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千家诗之二十七

汾上惊秋

苏颋（唐）

北风吹白云，万里渡河汾。

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

苏颋（670年－727年），字廷硕，京兆武功（今陕西武功）人，左仆射苏瑰之子。进士出身，历任乌程尉、左司御率府胄曹参军、监察御史、给事中、中书舍人、太常少卿、工部侍郎、中书侍郎，袭爵许国公，任同平章事。以礼部尚书罢相，后出任益州长史，逝后追赠尚书右丞相，赐谥文宪。唐代政治家、文学家，与燕国公张说齐名，并称“燕许大手笔”。其诗骨力高峻，韵味深醇，情景声华俱佳。辑有《苏廷硕集》。

本诗为诗人奉使渡汾河时思念故土、触景伤怀的即兴之作。

“北风吹白云，万里渡河汾。”北风劲吹白云涌动，而远行人将渡汾河至万里之地。此为化用汉武帝《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泛楼船兮济河汾”中词语，表达了诗人对季节更替、人生苦短、乐极哀来的深沉感慨。此处虽无“寒秋”二字而悲情自现。

“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愁绪纷乱、心情感伤恰逢寒秋草衰、树木凋零，秋风萧瑟尽是肃杀之声，对于远行人则是不忍更不敢听闻的。“心绪”是远离故土亲人的牵挂愁情，“摇落”是对寒秋凋零的感伤惆怅，也是以衰草落叶暗喻对朝廷及社会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隐忧，“不可闻”既有对自己远行之苦的担忧，也含有自己无力改变时局的无奈和哀叹，惊秋之意尽在此处。

本诗虚实结合，明暗相融，意境含蓄，气象幽远，以古推今，言而不尽，情感交织，沧桑悲情，恰当表达了诗人的复杂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