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武都市宿屋夜医》平贺小豪著

夜晚，一间宿舍里，两个人互相吵闹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好这间宿舍附近没有什么居民楼，不然一定会有人来警告他们。

　　这宿舍里有干净的厕所，两张床铺，床铺是对着摆的，为细长型，还有两扇透明大窗户，窗户前面是棕色的窗帘，窗帘上装饰着几只黄色的大蝴蝶。

　　房间墙壁上贴着白色的瓷砖，“嘭”一声过后，白色的瓷砖上沾满淡红色的汁液，周围是飞舞的瓜汁和绿色瓜皮。

　　“你疯了？西瓜你都砸了？我可是从家里带来的，这件事情说不清楚了，今天晚上你打算吃什么解渴？我们连一杯水都没有。”顾星双手平摊在巴独面前，嘴巴吐着唾沫星。

　　“我那扫把就是你弄丢了，害我被环卫局那些人骂了一顿，说归我打扫的地面上全是塑料袋，没有打扫干净。你为什么还不承认呢？”巴独嘴巴叫着，眉毛紧蹙。

　　“我都给你说了，不是我弄的，你那扫把确实放在我那里了，但是扫把就莫名其妙的没有了，你叫我怎么解释？没有办法解释啊！你吵了这么久够了吗？”

　　顾星走到摔碎的西瓜处，弯下身子，捡起地上还没有沾地的西瓜，吃了几口，然后把瓜皮丢到一边。

　　“给你吵的渴死了，不就扫把丢了吗？不就被别人骂了几句吗？就这点小事给我吵了这么久。”

　　吃了点西瓜后，顾星起身走到蓝色的床铺前，缓缓坐到床面上，换上灰色拖鞋准备洗洗澡睡觉。

　　“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把你买的西瓜摔了，我现在也好渴啊，宿舍里连一个烧水壶都没有，昨天刚搬进来太忙了，你那西瓜还有能吃的吗？”巴独突然冷静下来，挑了挑眉头，看着地面上的西瓜。

　　“能吃，怎么不能吃？真搞不懂你非要摔西瓜，莫名其妙的，脾气真大。”

　　顾星走到厕所里，关上门，脱下衣物，打开喷头开始洗澡。

　　巴独弯下腰，用手指挑拣着能吃的西瓜，然后递到干燥的嘴巴前啃食着。

　　顾星和巴独现在为城市清洁员，他们的年龄都是十九岁，刚刚读完高中。一开始他们已经做过一份零工，最后又换了这个，出来选择体验下生活，还有一个月他们就开学了。

　　这间宿舍是专门给清洁人员住的，没有空调只有两台落地扇，而他们两个负责打扫夜城十号街道。

　　在洗澡的时候，顾星板着脸，眼睛看着地面。

　　昨天选择这份工作实在是肠子都悔青了，想要回家睡觉，却离家太远，只能住到这里，吃饭只能在外面吃，扫地还要带着口罩，别人随手乱丢垃圾怎么也管不住。

　　看巴独的脸色，他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整个人悒悒不欢的，今天他放在我这的扫把又丢掉了，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的争吵。他估计有什么心事，自从他跟在我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洗完澡，四周已经水雾氤氲，顾星从墙壁放置毛巾的铁架子上，拿出一块棕色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洗澡水。

　　擦拭好之后，毛巾变得湿重，顾星随手丢到绿色的水桶中。穿上衣服，打开厕所的门，他走出去，全身晃动了几下，因为衣服还没有完全的穿好，有些部位粘着身体很难受，自己也懒得拉扯。

　　巴独看到顾星出来，脸色冷冷的，依旧那副不高兴的样子。

　　顾星看到他这幅模样，真的不想多看一眼。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反而吵起来，无法理喻，还把自己买的西瓜摔了，这最让人气愤。

　　用手往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顾星打开床边的风扇，坐到床上，看着那个放打扫工具的角落，只有一把大扫把和两个簸箕。

　　那把扫把是怎么丢掉的？真的有点奇怪，怎么也想不通，巴独的扫把就放在我打扫卫生的旁边，就几米的位置，一个不留神扫把就丢掉了，挺玄乎的。

　　顾星擦擦脸，整理了下凉席上的被单，慢慢的躺下来。头枕在表面由竹子做的枕头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的节能灯，节能灯旁边有四只蚊子在飞舞着。

