准备的菜有点多没吃完,程阳又莫名不见了,只好自我消化。饿了就煮。
就这样我的新年天天吃火锅,吃到初六才消耗掉。初七缓了一天,初八上班牙就开始疼。
直到初十下班回来才见到程阳,我也没问他去哪,他也没问我过的如何。只是简单互相祝福新年快乐。
接到了阿黎的电话,说她已经回工厂上班了,我问她家里如何,她说一切都好。我又问对象好不好,她说就是比她大好多,人看着还行。
我没说话,终究这一天还是要来的,想来她已经是与人家定了吧。
文秋来打来电话的时候已是春花烂漫的时刻,蝴蝶们舞蹈着人类看不懂得欢乐,他在电话里问我在什么地方,他想来看我。
“西西,你还好吗?”
“当然好呀,新年快乐!”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了,原谅我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样的故事,又为何请求我原谅,既然需要原谅,那为何又现在才打来电话。
满心期待,往往发现你越想要的东西,得到了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异常惊喜,反而自然的好像注定如此。
很快又快到考试了,我抛开一切努力学习认真赚钱,没有依靠没有资本,除了读书相信知识改变命运以外,我找不出别的方法。
我和程阳的关系也是平平淡淡,只比租客多了一份朋友间的关心。而我始终清醒地记得这一点。
有时候会莫名地失落,觉得美好的东西都不属于我,看看手中的笔紧握,我懂得只有努力改变自己才能有更好的收获。
时光匆匆,光阴又如梭,一年的时间说快又很快,说慢又很慢,但是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溜走的岁月。
我在这年,没有因为刻苦学习而瘦下来,反而因为工作变动又要一直学习动脑压力增加,整个人也是胖了一圈,足足多了八斤膘。
程阳笑着说“广东的水土很是养人啊!”
我用拳头锤向他的时候他也没躲,我顿时心头揪了一下,感觉疼的那个人好像是我。
“你忘了我是练功之人,这点力量于我而言算的了什么。”
我苦笑,而今看来他已没有之前那么冷漠,常常开着玩笑也没多少顾虑男女有别,让我给他洗衣服说将来要娶我这样的女生做老婆……
五一前后早已裙摆飘飘,我的这个外摆招聘的事业在他人眼里都是苦差,没人和我抢,反而都讨好我似的时常送来微笑,有时候开会他们也会送我些零食面包,叮嘱我出门在外多带吃的不要饿瘦了才好。
睁眼说瞎话,胖了八斤你们怎么不说这里风水好!
心里嘀咕着,嘴上还是真的没少吃,但是一直觉得饿,肚子空了心里也不踏实,即使晚上十点不吃睡不着觉的那种,悲哀啊,我在苗条的路上越走越远。
“西西,我到火车站啦!”
文秋来的电话总是像炸弹一样,炸的那么手足无措。我问他要不要去接他,也是客套话,说真的我是不想动,一想起坐车晕车就感觉浑身被抽空。
“不用,一会就到,准备好吃的等着我。”
好吃的!隆江猪脚饭?煲仔饭?潮汕牛肉丸?光头佬?黄记煌三汁焖锅?还是牛杂粉好吃,一想到就流口水。
我在村口公交车站等着他,这里是终点和起点,也不用担心他坐过,只要他下车就能看见。
他下车后看到我先说我开始有点圆乎啦,然后就一路看一路说,这里和北京城中村的区别,说这里的天看着比较高,我问他这里的天是不是也比北京的蓝。
心里一直被打扰,完全听不进去他做的比较,我在想碰到程阳该怎么说。说他是我发小,他是我房东。
文秋来会不会看出来什么,程阳又会发现什么呢?
额,脑子好乱,犹如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找不到头尾。
我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们之间的身份呢,好奇怪。我是在心虚什么,我到底是喜欢了程阳还是文秋来。
不觉然,已来到了房间,没有碰到担心碰到的人,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还是松了口气。
我给文秋来倒了水,这才有时间打量他一番,家境好就是不一般,不光不愁吃穿,连手机包包都是明星代言,而且北京也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至少在他的身上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东西,那是气质的修炼。
眼镜摘下来的瞬间,有点不敢看,鼻梁上磨出了茧,眼睛也没有戴着眼镜那么看起来美观,还真有点不适应。
安静的空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坐了很久的火车要不要泡个脚休息一会,我带你出去吃饭?”
“嗯,好。还真的觉得腿有点酸。”
我打来温水,看他挽起裤脚,腿好白呀,茂密的腿毛自来卷一样的趴着,他脱下袜子我发现他的脚腕明显肿胀,有袜子边压的痕迹,像发酵的面团。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你去学校坐车也会是这样吗?”
“没有,你这比较远。”
母爱泛滥般的心头一酸,有点心疼,有点感动。不管出于他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出于他想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我都觉得有所亏欠。
“西西,开门!”
我和文秋来都不约而同望向声音传递而来的门口,像是能透过门看向外面的人似的。
“是程阳,我房东。”
我回头跟他解释,三步已到门边打开了门,两个男人眼神都陷入对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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