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庄子》// 齐物论（十）

庄子·齐物论（雅译）

续

唯通达得道者可知通而为一，

因此不用成见而寄寓寻常之理。

寻常之理，即无用而有用；

认识无用即有用，就是通达；

通达者，才是懂得常理之人；

恰如其分知常理可近于大道。

任自然之道而行，

而不知其所以然，

称为“道”。

劳心费神为求“一”，

而不知其本来相同，

此所谓“朝三”。

何谓朝三？

答曰：养猴者喂猴橡子，

说：“早晨三升、晚上四升。”

众猴都发怒了。

养猴者于是说：

“那就早晨四升、晚上三升。”

众猴都喜悦。

名、实未缺损，喜怒因而不同，

也是因为这样的道理。

所以，圣人调和是非之争，

而顺乎自然的均衡，

这叫不介入是非的“两行”。

庄子·齐物论（原文）

唯达者知通为一①，为是不用而寓诸庸②。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③；适得而几矣④。因是已⑤。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⑥。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⑦。何谓朝三？曰：狙公赋芧⑧，曰：“朝三而莫四⑨。”衆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莫三。”衆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⑩，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⑪，是之谓两行⑫。

【注释】

①达者：通达者，意即得道者。

②庸：常也，用也。

③得：意谓得道。

④几：庶几。

⑤因：因任。已：犹“也”。

⑥已而：连接词。

⑦劳：操劳，费心。神明：意指世俗之聪明智慧。一：即上文“道通为一”之“一”。

⑧狙公：养猴者。赋：给予。芧（xù）：橡子。

⑨莫：同“暮”。

⑩名：名义，名称。实：果实，亦指实在、实质。亏：亏损，短缺。

⑪天钧：天然均衡。

⑫两行：并行，意谓不介入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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