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国产恐怖片已经成了“烂片”的代名词。
精神病、药物致幻、人吓人,更是成为导演们应付审查的技巧。
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观众都熟知了这些套路,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恐怖片不恐怖,成为制约这一题材发展的重要因素。
今年出现的《兴安岭猎人传说》和《鬼吹灯之黄皮子坟》,似乎预示着国产恐怖片有了抬头的趋势。
导演们不再执着于一惊一乍或者电影结尾强行人为的模板套路,而是在民间故事、民俗等方面挖掘真正能让观众感到冷意的元素。
最近上映的《水怪2·黑木林》同样拍出了自己的新意。
它在民俗怪谈“水猴子”的基础上加入了对“破除封建迷信”的反思,让电影不再浮于惊悚的表层,还有了更加深刻的内核。
对于一部恐怖片来说,如何让观众感到害怕是必须思考的问题。
《水怪2·黑木林》用一个偏远山村和“水猴爷”的形象,就将恐怖氛围给拉满了。
上水镇地处偏远,百姓大多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这就给九叔公和镇长利用水猴子传说愚弄百姓提供了条件。
在剧中,水猴爷并非如观音菩萨一样的心灵寄托,反而是百姓心底的一种恐惧。
这种恐惧让上水镇的百姓不敢说、不敢想、不敢为。
电影开头,女主清伶刚到上水镇时,就看到一支奇怪的送葬队伍。
当她从尸体上摘下弟弟杜家豪的饰物时,众人不是怪她亵渎死者,反而是不断向水猴爷祷告。
清伶调查弟弟的踪迹时,众人对此都闭口不谈,好似开口就会有大祸临头。
只有鱼店老板、哑巴提供了一些线索,之后就被杀害了。
看到清伶已经查到黑木林,九叔公和神婆甚至想把她给献祭给水猴爷。
而这些行为,在上水镇的百姓眼里居然感觉很正常。
就是这种“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镇民被杀、孩子失踪,所有的一切都被归咎于水猴爷身上。
实际上背后捣鬼的都是镇长和九叔公。
他们把村里的孩子关在黑木林的山洞里做鸦片,在外又假扮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细思极恐的是,上水镇的村民被编制出的“水猴子传说”欺骗多年,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异样,甚至形成了一系列祭祀水猴子的仪式。
只有抱着坚决查出真相,不惜立下生死状的清伶到来时,才强行揭开了这背后丑恶的秘密。
从结果上来看,镇民的行为都很可笑,很愚昧。
可这也恰恰说明了迷信的危害性有多强。
凭借一个水猴子的传说,九叔公和镇长甚至没有再做其他事情,就轻易地把杀人、绑架这些罪恶行径给合理化了。
生命安全无法保证、说话做事处处受限,百姓们的生活怎么看都很不正常。
但即使这么不正常,他们也没有想过去查清背后的真相,反而是讳莫如深、逆来顺受。
如果长大后的清伶没有回来,或者清伶从小没有离开而是在上水镇长大,那么是否就意味着上水镇的人会一直被蒙蔽下去?
我们作为旁观者,感觉上水镇的人都很奇葩,他们好似都是人云亦云,胆小怕事。
其实置身其中,我们未必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估计有人会说“我是一个理性而且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在去年疫情很严重的时候,有一个已经辟谣的传说——在天亮之前煮九个鸡蛋吃,这样就能预防疫情。
当时全国各地都疯传这个说法。
如果理性分析,鸡蛋跟预防新冠有什么关系?白天和黑夜有什么区别吗?还要吃九个?
但是确实有很多人这么做了,基本就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毕竟吃一下也没什么损失。
“理性”二字在“做一下也没什么损失”面前,根本没有说服力。
上水镇的百姓们,一开始就都是对“水猴子”这么迷信吗?
那也未必,总有一些不信的。
可在长年累月的熏陶下,“拜一下也无妨”就成了一步步妥协的借口。
《水怪2·黑木林》中用“水猴子”这件事,反而说明了当前电影审查制度严格的必要性。
与其相信个人明辨是非的能力,不如直接创造一个不迷信、正能量的大环境。
虽然失去了一些创作上的自由,可跟得到的安全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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