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时光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宋]·苏轼  蝶恋花·春景

      春入深,除却个别植物外,花红已经渐渐褪尽。春初时候的鲜绿也开始慢慢转变,颜色由浅至深,初生时候的鲜嫩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厚重,深绿的健壮姿态。春时的不限制,使得枝叶疯长,这边高高突起,冲天而去,奈何后继乏力,重重垂下;那边猛的冒出一点,将身姿横摆,不料用力太甚,只得依靠竹竿持撑;也有三三两两,不像前者那般豪横,你扶我,我扶你,手与手相互交联,占据半壁江山。枝条不闲,叶子也不落下风,一片片浓绿的叶子相互低垂着,或许因为雨水的缘故,有淡淡银光覆盖在这上面,层层叠叠,将整棵树笼罩,就像是给自己披上一件银色的羽衣一样。

        若仔细看一下,层层的叶子中间还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些许未曾掉落的桑葚。哈哈,这是春残留着的痕迹吗?意外的惊喜啊!这些家伙一个个躲在浓绿的背后,不对,应该这样说:它们藏在了春的深处里了。这些家伙,行踪诡异,若不仔细盯着得话,叶子一翻,定得被它给逃走,这个时候,你心里不免会产生深深的疑惑:“咦?明明就在这啊?跑哪里去了呢?”而正当你疑惑时,或许它正躲在某一片叶子后面看着你偷偷地笑着呢。小家伙有红有黑,色红如玛瑙,色黑如墨玉,或许是没有过多的伙伴跟他们抢夺营养,一颗颗长得饱满圆润,大腹便便,让人一看便爱不释手那种,甚至有一尝味道的冲动。

        回想刚出生时候的它,全身黄绿黄绿的,干巴巴的,就像是一只只毛毛虫一样,整枝,整树,密密麻麻的都是它们的身影,如果不细看得话,还以为这棵树上挂了一堆的虫子呢?在经过一段时间春雨的滋润,春风的吹拂,春阳的碰触,毛毛虫也蜕变成蝶了,开始变得圆润,变得有份量了,连颜色也有大大的改观,不再是单一的黄绿了,长得慢的是绿中带点白的,绿中带点红的;长得快点的便是纯红的了。各种颜色并在一起,直接压弯整树枝条,压弯了那托着它们的叶,成了整棵树最耀眼的存在了。时间的酝酿,酿造出一树的芬芳,突然某一天里,整树就直接全红的,原本红的那些也逐渐变黑了,这红黑相间的一刻,便意味着它们的成熟,意味着可以任君采撷,黑的甜蜜,红的酸楚,“颗颗入君口,粒粒寄相思”。而往往这时,便意味着春开始走向了那百花的深处,与接近的夏并肩而立,留恋着这一世繁华,那毫不犹豫的转身回眸,断断续续,抛洒下一地灿烂。

        手握不住的是那缝隙里偷偷溜走的时光,那隐藏秘密深处的一切,是时间漫步过掩盖未完的残留痕迹。潮起潮落间,我们在等待流逝里新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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