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绚烂一半是素雅》:陆小曼与三个男人的故事

民国是一个新思想与旧传统激烈碰撞的时代,涌现出了不少的思想家和文学家,其中不乏优秀的女性,像林徽因、张爱玲……等等。

但在这众多的出名的女性之中,有一名既不乏才情,又能活跃于交际场所的佼佼者,她就是陆小曼。

在女性世界,富于才情会被人仰慕,但活跃于交际场所,声名狼籍,大多是会被别人谩骂的。而陆小曼的前半生,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人,虽然历尽万难与心爱的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但她并不珍惜,只是这样任性的挥洒着自己的幸福。

陆小曼的前半生是绚烂的,她过着许多女人梦寐以来的生活,却以为这一切再寻常不过,直到爱人突然离世,她既失去了金钱支柱,又失去了精神支柱,她才开始忏悔,过起了隐居不出的日子。

但就是这样,她身边仍有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她抛别妻儿,整日用金钱和身体力行供养她。在她的生命里,前前后后出现了三个男人,在她的人生里都留了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她前半生的绚烂和后半生的素雅,以及为她人生带来这种重大改变的始作俑者。

一、出身名门,养在深闺出尽风头,嫁与西点军校出身的青年才俊王赓

有人说托生是个技术活,此话不假,陆小曼于一九O三年农历九月十九观音出道日,出生在上海孔家弄陆家。

陆家自古名才辈出,是名副其实的名门望族。父亲陆定不费吹灰之力便考中举人,之后去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办人,母亲吴曼华是吴氏中丞第吴籽禾长女,会古文,擅丹青,并且在这个家里陆小曼前后有八个兄弟姐妹全部夭折,只有她得以存活了下来。

陆小曼被全家视为掌上明珠,身体异常柔弱,在这个家里,父母陪养她广泛的兴趣,却从不给她压力。但陆小曼生性活泼,长到成年,已是一位风华绝代,才情卓然的名媛,未满十八岁就成为中国外交第一人顾维均的助手。

她聪明漂亮,机智过人,有勇有谋,在外交生涯中,不乏闪光之处,对国家尊严的维护,深得国内外友人的赞誉。

一心希望女儿幸福的陆定夫妇千挑万选,挑中了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少年得志、人品绝佳的王赓。

王赓出身于一个家道中落的官宦家庭,但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入清华大学,并被保送去美国留学,先后在密歇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就读,获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学士学位后,转入西点军校攻误军事。

出身、个人能力与品性,自是无可挑剔,王赓成为娇生惯养,又爱舞文弄墨的小女子陆小曼的夫君自是再合适不过,但陆小曼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更何况,在年轻时,谁不希望有一份体贴又浪漫的感情?

军人气质的王赓虽然责任心十足,但并不擅长与女孩子你侬我侬。公务繁忙之余,他常托自己的好兄弟徐志摩照顾自己的娇妻,陆小曼这把干柴遇到了徐志摩这把烈火,很快沦陷了,悲摧的王赓引火烧身,被出轨,彻底成了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红娘。

在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进步青年呼吁打破媒妁之言,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出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

打破媒妁之言,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在没有任何功利性的目标之前,求一个人的思想完全独立,而如果这一切是打着打破媒妁之言,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旗号,为自己的出轨行为洗白,那其实是不可取的。

我们对一段感情不够审慎,就可能造就下一段感情不够审慎。陆小曼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王赓不满意,那她与徐志摩在一起又会幸福吗?

二、日久生情,挣脱婚姻,在梁启超的训诫婚词下,与徐志摩喜结连理

与王赓结婚后,陆小曼辞去了工作,做起了官太太,王赓忙于公务,不懂风月,让刚满二十岁、爱出风头的陆小曼备感失落与孤独,这时,才情卓然,感性十足的徐志摩的来到,简直是天作之合,轻易就撬开了她冰封的心。

两个狂热的、燃烧得炽烈的青年男女,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誓死守卫在一起,家庭、社会舆论越是不让他们在一起,他们越是结成坚固的同盟,一致对外,父母、亲人俨然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徐志摩的步步紧逼,陆小曼的保守阵地,终于让外界的防御土崩瓦解,徐陆两家都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这桩婚事。

