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原始材料:https://mp.weixin.qq.com/s/YsirvM6oxo1JC8GMYeRlGQ

注:本文一切探讨,以"无客观/绝对真理"为前提


其一,与日常生活中的可望亦可即的很"real"的万物相比,量子更接近于一种观念(concept 有时候翻译为概念),它从不静止,也不配合人类的--当然也只能是间接的,完全借助仪器的--观测.量子与仪器发生作用,然后人去观察仪器的反应,然后作出各样的诠释.这里面隐含了一种意味--对于任何新的事物,人必须将其接通到五感六觉,所谓有了"切身"体验之后,再基于体验进行思考,分析.也就是说,人们对新事物的认识,是通过与自身经验建立关系(如类比)而形成的.

量子并非一种唯物式的基本"结构",它永远在流转,飞舞,人无法"捉住"它来好好观察一番,解剖一番.因而这里就失去了人们熟悉的"客观性".当然你可以介入量子世界,但是这种介入,就出现了观测者问题.好比一个人在岸上看鱼,怎样都看不清楚,然后人决定跳进河里去看,但是鱼却受到了惊吓--它已不是人在岸上所想看的那个鱼了.

[concept]

其二,绝对光速.

这里我想提出一种可能:光速的绝对性,也许只是测量的极限而已.

而测量的极限,无非是说--眼睛的极限.否则还能是什么.


如是."认知"离不开"测量","测量"离不开"感/觉".

"超光速",是思维的.

思维的基础,是"时间"观念.因果,逻辑,思维推理,都基于"时间"观念.

这里提供另外一种视角,另外一种对"时间"的观念.

https://mp.weixin.qq.com/s/ts5T_0C4nTeg9pf0W0A_sQ


而哲学,正是思维(或者再加上语言)的游戏.

可以说,黑格尔的"绝对理念",也就是老子的"道".

叔本华也是一路,"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也就是"道与用","空与相",或者"空与色".

或者说就是"共性"与"个性",后者是前者的具体体现.

二元是一体的.

道,就是一个东西,所有东西,自然而然地就要那个样子,就是那个样子.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草有草道,风有风道,人有人道,三种道是一样的道.

人道,老子说是无为,其实草和风的道,也是无为.随便在哪里,随便怎么样.

讲发呆就好了,发呆,就是道,就是空(所谓放空的空,就是释迦说的那个空).爬山虎,闭着眼睛在墙上爬,风嘛,瞎几把乱吹,水,流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发呆,就是道的本来面目.你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说,那几十秒,你就是上帝本帝,你过了几十秒的上帝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了,世界,没有了,无所谓我,无所谓世界,无所谓我是谁,无所谓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无所谓时间,空间,just being,在.等你回过神来,你就能感觉到,一切答案就在呆里面.

发呆,就是空住,与道融合,与道翱翔,物我浑然.这就是人的本来面目.

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莎士比亚知道,这就是人的根本问题,唯一的问题

其实你就是be了,根本没有to不to的问题

你be在那里,做什么不是be呢

思考也是be,纠结也是be,你根本就无法跳出be,be就已经是道了,你就已经是道了

但是人无法不思维,不思考,不推理,那么人的目的就体现出来了--每个人的"道",就是回归道本身.

发呆和死亡的感觉是一样的,只是没有死人可以帮忙作证.

放个案例.

评:那就是一种超脱的状态的闪现,世间所有的修行者追求的就是保持住这种境界。所谓丧,是丧失,那一刻,你本来绝对是应该想不通的,无法释怀的,但是突然一下,丧失了自我,于是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没有我了,一切问题就都没有了。这就是无数修行者追求的无我境界。按照佛家的说法,就是自证无我,了脱生死,心无挂碍,四大皆空

评:你感觉非常空,啥都是空的,但同时,莫名有一瞬间的喜悦感

评:那种喜悦超越你一生所有的快乐,它非常安详,又说不出来,而且你一生,只体会过这么一次。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当事人:很类似

评:直说吧,其实那种感觉,就是人死亡时的解脱感。你为什么会想到 丧 这个字呢。因为丧,丧事,就是死亡。结束这一生的痛苦。死亡的感觉是很美妙的。譬如法国著名哲学家福柯,因为一次车祸,与死神擦肩而过,从此终生都在迷恋死亡。死亡是伤心的,那是生者的感觉,并不是死者的感觉。你不用怕,因为你,已经体验过它(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那种体验,让你在此后的生活中,比常人更能想开,想到那晚的体验,你就比较容易从任何问题中跳脱出来,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而你正是这样的人。怎么说呢,那种体验,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前路,驱散了迷雾。

