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二百八六)

齐闵王之遇杀,其子法章变姓名。为莒太史家庸夫。太史敫女奇法章之状貌,以为非常人,怜而常窃衣食之,与私焉。莒中及齐亡臣相聚,求闵王子,欲立之。法章乃自言于莒。共立法章为襄王。襄王立,以太史氏女为王后,生子建。太史敫曰:“女无谋而嫁者,非吾种也,汙吾世矣。”终身不睹。君王后贤,不以不睹之故,失人子之礼也。

      齐闵王被杀害,他的儿子法章改名换姓,做了莒地一个姓太史人家的仆人。太史敫的女儿看见法章的相貌很奇特,认为他不是普通人,很怜爱他,而且常偷偷送给他衣服和食物,并和他私通。莒地的人以及从国都逃到莒地的大臣聚在一起,商量要寻找闵王的儿子,立他为王。法章在莒地就出来承认自已是太子,于是大家立他为襄王。襄王既立,又把太史敫的女儿立为王后,后来生子名建。王后的父亲太史敫说:“女儿没有通过媒人就出嫁,你不是我们家的后代,实在给我丢尽了脸。”便终身不见他的女儿。王后贤惠,不因父亲和她断绝关系而不顾父女应有的礼节。

女中豪杰

  襄王卒,子建立为齐王,君王后事秦谨,与诸侯信,以故建立四十—有余年不受兵。

齐襄王死后,他儿子建被立为齐王,王后对待秦国很谨慎,对待诸侯也很诚敬,所以在王后活着时齐王建在位40多年,没有遇到战祸。

国之长城

  秦始皇尝使使者遗君王后玉连环,曰:“齐多知,而解此环不?”君王后以示群臣,群臣不知解。君王后引椎椎破之,谢秦使曰:“谨以解矣。”

秦始皇曾派使臣给王后一副玉连环,说:“齐国人都很聪明,但能解开这个玉连环吗?”王后把玉连环拿给群臣看,群臣没有人知道如何解开。王后拿起一把锤子把它敲破,告诉秦王的使者说:“已经解开了。”

简单粗暴。

  及君王后病且卒,诫建口:“群臣之可用者某。”建曰:“请书之。”君王后曰:“善。”取笔牍受言。君王后曰:“老妇已亡矣!”

当王后病危快死时,她告诫齐王建说:“群臣中某某人可以任用。”齐王建说:“请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王后说:“好。”于是,齐王取笔和木简要她写下遗言。王后却说:“我已经忘记了。”

可惜啊!

  君王后死,后后胜相齐,多受秦间金玉,使宾客入秦,皆为变辞,劝王朝秦,不修攻战之备。

王后死后,后来后胜担任齐的相国,接受了秦国间谍很多的金、玉,派去秦国的宾客,都说一些符合秦国利益的变诈之辞,他们劝齐王建去秦国,而一点也不考虑备战的问题。

没有君王后,危矣。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65)有一个叫做提欧庫戴斯的儿子迪凱欧斯的人,他是当时在美地亚人当中博得名望的一个雅典亡命者。下面就是这个人所講的一个故事。正当阿提卡的士地被克谢尔克謝斯的軍队所蹂躪而那里又没有雅典人的时候,他正在特里亚平原上和拉凱戴孟人戴瑪拉托斯在一块儿,他看到从埃列鳥西斯起来了一片仿佛是三万左右的人所踏起的烟尘。而正当他們十分奇怪是哪里来的人們踏起了这样一片烟尘的时候,他們忽然听到一声叫喊,这声叫喊在他听起来好象是雅科斯密仪的費歌③。戴瑪拉托斯幷不清楚埃列烏西斯的祭仪,便問他这是什么样子的声音;于是迪凱欧斯說:“戴瑪拉托斯,毫无疑問,国王的大軍将会遭到某种大灾难的。阿提卡地力既然已經沒有人居住,那事情便非常明显,我們听到的声普是从天上来的,是从埃列烏西斯那里发出来帮助雅典人和他們的同盟者的。而如果上天的垂象降临到伯罗奔尼撒的話,那国王本人和他的大陆上的軍队就危險了。但是如果上天的垂象是向着撒拉米司的船只那边去的話,那国王就要有失掉他的水师的危險了。雅典人每年举行这一祭仪是为了崇祀母神和少女神②,而不管任何一个希腊入,雅典人也好其他人也好,只要他愿意,是都可以参加这一密仪的。而你听到的喊叫声就是他們在这一祭祀中所唱出的雅科斯密仪的贊歌”。戴瑪拉托斯于是回答說:“別說了,不要把这話再向其他任何人說了。因为,如果你的这些話报告到国王那里去,你是会掉脑袋的。这样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就都无法救你了。少說話罢,諸神是会关心这支大軍的”。这就是戴瑪拉托斯的意見;而在尘土和喊叫声之后,又出現了云彩,云彩高高地升到空中并飄向撒拉米司希腊水师的那方面去了。这样一来他們就明白,克謝尔克謝斯的水师是注定要溃灭的了。以上便是提欧庫戴斯的儿子迪凱欧斯所說的故事,而且他說戴瑪拉托斯和其他人等都可以誑明他的話是真的。

