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行”,一直被拒绝的孩子长大后是什么样子的?

今天上《EAP咨询执行师培训》课的时候,老师安排了个角色扮演的小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人搭档成一组,一位扮演父母,另外一位扮演小孩,小孩向父母说“我要”,父母永远只能回答“不行”。

游戏一旦开始,扮演父母和小孩的同学就要不停的说“不行”和“我要”,直到老师喊结束为止。老师提前打了预防针,说这是一个情感强烈的小游戏,今天课程时间短,可能不太好收尾。

为什么不太好收尾呢?因为有些同学可能会情绪失控,也许会流眼泪之类,但因为有同学很感兴趣,那就试试吧。

游戏开始了,现场总共有六位同学,分成三组扮演,一开始扮演父母的同学,下一轮就要扮演小孩。

我在第一轮扮演父母的时候,和我搭档的同学,他坐在地上,抬起头仰望着我,带着一种不自然和放不开的神情,慢慢神情变得有点凝重。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怎么也说不出“我要”这两个字。

我微笑着鼓励他,静静地等待着,但他好像始终都说不出这两个字一样,而旁边的同学,此时已经响起此起彼伏,时高时低,时而绵长时而急促的的声音。

我敏感地觉察到和我搭档的同学好像显得有点拘谨,顾虑重重,沉默许久后,他摘下眼镜,用手搓揉额角,我轻柔地递了纸巾给他。

我心想,既然表达“我要”这么困难,那就不要说了,无须勉强,此刻,我好像能够深刻地共情到搭档无助压抑的情感。也许他并不是不想说出“我要”,而是他已经失望太多次了吧,他习惯了被拒绝,最后也就不想再开口说了,这也许是一个习惯模式,一时半会儿没有那么容易被打破。

我们就静静的待到老师喊停为止,老师喊停之后让我们闭上眼睛,体会此时此刻的情感,想起的是谁,想起的是什么事,慢慢的品味这种情感,还有体会你的搭档的感觉。

第二轮是我扮演小孩了,我仰起头,眼神温和地看着我的搭档,清晰的说出“我要”,我的搭档自然是说不行。

他的神情随着我一声一声的乞求,越来越变得不忍,但他的不忍中又夹杂着一丝残忍的快感,不忍和残忍来回切换着,互相杂糅着幽微复杂的情感。

他一声一声的拒绝我,但那一刻我的脑海里想到的是,我从小都是被父母很好地满足的,有时候甚至是过度满足。我都不需要开口,我父母就满足我,我和父母的边界一直不清晰,一直没有被剥离开,我经常活在全能自恋中。

但至少这一刻,我一声一声提出“我要”的时候,我的内心是不慌张的,我没有被拒绝的恐惧,也没有被拒绝的创伤。

我才回想我的过往大部分是在被呵护被满足中长大,所以我没有太强烈的匮乏感和羞耻感,也没有恐惧感。

但反过来,我又深深地理解到,这种在成长过程中一直不断被拒绝,一直不断遭受挫折的人,最后可能会习得性无助,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和悲哀,此刻我也稍稍能够共情到。

我始终保持着坚定缓慢的声调说出“我要”,无论我的搭档是否变了语调。可能是因为我内心有足够的支持感,并不怕这一时半会儿的拒绝。

游戏结束了,老师请求同学们分享自己在做游戏时的一个体会和感想。

老师先请了我的搭档分享他的感想,我的搭档说他一直感觉很压抑,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可能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被拒绝太多次,已经不再奢求能得到回应和满足,自然也不想再开口请求。

而另外一位同学的分享是他从小也是在相同的情况下长大,也是一直提出要求,一直被拒绝,直到最后感到绝望。但其实后来他为什么还是不断提出要求,并不是希望家里拿出真的没有的东西,他只是希望父母能给予他情感的回应。

哪怕妈妈跟他说:“孩子,我也很想给你,但现在我们家里真的没有条件拥有,我也没有办法给到你。很抱歉,但我是爱你的,我也相信你值得拥有美好的东西。”哪怕是这样的情感回应,都好过简单粗暴的打骂,然后狠心的拒绝。

毕竟童年受的伤,你可能得用一辈子来疗愈。

还有另外一个同学说道,他在这个“我要”的过程中,觉察到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希望他和他老婆的感情,像他父母那般和谐,不会争吵。所以,他抱着这样的诉求,就会避开跟老婆的争吵,争取让家庭显得和睦一点。

话说,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今天上课做的小游戏让我明白,哪怕你的童年,还是成长过程中经历多少坎坷和不顺,你总有机会能够被疗愈到。而当有这样的机会时,请好好把握,觉察自己的内心,拥抱自己内心的小孩,和他说:“别怕,我们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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