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的时候,我从一本故事汇的“开心一刻”专栏处看到过一个故事,令我印象深刻。
南极,记者问一只企鹅,“请问你每天都会干什么,”企鹅摸着头想了一下,“吃饭,睡觉,嗯…还有打豆豆!”
记者问第二只企鹅,“请问你每天都会干什么?”第二只企鹅不假思索地说道:“吃饭,睡觉,打豆豆!”
之后,记者问了很多只企鹅相同的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吃饭,睡觉,打豆豆!”
“请问你每天都会做什么?”记者拦住一只步履蹒跚,体态瘦弱的企鹅,企鹅看上去有些怯懦,“我…我每天吃饭和睡觉!”
记者有些不解,接着问道:“为什么你不打豆豆?”
“因为我就是豆豆!”企鹅回答道。
当时看到这个故事后,觉得很好笑,我还分享给身边的同学很多次。但是,讲过很多次之后,欢笑慢慢被同情所取代,觉得那只叫做“豆豆”的企鹅很悲惨,情不自禁地臆想了一个关于企鹅“豆豆”的故事。
南极大陆上,一个企鹅群互相依偎着抵御着肆虐的寒风。
“咔嚓!”蛋壳破开了一个小口子,企鹅爸爸把身子弯成弓形,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隐藏在腹部下方的蛋,他知道,小宝宝马上就会打破蛋壳。
突破了第一个口子后,之后就顺畅的多,小企鹅用稚嫩的喙慢慢地把蛋壳啄破,“豆豆”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刚降生的豆豆把头从爸爸的腹袋里伸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个纯白的世界,唯一的色彩大概是爸爸头上的羽毛。刚打量一会儿,“豆豆”就忍受不了外面寒风的肆虐,叫了一声后把头缩进了爸爸的腹袋。
“我的孩子终于出生了!”爸爸步履蹒跚,移动了几步,告诉着邻居这个好消息。
“嗯!这孩子终于出生了!”邻居也靠了过来,把头凑到豆豆爸爸的腹部,“再晚一些,他大概很难熬过这个冬天了。”
企鹅妈妈在生产之后,就去海洋里觅食去了,并且身负带回来食物喂养新诞生小家伙的任务。而在这期间,父亲担任起了孵化后代的重任。
南极,一个被白色裹挟,一尘不染的世界,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下面则是坚如磐石的冰层。拔地而起的冰川像是一堵巨大的白色城墙,仿佛这就是世界的尽头。素雪渗进了寒风中,把这怒号的寒风也浸成了银白色。而冰川下面围在一起的企鹅,仿佛是宣纸上滴落的一点墨迹,随时被这无情的白色吞没。
豆豆并没有在爸爸的腹袋中挨饿多久,妈妈便赶了几十英里的路带着食物回来了。
这是豆豆吃到的第一顿大餐,直至肚子再也填不下东西,豆豆才放弃从妈妈的嘴里索取食物,心满意足地缩回到了妈妈的腹袋里。在妈妈返回来后,企鹅爸爸就远赴大海,寻找食物去了。
“呼呼!”虽然躲到了妈妈的腹袋里,但是豆豆还是能听到寒风无情的呼嚎,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敌意。无孔不入的冰冷让豆豆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紧紧地依偎在妈妈的腹袋里,慢慢地睡去。寒风就像一个梦魇,偷偷溜进了豆豆的梦中,在梦中任意蹂躏着弱小的豆豆。
随后的几个月,父母要轮番照顾弱小的豆豆。极昼季节,太阳兢兢业业地一直挂在地平线以上,稍微施舍给这片广袤的大陆一丝温暖。冰面从雪白慢慢变得透明,寒风也变成了一个行之朽木的老人,苟延残喘。
“孩子,赶快出来晒晒太阳!”母亲低下头溺爱地望向自己腹袋中的豆豆。
“我不!外面太冷了!”豆豆抗议地叫了两声,使劲地往腹袋的最里面钻去。
“傻孩子,你的羽毛都长出来了,现在天气也不那么冷了,应该可以适应现在的环境了!”豆豆的妈妈抬起头,看到周围邻居家的孩子都走出了腹袋,接着鼓励道:“你出来看看啊,好多哥哥姐姐在外面玩耍呢!”
豆豆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把头探出了妈妈的温暖的腹袋。虽然外面寒意稍退,但是相比起妈妈温暖的腹袋,豆豆选择了后者。正当豆豆准备把头缩回腹袋时,妈妈却用长长的嘴把他小小的身体拱了出来。
“别闹了,你早晚地自己面对这一切!”妈妈板起了脸,用头把豆豆推离自己。
“不是还有你和爸爸吗?”豆豆小声嘟囔了一句,身子就不禁冻得抖了起来,刚长出的羽毛在风中乍立。
阳光照射到冰面上泛着晶莹,像是铺满了明亮闪耀的钻石,横亘在远方的冰川一尘不染,像一块巨大的镜子。
豆豆在风中打了一个冷颤,步履蹒跚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却摔倒在了雪地上。“你家的小家伙真是瘦弱啊!”相邻的成年企鹅看了一眼正努力从地上爬起的豆豆。
“他终究会成长起来的!”豆豆的妈妈严肃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孩子,并没有施以援手。
小企鹅刚长出的雏羽是灰色的,再过几个月后,他们会迎来一次蜕变,羽毛会变成如丝绸明亮的黑色和白色。
从腹部传来的饥饿感催促妈妈赶快上路去寻找食物,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豆豆,妈妈和其他的企鹅结伴向着海岸线的方向行去。豆豆看着妈妈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紧紧缩了下脖子。
没有家长们的照看,小企鹅们迎来了第一次挑战,他们第一次要独自面对这个真实的世界。几只出生比较早的小企鹅已经适应了周遭的环境,通过稚嫩的脚掌感受到的不只是刺骨的冰冷,还有雪的柔软。玩耍应该是这些新生命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几只企鹅把腹部贴在了冰面上,用稚嫩的双翅往地上一撑,从豆豆的身旁“迅速”滑过。
“来啊,一起来玩啊!”最后滑过的小企鹅扭头向豆豆着招呼。
“不了!”豆豆避开了对方真挚的眼神,低下了头转过身去。“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豆豆尽可能地使自己蜷缩,他讨厌这没有尽头的冰冷,想念依偎在父亲母亲腹袋中的温暖。
太阳一直挂在天边,仿佛一直没有变过,很容易让人忘却时间的存在。南极虽然终年被冰川覆盖,但还是有很多生命活跃在这里,他们承受住了大自然对他们的考验,其中就有企鹅的天敌——海豹和虎鲸。
豆豆的妈妈惊慌失措地向着海岸线游着,她不敢回头,闭气向前疾驰。就在刚才,当她和豆豆的爸爸在海里捕食磷虾时,突然遇到了虎鲸群,所有企鹅惊慌失措,四散开来向着海岸线逃窜。
“哗!”豆豆的妈妈幸运地从海里跃到了一块很大的浮冰上。她转过头去,看着远处一群虎鲸巨大的身体不时浮现在海面上,不禁缩了缩脖子。她环视四周,啼叫喊着豆豆的爸爸,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豆豆妈妈神色黯然,低头悲呜了两声。不一会儿,“死神”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海水中,豆豆妈妈重新跃入海中,向着海岸线游去。刚刚死里逃生的豆豆妈妈有些放松警惕,当她跃入海中时,一只海豹盯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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