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

(图片来自网络)

小鱼儿早起穿袜子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芭蕾袜左脚拇指那儿都破了一个洞,整堂舞蹈课,小鱼儿都心不在焉,搞的俞老师大声呵斥她:“萧小鱼,怎么回事?把动作打开,要伸展,伸展,畏畏缩缩的干什么!”

全体同学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小鱼儿勾着左脚拇指,只觉得隐隐发烫,穿鞋时,才发现脚趾磨出一个大血泡。

小鱼儿知道她的芭蕾鞋该换了。

可是她没有钱。

她妈妈留给她的钱,她只够勉强吃饭,因为她也说不准她妈妈什么时候能回家,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妈妈了。

等到下次舞蹈课时,俞老师没有见到萧小鱼。

小鱼儿已经停止了舞蹈课,甚至有时候连正常上课,她都懒得去。


班主任钟老师试图联系小鱼儿的妈妈,可是却无法打通电话。

查到小鱼儿的个人资料,在父亲一栏里写着“石彬”二字,钟老师一愣,还是打通了这个石彬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粗暴的断喝:“什么萧小鱼?我和她妈早离婚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钟老师犯难了,只好去家访。

等到钟老师辗转找到小鱼儿家时,却吃了个闭门羹,等了多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来。

作为高三年级的班主任,钟老师的时间就是分数,钟老师不敢过分耽搁,只得怏怏而去。


没想到,小鱼儿第二天却来了。

钟老师好似捡到宝一般,拉住小鱼儿:“小鱼,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你去哪儿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鱼儿苍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透着倦怠,似乎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她低了头,泪眼欲滴,不发一言,钟老师追问的紧了,才糯糯的回答:“钟老师,我想退学!”

“什么?退学?小鱼,你的成绩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考一个普通的大学还是没问题的,再者,你的舞蹈跳的不错,咱们还可以考艺术学校啊!”钟老师一着急起来,嗓门特别大,诺大的办公室都盯着这师生二人。

可是小鱼儿却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小鱼儿最终退学了。


有一日,钟老师在办公室里感慨的谈起萧小鱼,新来的詹老师接上话茬,“萧小鱼?她妈妈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方亲戚。”

“那赶紧说说她家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妈妈这一辈子没干别的,就忙着结婚、离婚、离婚、结婚,好像结了三次婚,天天在外面忙着谈恋爱,把孩子扔在家里,不管不顾。一个姑娘家的,叫小鱼,你想这父母多不靠谱。”

“哦,怪不得,”钟老师忽然明白了许多,“那现在萧小鱼在哪儿呢?”

“不知道,”詹老师摇摇头,“听说去了南方打工!”


后来,钟老师一次看新闻,报道一则飞车抢劫案,案犯中一个年轻女性,钟老师看起来特别眼熟,苍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可是脸上的乖戾钟老师又是十分的陌生。

“肯定不是萧小鱼!”钟老师“啪”关了电视,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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