　　巴独看到顾星洗完澡，自己于是也换上拖鞋走进厕所里，准备去洗洗澡，冲刷掉不良的情绪。

　　今天虽然倒霉了一点，不过中午时刻竟然看到一群美女，她们好像是在巡街打广告，手上举着的牌子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顾星闭上双眸，沉迷在回忆之中。

　　“啪！”剧烈的声响加上房屋的震动，把躺在床上的顾星吓得魂不着体。

　　“怎么回事？”

　　顾星从床上起身穿上拖鞋，头往声音产生的地方看去。厕所已经倒塌，厕所门也已破碎，周围一片尘土飞扬。灰尘很快飘到顾星面前，顾星把手放在脸前挥动了几下，继续看着厕所方位。

　　灰蒙蒙的厕所处，隐隐约约的闪耀着未知红色光芒。

　　望见红光，顾星眼睛瞪大，大脑开始胡思乱想。

　　红色的光芒，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陨星？是导弹？是外星飞船？是跑车撞进来了？巴独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顾星站在原地，吓懵了，一动不动，各种不好的想法萦绕在脑海中。突然，他脸皮褶皱，眼神变得不安，因为他听到了厕所里巴独传来的微弱嘶哑声。

　　巴独肯定受伤了，现在灰尘还这么多，过去也看不清，还是出去吧。

　　顾星手扇着灰尘，屏住呼吸，快步走了出去。他穿着灰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洗好的头发在走出去的时候，沾了很多漂浮在空中的灰尘。

　　走到外面，顾星站在离宿舍三米远的地方，眼睛瞅着厕所的位置。看到那物体后，顾星倒吸一口冷气，全身不由自主的发颤，连忙摇晃着头，摆动身体看着四周。

　　棺材怎么来的？陨星什么之类的，我还能相信，可居然是棺材，这棺材怎么能飞起来呢？今天不会是死神来临了吧？

　　顾星惊悸，紧张的手乱挥舞着，看清四周没有别的东西之后，他开始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一分钟的时间过后，发觉到没有什么别的危险，顾星恢复平静，他开始走向棺材所在的位置。

　　黑色的棺材躺在碎砖块上面，棺材盖缝散发着强烈的红光，因为尘土满天的缘故，红光也是模模糊糊的。

　　走到离黑色棺材半米左右的位置，顾星停下脚步，用手扇着空中的灰尘。这时黑色棺材外表的样子，已经能看的比较清楚，黑色棺材盖上面雕刻着玫红色的花纹，花纹组成的图案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棺材边上不只是散发红色的光芒，还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神秘香味，有点像檀香的味道。顾星鼻子轻轻地吸了一口，感到芬芳馥郁，要没有灰尘的话，这香味能更加纯粹。

　　顾星也搞不懂为什么厕所倒塌会有那么多灰尘，仔细的观察过棺材外表之后，顾星开始走到厕所里面，想看看巴独怎么样。

　　走进厕所，空气中的灰尘渐渐消淡许多，顾星很快瞅到了巴独。巴独躺在地上，眼睛已经紧闭，他那双粗眉毛上沾着很多小碎渣，脸上和嘴唇上都是鲜血，身体部分被压在砖块底下。

　　顾星看到巴独的模样，望而生畏。

　　天哪！不会有事吧？好吓人。

　　巴独身体上面是砖块，砖块上面是黑色的棺材。

　　为了解救巴独，顾星只好先对棺材动手。

　　半弯着腰，顾星手摸向棺材前端边缘的底下，缓缓的用力把棺材抬起，抬起的时候，很明显感觉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