==

所有问题到最后,都不是被"解决"的,而是问题本身,化为乌有.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陆游这句诗是超越的,宇宙视角的,庸人就是全体人类.但是人,必须通过不断的自扰,来最终抵达天下本无事的道之境.发呆,以及以上当事人的"奇特"经验,正是"意志"的体现,对人的"启示",如果人能突然领悟到,啊,它就是全部,那么这就是所谓的神启了.其实也不难遇见,比如人人都曾莫名其妙地哼起了歌,为什么.其实就和发呆一样,是一种启示.无端哼歌,就是"无"在生"有","空"在生"相","道"在起"用","精神"在"外化","意志"在"表现".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只是需要人去察觉,需要人有一点好奇心.

你最终发现了--哦,问题原来是不存在的.

那么"终极",它并不远,人随时都在与终极touch,所谓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你feel,你就能体会到它,甚至进入它,与之融合.

你think,它就远在天边.因为你选择think,你也就放弃了feel.

不过不管是feel,还是think,都不要紧,你只要知道,它与我们同在就好了,知道它随时随地都在--所谓"神与我们同在",""众生皆有佛性"--就是说它.

有时候feel它,有时候think它,但是你可能不知道,feel与think的那个东西,其实是同一个东西,它就是神,就是道,就是终极存在.如果--至少在概念上--能建立这种映射,那么think中的那些缥缈无极的概念,就有了一个经验(体验上)的指归,所谓有的放矢,这也就是上文,从量子力学研究中透出来的那种意味--对于任何新的事物,人必须将其接通到五感六觉,所谓有了"切身"体验之后,再基于体验进行思考,分析.

所谓"数理上的0",是说切入点的问题.

我是什么?

我从哪里来?

我到哪里去?

在我看来,这是同一个问题.

譬如塞车,一条长龙.

有长龙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有.

但是暂时的.顶多几个小时,几十个小时,就不堵车了,汽车四散,长龙消失.

长龙

蒲公英

金字塔


婚姻/家庭

广场舞

车祸轧断了肢体

乃至于水,石头

物体,物质

分子,原子

能量,质量

聚聚散散

什么不是长龙

体格有大有小,时间有长有短而已

聚形聚影,归尘归土

一切都是长龙,一切都在聚散

离散又聚合

循环往复 代代流转

波涛,浪花,漩涡,涟漪,都是水,激荡着水

宇宙,世界,万物,人,都是尘埃,激扬着尘埃

千姿百态,其实尘埃

海里的鱼群

一团,一个球啊

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有"鱼群" "长龙"这么一个"实在"吗?没有,它是聚合的.

没有一个"鱼群意志".

一条鱼,才是一个意志.

那么鱼的意志,哪里来的呢?

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一个细胞,一个意志

...

一"个"量子,一"个"意志

光量子,光速的子(小东西),不可能停的.

人观之,以为动,不朽之运动,呼为意志.天行健,自强不息.自,强,自强.

量子有意志吗?我--感觉--没有.

人或者鱼有意志吗?我--感觉--有

问题有答案吗?哈哈,问题与答案,都是感觉.一问一答,感觉之聚合.

没有什么是客观的,绝对的,量子物理学家知之.

客观--也就是客气一点的主观.这句话,可以是维特根那句话的一个推论.

我是什么?我是聚合,一层层扒开,我就是量子的聚合.佛家所谓缘聚.

我打字的手,不是"恒手",眼睛以为恒,敲键盘的触感也是一贯,但是它不是我以为的那种"恒",它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光电效应,或者其他的什么效应,无所谓了,量子进进出出,聚聚散散,但是却维持着固定的形态,一贯的触感,就像鱼群保持一个球的形状,但是鱼的位置在不断变化,鱼儿们进进出出,但是我们仍然会说还是那个鱼群,以及我的手,并没有变化.感觉嘛.

陶渊明: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讲透了量子(尘埃)聚合,此身无恒的道理.

"风在摇着叶子"

风是什么,宇宙风啊,吹着你,让你感觉到,哦,我刚刚在think,哦,我现在在feel.就像海边,一浪一浪,冲洗着沙滩,沙滩还是那个沙滩,就像我也还是那个我.但是时间拉长,就不一样了,你的面容,身体,都发生了变化.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没有风,没有尘埃,我们都是量子之海里面的一滴水,这个"滴",就是无法区分的界限,就是永远纠缠不清的--"自我"!

三千弱水就是三千弱水,它不是一瓢一瓢的三千弱水.没有"我"这一瓢.

我是什么?我是鱼群.

