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陪护的日子里20


第四十五天

卓大哥已经能推轮椅出来视察啦,

我们看到他那么精精神神的,

内心很是为他高兴,

也很受鼓舞,

大帅爸爸太闹,

没到出来的日子,

就放出来了,

大夫说出来看到儿子可能能好些,

大帅说他认识大帅,

别人不怎么认了,

也很糊涂,

今天,护工推他来我们屋了,

我一看到他就上前去,

只见他自己手里拿着喷瓶,

往嘴里喷,

喷没了,

就用嘴咬喷瓶,

完全没有了手术之前的头脑明晰,

看着让人难过,

我说:你认识我不?

他看了我一眼,

露出笑容:怎么不认识?

你不是孙苗么。

我那么激动,

他竟然认识我,

看来萍姐说的他在里面喊的苗苗救我,

喊的也是我了,

我可以感知到他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恐惧,

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想到了我,

出来也认得我,

我内心的欣喜和难过交织在一起,

对于他,我那么无能为力,

不知道能帮助他做点什么,

只有默默地祝福,

希望他能快快好起来。

我说我会常去看你的,

萍姐也和他聊天,

他们家都是抚顺的,

聊抚顺,

我也聊以前我们聊过的话题,

浑河源头在抚顺,

给他看视频,

希望他能快快回想起来。

早日康复起来。

第四十六天

我们屋搬到a区的五床孙叔叔开始做手术了,

我由衷的为他高兴,

因为他总是犯病,

要是能早点儿做,

就能早点儿脱离病痛,

去陪伴刘阿姨的时候,

刘阿姨说咱们主任是个很正直很正直的人,

几乎让他做手术的都是找人去的,

而他几乎谁的面子都不给,

钱也不收,

刘阿姨告诉我们不用为给没给出去钱而烦恼,

主任就一个心思,

就是他做一个保一个,

都给认认真真做好,

听到刘阿姨这样说,

我理解了一切,

幸好,我没有陷入烦恼,

我就知道,

我们看不完全事情的全貌,

不能当下评论,

原来主任是这样正直的人,

我内心也对我爸的手术有信心,

同时,

我很感激,

能遇到他。

第四十七天

在我依然过自己日子的时候,

这天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护士来了,

说4床明天手术,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是4床,

我们由原来的6床后搬到的4床。

我说:好的。

内心还是很平静的,

做该做的事,

按护士交代的,

给我爸准备备皮,

拿来的药水几点擦洗,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

什么东西都放在哪里,

先拿什么,什么东西随身携带,

都一样一样地收拾,

同时告诉我妈我我小妹她们来的路线,

因为我妈在家天天担心我爸手术不告诉她,

为了她能安心,

我答应告诉她了,

并让她们来。

下午我和我爸没有午睡,

没有紧张,

不过也确实没有睡着,

下午我爸去别的屋打扑克了,

我还是把所有事情一一安排好,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了,

大夫也没有找我谈话,

大家都说:

你也太能沉得住气了,

钱都没交,

赶紧找大夫啊。

我被大家催的去找了护士,

护士说:大夫会找你的。

我又回来,

晚饭我们依然如往常一样吃,

我跟我爸说,

如果你进重症里面点吃的,

如果我给你带了别的,

一定是不让吃或是我没有买到,

希望爸爸到时候能够信任我,

都会按他要的来。

下午四点半了,

我们屋的人又急了,

说:都几点了,

你赶紧再问问大夫,

不然钱都耽误交,

明天还怎么做手术。

我又跑过去问护士,

护士说:大夫回来了,

你自己去找他吧。


我过去了,

于大夫说:

术前得签字你知道吧。

我说:我知道。

他开始给我讲,

详细地讲各种风险,

讲得太过于详细,

麻醉风险自不用说,

手术各种风险也不用说,

讲了一大堆,

然后讲,

虽然我们导师是在全国有名的,

但是他时常教导我们,

人的力量在自然界是很渺小和苍白的,

我们都只能干自己能干的,

至于剩下的,

都无法保证,

又说,

人最后都是要死的,

都会回归自然的,

还给我画了个圈,

来于自然,

最后回归自然,

我笑着打趣他说:

你说的道理都对,

可是你对一个家属不能说这样的话吧。

他也笑了说:

我就是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说:我都有准备。

他看着我问我:

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可能是觉得说了这么多,

我还是没被吓哭吧,

挺意外,

我说:我讲过几年类似于情绪疗愈之类的课吧。

他说:

怪不得,

那我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签字吧。

我拿起笔,

刷刷刷地签了,

然后颠颠儿地跑去交钱,

交了三十万,

回到我们病房,

大家都围过来问怎么样?

我笑着说:都给我讲困了,

大家都说:

孙苗也太厉害了,

简直是大家的典范。

我说:我都不当真的,

我只知道,

我们选择的大夫是全国有名的,

很稳妥的,

不能治大夫都会提前说的,

既然能做这个手术就是ok的。

大家都很受鼓舞,

说:以后我们也这样。


晚上,大家自发地帮我搬东西,

一部分东西搬到了走廊上租的柜子里,

一部分东西搬到了a区专门陪护的大屋里。

陪护的这个屋有三十多人,

有时候别人没地方去了也都会去,

多达四十多人,

热闹非凡,

又闷又热。

到了以前打八段锦的时间了,

有个新来的小伙说:

听说晚上有打拳的,

想参加。

我还真想跟大家打一次,

我到是有这个心情,

不过,我还是拒绝了他,

今晚,我更想多陪陪我爸。

我想着,

等到了a区,

我汇集大家都ab区的走廊打吧。

晚上了,

给我爸都打点好了,

我自己准备了第二天早上的方便面和中午的面包,

刘哥有些激动和不舍,

正好白天他老伴来看他,

拿了很多水果,

晚上,

他坚决要给大家举办举办,

切了水果摆在中间,

由咱们屋年龄最大的一床阿姨吃第一口,

请我爸讲话,

我爸以前在农村是书记,

开口给大家讲话,

我爸说:

明天我就要先动身一步了,

你们一定要加紧步伐,

跟上队伍!

我乐坏了,

我说:刘哥说你呢,

要跟上啊。

刘哥说:够呛能跟上啊。

大家乐开了花,

吃了水果,

聊了天,

我们要睡觉了,

其实,我白天准备了术前心里教育,

本来想给大家分享的,

又觉得气氛不对,

没能说出口。

晚上,

爸爸睡的很香,

我一会儿一醒,

怕他睡不着,

好给他按摩按摩,

看来爸爸的心理素质比我要好,

没有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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