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槐树街往事》【二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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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李大明醒来时，已经八点半了，正淑却还睡得正香。他没忍心马上叫醒她，而是先给炉子换了一块蜂窝煤，又将在炉子上座了一夜的水壶仍旧坐在炉子上，开了炉子的风门，将水往开烧。然后他又端着洗脸盆、拿着牙缸牙刷，肩上搭着毛巾去了院子里的公共水房，就着冷水刷了牙、洗了脸。然后他又接了半盆并半牙缸冷水端回了宿舍。

此时，水壶已经从壶嘴直往外吐蒸汽了，壶里面也咕嘟嘟响开了。他便又将壶里的开水给脸盆和牙缸里各掺了一些，以便正淑刷牙洗脸。剩下的开水他都灌进了电壶里，却将空壶放在炉子一旁的地上，让炉子里的热气直接烘着屋子。然后，他便去了床边，低头看了正淑半日，又蹴下身子，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凑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哎！太阳照到沟子上了！你往吃饭时候睡呀？”喊了半天，正淑才醒，却抻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半日后才又双手撑住床，呕愁着脸，缓缓坐起身来，同时口中说道：“腿把人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