我从哪里来?四面八方聚拢来.

我到哪里去?哎,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待会才知道.待会就知道.

你真的知道过吗?

我永远是待会才能知道.就像人,总是哼着哼着,才恍然发现,自己在哼歌.作为推论:我永远都不知道.就像微积分里,兔子永远追不上乌龟.比喻是一种感觉,而非一种道理.另一个感觉是:永恒,收敛于瞬间,刹那,此刻.终极,收敛于此在.人生,收敛于发呆.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这是think

王阳明,或者贝克莱,经验主义,所有唯心的哲学家--我感,故我在.这是feel

(尔未看此花时,此花与尔心同归于寂。尔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尔的心外。——《传习录》)

我说--我着,故我在.这是be(ing)

(

水只能水着

石头只能石头着

人只能人着

宇宙只能宇宙着

谁也不知道

还能怎么着

上帝只能帝着

不这么着

又能怎么着

老子只能道着

释迦只能佛着

耶稣只能架着

十字架,永远十着

陶潜只能诗着

梵高只能画着

莎翁只能剧着

巴赫只能弹着

米开也只能雕着

日神只能日着

酒神只能酒着

希腊只能希腊着

欧洲只能欧洲着

地球也只能球着

你只能你着

他只能他着

等等,尼采

尼采没有尼采着

尼采疯着

疯着是什么呢?

某闻"上帝也疯狂"

莫非......"超人"?

嗯......

反正也超不出

人着帝着宇宙着

这就得说说笛卡尔了

笛卡尔只能思着,卡着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笛卡尔大逆不道:

我思故我在.

地球,宇宙,上帝

外加那位疯"超人"

他们哪里需要思考

笛卡尔这个混球

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着,故我在.

)

佛说--哪里有什么"我".

唯物,唯心

唯,是以之为绝对的意思

唯物唯到量子,唯不下去了,观测者效应,意思无非是--我看,故它是.薛定谔的猫,王阳明的花.唯物的尽头,是唯心.

唯心呢,如果没有物,又哪里知道有心呢.心物互镜.所谓镜花水月.

所有的东西,都是同一个东西.什么不是量子?纠缠也好,激扬也好,聚合也好,离散也好.本质上是一样的.量子,是唯物的说法.

道,空,绝对理念,是唯心的说法.

而"量子"同时也是观念,而"道"同时也是路.

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白日当空,四季枯荣

人生流转,幻变无穷

野草青松,冬萧夏浓

如斯者逝,百川朝东

万物有道,人独无从

形销骨立,三才维中

中也仄仄,无地自容

借问佛老,何以自终

道曰无为,佛言皆空

循性而动,唯心是从


我是什么?(万)物

我从哪来?道生

我去哪里?无为


我是什么?无我

我从哪来?缘聚,无来,如来

我去哪里?缘散,无去,如去

如是.

在思维--准确地说,在时间(观念)--的框架下,大爆炸,第一因,都只是权宜之说,因为总有一个"更早",因而"最初"是不存在的.

无法再追问,故出"上帝"之说.上帝,像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上帝,就是思维的尽头.

但是,如果没有"时间"呢?

或者说,如果我们不需要"时间"呢?

人生如梦,用今天的意象来讲,人生的体验,和虚拟现实差不多,或者说人生,就像一场3D电影.

塔可夫斯基:电影诞生,人类第一次找到了直接记录时光的手段.

我们考察一部电影,它不过是一帧一帧的图片而已,一场电影,譬如说,一百万张图片,打印出来,贴在一面巨大的墙上,这不损失任何信息.而且,可以说,我们已经取消了"时间",我们不再需要"时间".这面墙,是"全息"的,这类似于上帝的"全知全能",任何一个人,面对这面墙,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越时空","改变历史",他可以以任何"顺序"来阅读电影.如果,连"顺序"也不要,那么,任何一个时刻,整部电影,就都是尽收眼底的,每一个刹那,都是尽收眼底."时间",就这样失去了意义.一百万张照片,在,就完了,be,就是一切.

或者一本书,它本来就是全息的,我们可以随便跳着看,或者一页一页慢慢看,或者用大拇指,像洗牌一样,快速地把它翻一遍.

我们的记忆,正像这样一本书,我们可以随机地检索,而不管那些事件到底是按照怎样的顺序发生的.

对于书和电影来说,你就是上帝.

而我们所处的世界,宇宙,是一样的,它可以是这样一张张的3D快照,摊开在上帝的面前.只是我们想象不出来4D而已.我们只能从二维,三维,推理四维,我们完全feel不到四维.因为我们身处在其中,所以只能按照"顺序",一帧一帧地看,一帧一帧去feel.

