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书

求学二十三载,少时根本不知道还有课外书这种物种的纯在,关于书的记忆只有每年做面条的时候,爸妈会将不知道哪里的教科书(也有可能是自己的)一页页撕下,然后拼接起来包面条。除了我家,妈妈从外婆、舅舅家拿回来的面条,邻里之间借送迎还的面条似乎都和教科书是死搭档。一直到高中,书籍对于我都是如此的匮乏。两则记忆便是明证。其一,高三时候,学校门口一书店倒闭,廉价处理库存,购进一套两本的《约翰·克利斯朵夫》(罗曼·罗兰),此后不知疲倦的阅读,至今身体的感觉仍然残留着阅读到克利斯朵夫来到巴黎时候的那一段记忆。其二,受老师眷顾,得到教辅书《知识清单》(历史)、《中学教材全解》(政治),此后将两套书彻底翻烂,至今仍然记得在28班教室外面的小花园里面,象牙红树下看《知识清单》,好兄弟过来向我“推销”斯塔夫利阿诺斯的《全球通史》。此后所读,也是我唯一看过的一边这套巨著。

关于书籍,开始大规模接触,要数上大学了。可是因为本科新校区,那有什么图书馆可言,有的是所谓图书馆的书库,可以借书,基本上没有坐的地方。外加没有从小的阅读习惯,整天刷剧、到处跑,去周边农场小河沟捉鲶鱼的次数倒数比去图书馆的次数还多。所以,反思自己的人生,对本科阶段一方面充满了遗憾,另一方面也充满了幸运。遗憾的是从来没有认真学习,能记得认真看的一本专著,只有王老师课程要求的《万里十五》,这本书常置案头;幸运的是自卑的自己用三年时间全省跑、全国跑,做环保公益,认识无数同志,训练自来熟的能力,用行万里路代替了读万卷书,同时在大三下学期受王老师指引,走上了考东北师大古典所的研究生道路。研究生期间,放弃一切社会活动(三年仅参与一次前往东北农村的十一自然体验营),然而参与晨读英语、抢占图书馆自习室(四面墙壁,全是人类经典作品,居中独立卡位,有电有柜,即使在这里睡觉,都在吸取营养,就像武侠小说中的寒冰床一样。)。正是在东师图书馆,正儿八经的知道了图书馆应该是什么样子,曾经那朦胧的意识终于清晰,我想要的是一个灵魂的栖息地-书房。

求学二十几年,工作几年。积累图书从未计算,数量当然不会太多,也不太少。目前书房所存,基本是工作后几年添置,另一批在老家四川,仍然寄居舅舅家。期待着,期待着,期待他们赶紧回家,赶紧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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