事后的转述有编造的成分。

(66)被安置到克謝尔克謝斯的水师里服役的人們,在視察了抗科尼亚人所遭受的惨禍之后,就从特拉奇司渡海到希斯提阿伊亚,而在三天的等候之后,便驶过了埃烏里波斯,又经三天的时間,便到达了帕列隆③。在我看来,在他們侵入雅典的时候,他們的陆軍和水师的数目比之他們来到賽披亚斯和銖尔摩披萊的时候并不少。因为,虽然在暴风雨里,在铁尔摩披萊和在阿尔铁米西昂的海战中他們有所損失,但是我却把当时还沒有参加国王的軍队的人們算了进来,他們是瑪里司人、多里斯人、罗克里斯人利除銑司佩亚人与普拉塔伊阿人之外的貝奥提亚全軍还有卡律司托斯人、安多罗斯人、铁諾斯人和除去我在前面所說的五个市邑②之外的所有其他的島民。原来,波斯人向希腊的腹地推进得越是深人,也就有更多的民族追随在他的后面。

这里叙述波斯海上军团的情况。

(67)因此当除了帕洛司人之外的所有这些人来到雅典(帕洛司人留在庫特諾斯,热心注視战斗的結果如何),而其他人等来到帕列隆的时候,克謝尔克謝斯于是就亲自到水师这里来,为的是和水兵們接触并听取他们的意见。他来到之后,就坐到王位上去,应他之召从各船前来的诸民族的僭主和提督也按照国王颁赐给他们每人的位阶入坐,首先是西顿王,其次是推罗王,其他的人依次人坐。在他们依次入坐之后,克谢尔克谢斯便派玛尔多纽斯向他们每个人进行征询,问波斯的水师是否应进行海战?

克谢尔克谢斯国王询问追随的其他部族意见。

(68)玛尔多纽斯从西顿人起开始巡行询问,所有其他的人一一致认为应当进行海战,但是只有阿尔铁米西亚讲了下面的话:

(a)“玛尔多纽斯,我请你转告国王,讲这话的人在埃乌波亚的海战当中决不是最卑怯的人,在战勋方面也决不是最差的人。主公,但我认为我应当坦白地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也就是说,说出我认为对你最有益处的意见来。我要讲的话是这样。留着你的船,不要进行海战罢。因为敌人在海上的力量比你要强,就象男子的力量比女子要强一样。你何必一定要不惜一切牺牲而冒险进行海战呢?你不是已经占领了你出征的目的地雅典和希腊的其他地方了吗?没有一个人挡得住你。而那些敢于和你抗衡的人们都已经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下场。

这个建议无疑是正确的,两线作战很危险。

(B)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如何估计你的敌人的今后行动。如果你不急于进行海战,而是把你的船只留在这里靠近陆地,或甚至一直向伯罗奔尼撒进击的话,那末,我的主公,你是会很容易地达到你这次前来的目的的。因为希腊人是不能和你长期相持的,然而你可以驱散他们,而他们便会各自逃回自己的城邦了。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他们在这个岛上没有食粮,如果你一旦率领陆军进攻伯罗奔尼撒的话,则我想从那里来的人是不大可能坚持不动的,他们将无意为雅典进行海战。

给出了合理的攻击方案

(y)相反的,如果你忙于立刻进行海战的话,我害怕你的水师会遭受到损失,而你的陆军也会连带遭殃的。再者,国王,请想一想,好人的奴隶常常是坏的,而坏人的奴隶又常常是好的;而象你这样一位一一切人中最优秀的人物却有埃及人、赛浦路斯人、奇里启亚人、帕姆庇利亚人这样一些被認为是你的同盟者的坏奴隶,但他們是一点用处也沒有的”。

好人的奴隶常常是坏的,而坏人的奴隶又常常是好的,这是什么逻辑呢?是物极必反吗?

(69)当阿尔銑米西亚向瑪尔多紐斯这样講話的时候,她的一切朋友都为她的話而担忧,因为他們以为她不贊同进行海战会因此受到国王的怪罪。然而那些因她在全部同盟者当中受到最大尊荣而对她怀恨和嫉妒的人們却很欢喜她的回答,因为他們認为这是她自找倒霉了。可是当这些意見給报告到克謝尔克謝斯那里去的时候,他却非常喜欢阿尔銑米西亚的意見;他一直把她当作一位崇高的妇人,而現在对她也就更加尊重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下合接受大多数人的看法;原来在他看来,埃烏波亚一役是因为他本人不在場所以他的士兵才故意不努力作战,而現在他却打算亲自前来督战了。

有时不一定国王亲自督战的。垂拱而治多好啊!可是克谢尔克谢斯国王需要一次战役来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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