如果我们抱持这样一种全息观念,它不绝对否定"时间"之存在,但是"时间"却不再是决定性因素--亦即,此帧并非由彼帧"决定","前"不决定"后","时间","前后",是我们的一种feeling,或者concept.对于"过去",它是feeling,对于未来,它是concept.过去的种种feeling,造就了人的各种concept,而其中,最基本的,就是"时间"这个concept.

整个宇宙,都像是一本写好的书,而我们的人生,不过是按照各自的"顺序"去阅读这本书.书是写好了的.It's Written.这个英文句子,在英语文化里的意思,正好就是"命中注定".

斯宾诺莎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与上帝,也就是宇宙合为一体,他完全feel到,一切都是必然的--也就是,那本书,是写好了的."完全feel到"的那种状态,也就是发呆.区别在于,大部分人将"呆"视为走神,而斯宾诺莎将"呆"视为入神.

入神,字面上的意思,与神融为一体.文化上的意思,全神贯注.发呆,就是全神贯注于--神!

神也就是道,就是空,就是绝对理念,就是意志,就是终极存在.

斯宾诺莎,就是抵达了一种"常常可以发呆"的境界.或者说,无日不呆,甚至无时不呆,也就是时下所谓的"活在当下".他知道,没有"时间"这样的东西,只有此刻,现在,这一个刹那.所谓"永恒的相下",我理解为那一面全息照片墙.


"摆脱恐惧",心经说法是:无有恐怖.

平静面对死亡,佛家说法叫做了脱生死.

而自由,也就是随缘.能随一切缘,就是完全自由.

同时,斯宾诺莎隐含着这样一层意思,也就是(当然,在他所处的那个境界,或者说发呆的时刻),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甚至于没有什么东西是问题,或者干脆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问题.没有"应该"要怎么样.它发生了,我知道了.仅此而已.

因而我们所要追求的,就是发呆境界,像斯宾诺莎那样,常常与道融合.

怎样才能到达呢?无为.

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顺其自然.该吃吃,该喝喝,自己觉得怎么样最好,就去做,不要管其他任何事情,我偏要追问,我偏不放下,我偏要在边缘疯狂地试探,完全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尽最大的可能,不做任何违心的事情,这样,你才能发现你自己的本性--也就是,道的面目.

听从那个意志,你才能见到它的真相.你内心最不可违逆的那个东西,就是它,在你这个人身上的体现.

最能了解陷阱者,莫过于坠落陷阱而能爬出来的人.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是纯思维的危险在于牛角尖,那是死地.因而哲学家一定要以文艺,甚至宗教来调剂思维的比重.从观念出发,尼采即是走入了牛角尖.从意志出发,尼采发疯,是必然的,It's Written.

宇/宙二字,即是空间/时间.

如是.有限,无限,是人的两种concept.无限是从有限推广出来的.当人们有了时间的观念,有了先后的观念,前后辗转,陈陈相因,自然就会出现"无限"的游戏.

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云云.

问题的根本仍然在于"时间",在于"我".

柯西对无穷小的那个定义,至今仍然是不能服众的.只不过微积分在应用实践上,没有出纰漏.这就像量子的原理,人们仍然说不清楚,但是已经运用在量子计算机上,并且可以工作.

在无穷的问题上,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人们都失去了"实在性"的依靠.

柯西的定义,是用"<"这种连接号构建的,它的本质,就是时间,它是靠人的思维,去推想那种无限的过程,小于/大于,与时间先/后,是一样的单元结构,可以无限扩展.

柯西的定义,更像是一种描述,而非决断.一如量子力学,再无定理,只有诠释.一如语言,是互解释的,没有最"基础"的概念.

科学(说白了就是物理学)的瓶颈,就是测量.测不准,就意味着到此为止(继续下去的,是解释,诠释).观测者效应,是一个反身问题.古希腊"认识你自己"的命题,从哲学,绕到科学,到量子力学,最后还是绕回"自己".人们跨不过"自我"这一道槛--我是什么?--不管如何变换形式与意象,都是在重复古希腊那一个根本命题.

眼耳鼻舌身意,观照色声香味触法,最后的结论--测不准.

佛说:"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感官,思维,不通它的.只有直觉,才能通它,直接直取,所谓直觉,不是觉色觉相,而是觉空觉道.直觉,用今天流行的心理学术语,就是潜意识的东西.潜意识与它是通的,我们日常所思所感,所作所为,都是(通过感官,意识来)影响潜意识.法无顿渐,量变引起质变,由渐终可至于顿.

