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无话可说的一天

        今天是无话可说的一天，因为我忙于在车站与公交站台之间奔波，也因为我身边空无一人。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刚刚从武汉站满眼通红走出来，为什么心情突然掉到极点。

        我不是应该早就习惯离别家乡，不是应该早就习惯孤身一人穿梭于城市之间，可我为什么还是会哭？像一场后知后觉的梦，我坐在外公的电动小三轮在来时的路上还快乐无比，为自己能够体验一次乡间清晨而兴奋不已，初秋的空气像薄荷糖凉丝丝的，转眼美好的心情就像泡沫一样破掉了。

        我回想起了外公昨天晚上的呢喃，他拉着我的手嘱咐我回学校安心学习，就不要太惦记家里面了；

        我回想起了外公昨天晚上在沙发上的鼾声，天气一转凉，他好像每次和儿孙看电视都很快就睡着；

        我回想起了身上之前披着的那件外套，为我遮挡来时的淅沥小雨，临行前还给外公时还带着温度；

        我回想起了进站之后那个短暂的电话，不为别的，只是告诉我他要走了，让我注意火车站时刻表；

……

        回忆这个东西真得像是蛛丝，在最幸福的时刻缠绕你的心脏，等到离别的时候却让你难以呼吸，“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是空气中一股相似的味道，也让人鼻头酸楚。

        现在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想找个厕所隔间，狠狠地哭一场，把那些堵在心里的埃烬全都掏出来，用力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人的脆弱总是在不该来的时候到来，就像我现在，明明应该坐在一等座位上享受这时光，可事实是我只能抱紧自己的书包，喉头紧咬着呜咽，眼泪从眼角一颗颗往外掉。

        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在与你为敌，故意提起这个人的存在。就像邻座小妹妹正在吃的盒饭，偏偏是辣椒炒肉味的，就像前排老爷爷穿的外套，正好是灰白相间的，一切都很普通，普通得像是把盐撒进汤里一样，把回忆撒进人心里。

        每次都好像是无话可说的一天，只要逢着离别的时候。其实我们的嘴巴虽然没有张开，眼神虽然还在躲闪，但我们的心一直都在呼唤。你呼唤着：留下吧，永远地留下吧；我也呼唤着：留下吧，永远地留下吧。可事实是，我永远不可能留下，年少时的脚步从来都是在挽留和羁绊中大步向前，只为了心中的光和梦想。

        毫无疑问，今天是无话可说的一天。开头已经说了，因为我忙于在车站与公交站台之间奔波，也因为我身边空无一人。我撒了一个自己都无法信服的谎，对我自己。我的不快乐，我的情绪崩溃，我的嚎啕大哭，都不只是因为我的孤独，我的痛苦，还因为外公的孤独和痛苦，还因为时间的孤独和痛苦。

        时间永远跑在生命的前头，像将军阵前的先锋，试探着敌人的深浅，也提前做好准备。它抛弃了我和外公，用离别来检验我们的眼泪，也昭示着某一天必然到来的命运。如果真得要承认生命输给了时间，我不愿意，我要用我的心一辈子来铭记我的外公，不论生老病死，我都永远和他在一起。

外公的背影

PS:许如闻，90后文字爱好者，爱书者，文笔浅陋，有兴趣的书友可以互相关注，多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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