可是结婚当天,作为证婚人的梁启超,给了他们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训诫,称“希望是你们最后一次结婚”。

果然,不出所料,千方百计要到一起的两人并不幸福。因为自始至终,他们两个,都是任性的人。他们不考虑父母的感受,不顾忌爱人的用心,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幸福正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这是青春期的孩子,我们还可以理解,但是作为成人,这都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而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势必在两个人的相处上会出大的问题。

这一次,在婚姻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下,是一直激进的徐志摩做出了让步,而陆小曼此时却一意孤行,她要的陪伴至今未能实现,反倒是两人愈行愈远。徐志摩希望安静,她喜欢热闹;徐志摩喜欢上进,她只想享受当下……直到飞机失事,她彻底失去他,那年,她二十九岁,她三十六岁。

多好的年华啊,一对怨偶天人永隔,她才记起他的好。他纵容她,天天忙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挣钱给她花,她却嫌他不陪她,她天天混迹于上海交际圈,与翁瑞午同处一张榻上吞云吐雾,他都为她的清白辩解……他只要她爱他,一切物质的、肉体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但他,在飞机失事前,收到了她的绝交信!

多么任性的女人啊,是什么让你如此张狂?唯有爱!就是他卑微的爱,成就了她的任性与无理取闹,二十九岁了,还当每个人都应把她当孩子宠呢。

唯有爱,才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张狂,但你不成长,终有一天会吃尽生活的苦。失去了徐志摩的陆小曼,又会是怎么样呢?

三、五年婚姻,一地狗血,丈夫飞机失事而亡,翁瑞午接手照顾一应起居劳苦、金钱开销

有人天生好命,就算挥霍完手中的好运,也终究会留下些残羹,可以慰聊以后的人生。徐志摩的死,让陆小曼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但这时候,被陆小曼弃之如敝履的王赓,回来求复婚,而且还被她一口拒绝了。

如果你认为这个女人终于硬气了,可以不靠花父母的钱、不靠花男人的钱养活自己,那就大错特错了。她这时要求老年失去独子、正悲痛欲绝的陆父赡养她。

二十九岁,多好的年华,正是拼博的年纪,新时代女性的代表却活成了绝唱。不过,她的人生永远不会寂寞。

翁瑞午成了她家的长住客人,为了照顾陆小曼方便,翁瑞午还把她搬进了自己家里。所以,以后,陆家儿女对这个女子非常熟悉,因为她夺走了他们的父亲,还不允许他们的父母离婚。他们的父亲为了能照顾她,答应了她的要求。

在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是妲己,我们不要怀疑,只要顺从便是了。因为你不接受现实,现实也还是这样。

徐志摩家世显赫,翁瑞午也不例外,他仍是散尽千金用最高的规格,来照顾着这位病弱林妹妹的迟暮老人。

陆小曼身体柔弱,从小,身体就只有小半天是舒服的,但她活到徐志摩死了,王赓死了,翁瑞午死了,她还活着。

一个人有人爱你,你才可怜,若无人爱你,衣衫褴褛、满身病痛的儿童,都得忍受别人的棍棒不能叫屈。

徐志摩死后,陆小曼再不交际了,翁瑞午死后,陆小曼进文史馆工作了。在这个世上,爱不过是我们任性的资本,没有了爱,其实我们什么也不是。

但就算是这样,被爱托举过的人,他们在不堪的年月里,仍然有人把他视为传奇来崇拜,因为那是我们每个人都渴望被人对待的样子。

生活,有先苦后甜,也有先甜后苦,但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传奇。而这世上,大多的人是不苦也不甜,或只有苦没有甜,但他们都是些没有姓名的人,虽然来过,却总是被忽略。

《一半是绚烂,一半是素雅》,都是人生的美丽,陆小曼,风华绝代,迷倒了军人,迷倒了文人,迷倒了权贵,迷倒了富贾,但迷不倒我,因为所有美丽的,只是风景,从不是我们平常人可以参与的部分。

作者林希美,用优美的文字记述了陆小曼的一生,有惊叹,有唏嘘,有不值,更有伤心与惆怅,长长的一生,但愿你我,都不要活成风景,而是要活成所有风景都需要扎根的大地,永远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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