唯有身临其境(类似之境),才能懂得维特根斯坦到底在说什么.唯有身临其境界,才能完全懂得维特根斯坦.如果不懂,那也许只是表示我们所受的磨练还不够,我们重复的次数还不够.

就说西方哲学,在我看来,从古希腊到现在,他们所体悟到的,其实是一个东西,就是道,只是因为时代不同,语境不同,所以语言描述不同而已.这个反对那个,也只是在争夺同一个词汇的定义(权)而已.对于终极存在,与其说感觉是私有的,毋宁说笔调是私有的.把每个人的理论摆开,互相照照,我们就可以发现其中的同构,相通.

物理学现在还无法诠释"质量"之本质.

质量与能量,望文即可生义,它们是一种度量,一种测量,正如意义产生于映照,度量,来自于比照.所有的观念都有一个落脚点,不是凭空产生的,而在理解别人的语言时,我们也需要为那个观念找一个落脚点,这只能落在自己的经验中,"感觉","体验"是实在的,如果观念不能落实,那就只是概念.因而我认为,"纯能量"是一个悬空的概念,等于不存在.

简单地解释,质量为"我有",能量为"我能","我",可以代以万事万物.

但是如果一个人可以切身体验到"(纯)能量"--当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有一种特殊的体验,而事后觉得"能量"是最恰当的描述--那么,能量即可作为他理论的基点.譬如说,宇宙的本质是能量,而质量,只是能量的实际体现而已.如果以"能量"作为对终极存在的描述,也可以,那么这就和哲学家们所做的事是一样的.能量-质量,道-用,空-色,意志-表象.就是这样的.可是哲学家总喜欢给自己体验到那个东西取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理解哲学,有一种方法或许很有效,那就是,以你自己最神秘最神奇(也许无以名之)的那种体验,来替换为哲学家的核心概念,也许就可以读通他了.

我们需要将哲学中的"顶点"映射到自身经验中的"顶点".

信息可以说是天人感应,或者以频率解释,就是宇宙与人的共振,就是你内心的触动.譬如说灵感,也就是来自上天的启示,启示,它就是一种信息.

或者说,能量是对于宇宙本质的一种泛化普遍性的描述,而信息,则属于人类可以领会到的那一部分.超声波,次声波,从字面就能看出,这是以人的可解码范围为准定义的两种称谓,但是超声波,次声波,其他的不同种的动物是可以解码的.地震,鸡飞狗跳.

叶慈有说法:宇宙存在一个"大记忆",一切经验,知识都汇集"大记忆"中.

木心补充:宇宙的结构,类似人脑记忆的结构.

(以上两位,皆是天才.按照道家的说法,就是得道者.按照佛家的说法,就是觉悟者.他们对于终极存在,有切身的体验.)

这些与以上"信息说"相类.

记忆,正是信息在人身体里的体现.

以下是我的一种感觉.

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前世记忆的案例,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案例:海南“再生人”唐江山)

伊壁鸠鲁亦持碎片论.

如是.

哲学,它是符号信息.哲学既成,譬如蒲公英的种子,风吹四散,各地生根发芽,南橘北枳,开出种种果子.

你有没有想过信息之源?

譬如尼采哲学的源头,真的是尼采吗?

一个诚恳写作的人(譬如尼采,譬如你),是不会自上而下,照本宣科的.

写作,是一个失控的过程.在没有写出来之前,你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

也许你在动笔前,会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但是免不了写作过程中,会出现各种不受控的念头,想法,它要求你必须把它写出来,或者是出现一些你无法拒绝的灵感.所以我说,写作,是写着写着才知道是什么样子.写作,像一场冒险,我们不知道会碰到什么,虽然笔是你握着,但是写作过程中,却有非常多的身不由己.


以上两位,亦皆文学天才.首先,那绝对不是谦虚,因为写完之后,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什么好谦虚的.其次,那也不仅仅是一种自傲.他们的口气,明明是在对另外一个人说话.他们在对谁说话?对那个让他们失控的东西.那就是潜意识.所谓自言自语,这两个自,是不一样的.

什么是潜意识呢?也就是与终极存在接通的那一部分,或者说就是终极存在的一部分.用叔本华的话讲,就是意志.是那个意志,通过天才之手,写出伟大的作品.李白斗酒诗百篇,也就是那么回事,失控的,意识完全插不上嘴.

尼采当然也是一样.他是一个非常诚恳的天才.他的哲学灵感,只能是天赋道予,只能来自于失控,来自于意志.那么,信息,亦来源于意志,它似乎身负使命一般地,将命运播撒在人类社会.

意志(命运),信息.也就是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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