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波澜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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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波澜初生

   

      梦轩还在迷茫，王校长却已经推着车走到他跟前了，得意地晃了晃捡来的白铁皮：“哈！一顿菜钱有了。”明晃晃的，亮得瞎眼。梦轩不知道说什么好，嘀咕了一句：“我去下中百一店。”迅速上车逃离了现场……

      开学的日子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上午语文、数学各一节课，然后是一节课的自习或者作业讲评。下午全校师生便集中到操场南侧根据包干的地块除草。

      学校里除了2个几个用黄杨围起来的花圃，中间间或长了几颗雪松之外，别的植物几乎没有，老师家辟了几块地种上了黄豆，其余，便是疯狂长得野草了。尤其是校门口和泥土操场南侧杉树林旁，那里的草比1米8的梦轩还高了几头。对于1至4年级的孩子来说，劳动量无非是很大的，于是，据说每年秋学期开学的前1个月的下午，每天都是除草的。

      校园现在使用的3排教室是80年代新建的，砖木结构的瓦房，一共三排6间，分别是1-4年级的教室，加1间办公室，还有一间堆放着杂物。教室的北面，是一排60年代的房子，住着马老师夫妇和他的两个儿子，最西头一间收拾出来留给了梦轩做宿舍，没有床，一块大黑板变成了铺板。校园的西面，是一排矮小的老教室，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桌椅。再往西，就是一个简陋的厕所。教室的南边，是一个土操场，现在全是一人多高的杂草。再往南，是一片杉树林，倒也茂盛。杉树林与校园的 南围墙间还有一片空地，自然，也都长满了草。校园的大门是朝东的，门前2颗柏树，开门就是一条2米宽的小道，再往东，是一条小河，据说，马校长的车就是仍在这条河里的，小河的水看上去不深，布满了菱角，间或有几片荷叶，倒也凭添了几许生趣。

      连接学校的主干道，是很早很早之前的碎砖铺成的路，一个暑假过来，长满了青色的苔藓，又湿又滑。其余，就是裸露的泥土了，那种黑黑的粘土，还一下雨，粘土便粘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会脚鞋分家。

      许是因为暑假当地闹过洪灾的缘故，据马老师说，当时在校园里撑着小船撒网，也捕了不少鱼的。教育局据说给了一部分经费，用于校园维修。王校长开了个会，决定从校园大门修一条水泥路至办公室，不长，也就30米左右，为了节省开支，5个老师都有分工，其实就是做小工，“人人有责，不许偷懒，谁干完谁回去。”这是王校长的结束语。

      由于住在学校，梦轩每天起早带晚都可以干，冯若兰是学姐，又是女同志，自然要帮着她干点的，孙兴是学长，也是要一起的，于是，基本上就变成了3个年轻人一组，2个年纪大的一组。周五放学后，梦轩觉得大部分活已经干完了，自己完成的工作量也远远大于校长要求的，思量着，骑车回家还需要2个小时，就向王校长请假，王校长答应了。

      身上全是泥，梦轩就回宿舍打了点水，脱了衣服，准备洗一下。“砰砰……”有人敲门，“梦老师、梦老师，孙 老师和马校长打起来了，都让你去呢！”

      梦轩不敢耽搁，赶紧穿上衣服，跑到了教室前。只见王校长和孙兴相互扯着对方的衣服领子，正搅在一起，孙兴的自行车倒在一旁。旁边，马老师扶着铁锨看着，冯若兰站在走廊里，都不做声。

        “就是你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各人把各人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走。下班了，凭什么叫我加班？”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就不可以走，等干完了一起走。”

“走，去中心校！”

“去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