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碧空万里,我是你的长安夜雪。

昨天,西安下了一夜雪。

我是北方人,大清早听说这场雪还是会惊喜,虽然不是眼前的浪漫,可还是觉得清凉的空气里有薄荷气息。我性直,慢热,人间无一偏爱,但若可以兜着白茫茫的斗笠,你我不言语,任由大把大把撕扯的云絮从上苍飘转下来,浸入衣角,还是会欢喜万分。

试问谁会对这种声势浩大却敏感纤细的美不动容呢,像是为你不远万里赶赴而来的情郎,眉眼锋利,却也只想一圈圈荡漾开,在你的指尖绽放,融化,隐匿,融合。 ​

就在想啊,如果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藏得住,每一次见到你,如飞鱼奔火似的,奔赴一场墨绿色的海啸,或者在岛屿错落间,我摇曳着一方小舟,远远地并不言语地看着你,时间久了,把自己静默成小船也毫不在意,我还是这漫天的大雪,知道你在人间,便扑面而来像春风十里向野草扑来的自然,动作熟练得像重复了一次呼吸。

​如鲸向海,如鸟投林,避无可避,退无可退。那些不假辞色的邪念,一整颗星球都会助力。就如我想吻你时,风轻轻推了推肩膀。

“好想变成雪啊,这样就可以落在先生的肩上了……”

“若是先生撑了伞呢?”

“那就落在先生的红伞上,静载一路的月光。”

“若是先生将雪拂去……”

“那就任他拂去,能在他的手掌上停留一刻,便足矣。”

我归来时,山还是蓝色的,薄亮透明,如玻璃罩儿一般。飘飘洒洒,悄悄地扰了人间,这里像是刚被掀的屉笼,空气中夹杂着清晨特有的香气,雾气浩荡荡对流着,浮在跌宕的山峦,山厚重地卧为一榻,川云落在一起像半透明的晚春,早起鸟儿的倒影也落了一地温柔,随着渐起灯色衍生出满心柔软,我在这个静谧的夜,悄悄地来了。

你是我的碧空万里,是我善举的原因,是丰盛,是热闹世界,是十月金黄色的叶片簌簌如雨落,打的人猝不及防,是柔软的触须和草木的气息,是我无法靠近。

我是你的长安夜雪,是心里的热忱崩坏却也毫无声响,怅然的沉默,是终究被落空的浪漫,也是那一朵愚蠢的守护云,把自己揉碎了,落成漫天大雪来人间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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