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的乐趣

学习散文课的时候,无戒老师就给我们推荐过几本散文书,其中一本是林清玄的《人生最美是清欢》。我当时觉得不仅书名很美,作者的名字也很美,但因为自己对散文的兴趣不是很大,且手里自认为“有用”的书又一直都读不完,所以只是把他们放在了我的购物车里,想着有机会了再买。

我们都知道人一旦这样想,就意味着这个机会需要等很久。可是与这个书的相遇,让我觉得也许只是相遇的时机没有到而已,时机到了,自然就会遇见。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要从我前两天的一次经历说起。

周末我去附近的图书馆看书,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雨,但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我还是只戴了鸭舌帽就出了门。现在想来这个决定也很奇怪,因为我其实一直都有“晴带雨伞”的习惯,只要出门,不管天气好坏我都会带着雨伞以防万一。

要说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完全要“归功于”我爸妈。

小时候我在离我家大概两三里路的村小学上学,那时候学生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吃完再去学校。下雨了也是一样,虽然路就会很不好走,但带伞了也能慢慢走回家。但很多时候天气预报也不准,除非家长提醒,否则我们小孩子也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下雨。有时候早上出门好好的,等上课的时候却下起了雨。每到这个时候,学校就会有很多同学的家长来送伞,顺便把午饭也带来,免得孩子还要来回跑。 

但是在我们家,我跟我姐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即便是在那么近的小学,除了开学和学期末结束我爸会去学校给我们搬课桌外,他们基本上是不会去学校看我们,初高中就更不用谈了。 所以碰到下雨没带伞的情况,我跟我姐都是等雨稍微小点了再一路小跑回家,雨地里摔跤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小时候特别讨厌下雨。

当然雨实在太大的时候,他们也会送伞——让隔壁阿姨带去,然后我门再撑着伞回来,送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后来我跟我妈说起这些事,言语中很羡慕那些经常给孩子送这送那的家长,觉得她一点都不心疼我们,但我妈说,这样做是为了让你们独立,不让你们有“指望”。

虽然我对这样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但既然没有指望,我也就很早养成了出门带伞的习惯。

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决定不带。

来到图书馆后,我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果然没过多久窗外就真的下起大雨来了。临近中午肚子开始饿了,本想着等什么时候雨稍微小点了就出去,但这雨却一点都没有变小的迹象。我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没带伞,后悔自己的“任性”。直到中午一点多,我失去了耐心,决定去楼下的书吧吃饭,虽然贵,但总比淋雨强。

因为这个决定,我遇见了这本很美的书。而在走出书吧之前,这本在我的购物车躺了几个月的书也终于被我买回了家。

来到书吧,我点了一份三明治,找了一个靠书架的位置坐下。位置的光线不是很好,但书架上透出的鹅黄色的光,让我很喜欢。坐下后我扫了一眼就近的书架,看到一本封面清新的书,仔细看书名,写着《人生最美是清欢》,这不正是无戒老师推荐的那本散文吗?

我很欣喜,突然萌生出一种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觉。

我坐在那里翻看了封面的作者介绍,才知道林清玄17岁就开始发表作品,20岁就出版了第一本书,30岁之前就得遍了台湾所有的文学奖项。我当时想,能有这样的履历大概是一位生在书香门第的贵公子吧,但在自序中作者却形容自己的童年时代“贫困”,少年时代“颠踬无依”,青年时代“踽踽独行”,这让我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兴趣。

于是便随便翻到一篇《从人生的最底层出发》,读完之后我觉得作者不仅文字美,更值得我敬佩。他让我看到一个寒门的学子,是如何一步步从底层慢慢变成一颗耀眼的星星的。

林清玄从小就立志要当一个作家,他说“在我们那个地方几百年来没有出现过一个作家,我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一定要比别人更勤快。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规定自己每天写五百字,不管刮风下雨,心情好坏;到了中学,每天写一千字的文章;到了大学,每天写两千字的文章;大学毕业以后,每天写三千字的文章;到现在已经四十年了,我每天还写三千字的文章。”

仅仅这短短的几行字,就让我对他肃然起敬。而且作者的会写作条件也不好,离家读书的时候,因为贫穷,他“曾经在餐厅当过服务生,做过码头工人,摆过地摊,还在洗衣店烫过衣服,甚至还杀过猪。杀完猪回到家,洗完手,就继续写作。”

正是因为这样的努力,到作者十七岁开始陆续发表作品时,被一部分读者视为“天才”。如果不了解这些,读他的文章你确实会认为这就是一位天生的作家,读过之后,你就会知道,在得到这个“天才”的头衔之前,他已经为之努力了整整十年。

看着这些自然而隽永的文字,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很多烦恼其实都是借口,因为我根本不曾为一件事付出过如此多的努力。

慢慢地,近期以来内心的烦闷也像突然间消散了一样,伴随着书吧好听的背景音乐,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相遇很是有趣。甚至怀疑自己此前肯定也错过了很多这样偶遇的机会。

其实人生不需要事事循规蹈矩,有些出于“保险”的习惯,偶然改改,也会别有一番趣味。

【无戒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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