　　棺材的体积不大，长度为一米八。头和尾宽度为半米，从头到中间是一个斜面，然后下面也是相同一个斜面，中间直面有半米长，宽有七十厘米，是一个六边形。

　　把棺材前端移动到外面，再转换手的姿势，用手拖住棺材前端的两侧，把棺材往后面拉去，一直拉到平地上，顾星才放下棺材。

　　顾星所站着的位置，离宿舍有三米远，他踩着的地面为灰石砖，不过大部分都已经破裂，他身后是一排灯火通明的路灯，路灯后面是一大片草坪。

　　顾星在昏黄灯光照耀下，摸向棺材盖，用力的往下推动。连续推了好几下，棺材盖竟一动不动，对此，顾星皱起眉头。

　　这个棺材盖难道还要掀开？这红色的光芒是从哪里产生的？感觉不像里面产生的，难道是棺材本身就散发光芒？

　　顾星对棺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双眼端详起棺材盖的缝隙和棺材盖表面。

　　棺材盖的缝很细，光芒肯定无法从里面冒出来，而棺材盖表面涂有光滑的漆，漆下面是那玫红色的花朵，与黑色的棺材混合在一起，有种激情与幽暗的神韵，这……

　　顾星看着黑色的棺材，不敢再继续摸索，要不是自己好奇心重，他早去解救巴独了。继续看了会，顾星走回厕所，弯下腰捡着巴独身上的砖块。

　　捡砖块的时候，顾星眼睛时不时看着巴独的脸蛋，用面如土色形容是再合适不过，脸上的血也有很多。

　　砖块的形状有小有大，数量不是很多，顾星没有花费多少功夫便捡完了。

　　巴独的下半身都是些灰土，血没有出多少，唯一大腿上出了点血，现在的他躺在地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没有敢多看，顾星走到宿舍里。

　　捡砖块的时候，顾星眼睛时不时看着巴独的脸蛋，用面如土色形容是再合适不过，脸上的血也有很多。

　　砖块的形状有小有大，数量不是很多，顾星没有花费多少功夫便捡完了。

　　巴独的下半身都是些灰土，血没有出多少，唯一大腿上出了点血，现在的他躺在地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钟，如果没发生意外，顾星早已进行睡觉。来到床铺前，顾星一只手拎起床头的凉席，拿出凉席下的手机，启动手机后，果断的点开拨号。

　　“你好，这里是夜城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温柔细腻的女性声音从手机另一边传来。

　　“这里有人受伤晕倒了，红夫街道广场那条路一直往后走，走到大草坪那里，然后有一间小宿舍，我们就在那宿舍里。”

　　“好的，那人伤势怎么样？”

　　“脸上血有点多，大腿上不怎么多，人已经毫不动摇，被棺材砸晕了。”

　　“好，你先安抚一下，擦擦他脸上的血，马上就到。”

　　“嗯。”

　　电话结束，顾星把手机放到床上，走回厕所。站在巴独身体旁边，顾星低头瞅着他的脸蛋，强烈的恻隐之心须臾而生。

　　唉，巴独脸上血越来越多，好像是额头破了导致的，找毛巾帮他擦擦。

　　顾星目光移动到放毛巾的铁架子，铁架子在另外一面墙，没有被棺材砸到。抽下铁架子上一块蓝色的毛巾，顾星缓缓蹲下，用蓝色毛巾擦拭着巴独脸上的鲜血。

　　擦拭的时候，顾星疑惑起来。

　　棺材没有多重，怎么能直接砸破墙呢？而且棺材的外表也没有任何损伤。巴独头部应该是受到了棺材的重击，下半身主要是被砖块砸的……

　　顾星看着巴独，眉毛皱着，有些问题始终想不明白。

　　擦拭完巴独身上的血液，顾星全身疲惫。忙碌了一天，体力早就有些透支，又熬夜到现在，此时的他昏昏欲睡，上眼皮搭着下眼皮。坐在满是灰尘地面上，顾星紧闭起双眼，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急促的警笛声破空传来，浅睡的顾星被这警笛声吵醒，从地上弓腰起身，立盹行眠的走向外面。

　　“嘀嘟！……”红蓝色的救护车上面的蓝色警灯响着，打破了寂静夜晚的气氛。

　　坐在车尾温润如玉的男医生，穿着白色的短袖，觉察车停后，从速打开救护车后门，急如星火的推着淡蓝色救护床下车，把救护床一直推到顾星面前，才停下脚步。

　　“伤者在哪里？”嗓音成熟稳重。

　　“在我身后的厕所里。”顾星双眼发酸，一会张开，一会闭上。

　　“到底是怎么伤的？”男医生看。到房子倒塌，一脸思疑的模样。

　　“厕所被棺材砸了，他在厕所里面洗澡，结果可想而知。”

　　听言，男医生松开救护床的把手，走进厕所，把目光锁定到巴独身上。

　　“这额头是怎么回事？皮都破了还有那么多红点。”男医生扭头瞅了瞅顾星问道。

　　“可能是棺材砸的，将忙我擦拭他脸角的时候也看到了。”顾星走到男医生旁边缓声道。

　　“你和他什么关系？”男医生盯着顾星的眼睛又问道。

　　“同班同学。”

　　“那好，有时间联系下你们的老师，打电话给他的家长，明天来医院一趟。”

　　“嗯，好的。”顾星点点头。

　　“伤者怎么样了？”开车的医生关上车门下车，来到顾星左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