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八月,怒阳乖张,凉风习习,湖水泛起了阵阵波纹。深蓝的天空,飘落着杂散的朵朵白云,缓缓地移动着,柔和慢步的身姿,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玉儿静静地仰卧在草地上,望着飘浮的白云,一会变成了白马,一会变成了山鹰,一会变成了手牵手的俩人,慢慢的视线模糊了,陷入了沉思。
出家二年多了,功课倒是有些长进,但生活中总觉得少了什么,提不起精神劲,吃饭不香,功课没有坚持劲,生活泛味,前途渺茫,不知可否还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原本以为只要她努力地去修行,克郎会出现在她身边的,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坚持,克郎会出现的,原而失望了,后来又跟自己说,忍一忍,会出现的,再后来她只能对自己说,坚持最后一次。他会出现的。这个坚持最后一次也不知对自己说了多少遍,直到现在,她连说坚持的勇气都没了。
本末倒置,本末倒置,玉儿大声地叫喊着,我修炼的目的是为了不屈服癌症,是为了证明人生至理,也不是为了找什么情郎哥哥,与他克郎有何关系,兴许将来我的修为比他还高,他算我的什么人,想他干吗?玉儿不停地替自己找着借口。冷不丁的一怔,不知何时,眼前站立一人,尴尬地站了起来,“嘿嘿,师姐,你,你啥时来的?”
“师姐”?女道士一惊,“你是克郎的弟子,该叫我师伯,怎好乱了辈份?”。
“师姐,我一直以经为师,这两年也没见过师兄,师兄也未曾指点在下一句二式的,他怎好意思做我老师,不应该呀,撄宁老师留下了经文,当以老师为师父,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看见玉儿调皮地反驳,女道士笑了笑,想想倒也在理,无可反驳,悻悻道:“那是你们的事,明儿你自己与他说吧,去准备一下,接待从远方来的师侄。”
远方来的师侄,玉儿懵了,但还是被动地应了一声“哦”
玉儿跟在女道士后面,来到玄妙观门前,左右眺望,没见有人的踪迹,小心地问道:“师姐,这远方的师侄是何来头?”
女道士左右再望了望说:“他是从浙江来的,是大师兄海牙的衣钵传人,”
“噢,还有个大师兄啊,真好,我也成长辈了”玉儿调皮地说道。
女道士看了看玉儿,迷迷一笑,笑的很神秘,问道:“你可知道我与师侄今天为何至此?”
玉儿摇了摇头,也的确不知,对女道士的笑的神秘,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故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何呢?”
女道士仍是神秘一笑说:“去,准备点好吃的,别让师侄饿肚子,让我们高兴了,自有你的好处”
玉儿懵懵懂懂的去了厨房,准备烧饭做菜,想想又走回去,边走边喊:“师姐,你们戒荤了吗?鱼,肉能否食用,我在这里可什么都没戒,村民送来的有野山兔肉,野猪肉,还有这湖里的鲫鱼,你们可敢吃?”
女道士答道:“嘿嘿,你敢烧,我们就敢吃,我们正一派无所禁忌,如同居家度日,没有此等虚戒,倒是你全真派有什么戒规,我可不知,你做主吧。”
小玉“哦”了一声,她怕啥,既没正规归依道教,更无清规戒律束缚,全靠自己规范着自己修行,她啥也不怕,按照平时的生活方式,该怎么烧菜,就怎么烧。让那五戒见鬼去吧。
忙碌了一通,几个拿手的菜肴腾腾地冒着热气,用保温箱装上,客人还没到,也只能等筹再烧个鲫鱼汤。
殿外,一个四十开外的道士装束,后背插上一把剑,精神闪烁,步伐轻盈。己来到玄妙观,女道士迎了上去,“无量天尊,贫道这厢有礼了,请问道兄是一一”。
男道士赶忙接礼:“贫道乃赵子平,先师胡海牙,奉师生前之命,前来破阵,迎克郎师叔回归玄妙观,请问阁下可是兰花师叔。”
“是的,是的,”女道士兰花连连点头,看着孑平哽咽地问:“大师兄啥时升天的?”边说边做手式,请子平入观。
子平边走边说:“已有二年了,师父临走时交待,迎回克郎师叔,由师叔助他升天,说他现在能量体还很弱,暂封印在祭坛中,克郎师叔知道怎么送他升天。”
两人的对话,让小玉听见了,吓的直伸舌头,原来克郎被封印在什么阵中,怪不得一直不见人,那我遇到的克郎又是什么人呢?当然是克郎的法身或能量体?嗯,不管许多,静观下文吧。
兰花与子平来到练功间,打了一盆水递于子平,:“擦擦身子,然后吃饭,肚子早饿了吧。”说罢,退出了练功间。
“小玉,开饭啰,”女道士兰花边喊边入厨房,看着小玉儿烧了几个精致的菜肴,连连点头,城里的人烧起菜来都藏着学问,改天向你请教,玉儿忙说:“师姐客气了,若是人多聚餐,我去给你打下手”两人客套一番,将饭菜摆在台子上,招呼着孑平一起吃饭。
子平狼吐虎咽,一通恶吃,吃的太香了,环视一下,两位纤纤弱女,吃饭如数米粒,不觉有些尴尬,红着脸说:“对不起,两位师叔,因为赶路甚急,没顾得吃饭,肚子实在太饿了,莫要见怪”。两女相视一笑,玉儿道:“没事,吃饱,吃饱。莫要饿着。”
玉儿泡了三杯石牛山【云雾茶】,先奉上一杯与子平,再奉上一杯给兰花,问道:“师姐,克郎如何被封印的?”子平点头也想知道。
兰花呷了一口茶,:“嗯,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兰花看着小玉儿说:“你有部分责任,当年师父命克郎前往西岸渡口迎接佛教主席赵普初,偶感心血不宁,随测得克郎与你好上了,而你却是克郎的劫星,若不加以阻止,克郎将万劫不复,待普初菩萨走后,师父与大师兄商量,决定将他封印在天罡八卦阵中,二十年后,将由大师兄或子平与我共同破印,迎克郎回归。因他是我们这脉唯一修丹道的,只有他有可能跳出三界外,发扬和光大我这脉道承。也只有这样才能破除你们之间的劫数,现在无事了,他已跳出了三界了”。
子平忙问:“师叔,你咋知道克郎师叔己跳出了三界。”
兰花笑笑:“因为你克郎师叔已出阳神了,若不,她的病怎么能好”,边说边指着小玉儿。
“出阳神,出阳神是什么境地?”玉儿小心地问道。
“出阳神,就是修炼到体内圣胎破壳而出,与自己一样能够独立完成世间所有的事情,遇火不怕,遇水不溺,与天地同寿。”
“哇,这样棒啊,”子平惊讶,师父可从没与我说起。
“当然不能与你们说呀,世间之人有几个能修达此地,我们祖师爷左慈是其中之一,多少年过去了,才有克郎师弟跟上,你们说难不难?”大伙沉默了。
见众人沉默,子平拉开话题说:“兰师叔,可是明天午时破阵”。
兰花点头,:“师父二十年前讲了,就是明日午时,克郎师弟满关,若没修成,也要出关,这是天数,不可逆。”
玄妙观多了二位道士,眼尖的人马上告之程家榜村民,村民怕什么意外,要程一前来望望,而上海那位肿瘤专家张医师刚好在程一家商量建造玄妙观的事,二人一对视,就来到了玄妙观,
玉儿见程一与张医师前来,忙上前拦住了他们,以免打扰师姐与师侄为明天破阵而做准备。
玉儿与张医师客套一番,问明来由,笑了笑说:“放心吧,这是天柱山观的师姐,那位是师侄,浙江大师兄的高徒,他们正在准备法器,为明天破阵迎克郎师兄回归,不是不让你们过去,而是不想让你们去打扰他们,明天破阵很关键,关系到克郎能否回到现实中来,望你们理解。”
两人听懵了,仙师在阵里,马上要回到现实中来。这也太难理解了,但俩人很识趣地走了。
程一可不安份,随打电话通知吴兵明天来见仙师,仙师是他程家人,该显摆时他可不客气。
张医师也没闲着,他也通知了他的好同事和朋友,这是难得一见的道教圣事,他可得分享与众人。让他们开车连夜赶来,莫要错过了明天的圣事盛况。
次日响午,天气阴暗,淡淡的乌云散散飘零,犹如薄帘遮窗,随风宣动,亦明亦暗。湖水随风,涟漪四起,处弱不惊,玄妙观四周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还有许多带拍摄的记者,石牛山半排有数千之众,相互间交头接耳,但绝没有一个大声喧哗的,玄妙观内,玉儿安排了吴家庄的婶娘烧水奉茶,尽量做至情到礼周,当然,不可能供到人人有水喝,但人人都感受到这份礼情,仁义。
快到午时,兰花,子平来到玄妙观门前广场神坛上,双双进香,贴符咒,扎旗,再由程一,吴兵将左慈祖师爷泥塑神像抬到神坛前方,二人下神坛,于神像前,兰花踩八卦,子平执剑画八卦,乾三连,处天,坤六断,处地,离中虚,应火,坎中满,北方水。。。。。。
几千眼睛,静静地看兰花,子平俩人走禹步,釆八卦。也不知是谁讲了一句,己到正午时了,该作法破阵了吧。众人更加兴奋,此时兰花,子平己准备到位。忽闻空中传来清脆,直冲苍穹而又和霭的声音曰:“师姐,子平,你们无需如此,此等小阵,十年前,我可随意进出,只是尊师命,待今日出关,无需你们劳神了。静观既可。”
随着声音在山旷中回音重叠,激动的人们相互喧哗,犹其是处在这科学盛世的年代,只能在电视剧见到的狗血剧情却硬生生在他们面前发生,能不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