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流年落在尘埃里【13】

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哗哗大笑，又有一个声音说：“我说你两个跑荫洞里干啥，原来没干好事！”郭瑞年回头一看，却是屎蛋子领着三个碎男娃跑进来了。瑞年急忙站起来，挡在李梅子面前说：“你们想咋？”

李梅子也站起身来，说：“你当你人多，我就怕你了？”

王施覃说：“你把我脸都抓成这了，还没收拾你呢！现在叫我把你两个逮住了，你还有啥嚣张的？！”

李梅子立马回敬了王施覃一句难听话，还捎带着把他父亲王耀猛也骂了。

王施覃一下子恼羞成怒了，恶狠狠骂了李梅子一句后，又指挥那三个碎娃围攻她。他自己更是欺负李梅子的主要力量。李梅子如何敌得过他们四个人？很快便被按倒在了长条石头上。

王施覃得意地笑了起来，却没防备被郭瑞年一石头砸在了头上。他身子摇晃了一下，便扑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三个碎娃吓坏了，吱哇乱喊叫着飞跑出洞去。人早去得远了，声音还在洞外飘着：“郭女子和李梅子把屎蛋子打死了……”

……李梅子试了试王施覃还有气，就故作镇定说：“没事，死不了！”不过她心里还是害怕得不行，紧拉住郭瑞年的手，两人慌里慌张地跑出了山洞。

郭瑞年回到家时，太阳已快落山了。

他父母都还没有放工，祖母郭刘氏串门子还没有回来，一把铜锁牢牢地锁着大门。

他呆呆地站在场院里，将双手拢在袖子里，眼睛木愣愣望着远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爷爷郭德旺吆着牛，弓着腰，拄着拐棍回来了。

郭德旺笑笑吟吟看着孙子，说：“女子都成洋学生了，今儿学了个啥？”

郭瑞年低头道：“我现在叫郭瑞年，不准再叫女子，女子不好听！”

郭德旺道：“好，就叫郭瑞年，郭瑞年这名字好，老师给取吧？”也不等瑞年回答，就将牛赶去了房后头的牛圈。

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又回到院中，凑近瑞年的脸，伸手给他擤了一下鼻涕，说：“孙孙，你咋垮个脸，是不是闯祸了？”

郭瑞年摇摇头，过了半日方问：“爷，你说石头把人头打了，会不会死？”

郭德旺大吃一惊，手一下子哆嗦起来，急忙问：“你把谁打了？！”

郭瑞年没有回答，看了看爷爷的脸，哇的一声哭了。

“孙孙快说，到底把谁打了？！”郭德旺心里十分焦急，却和颜悦色地说。

“我把王屎蛋打了一石头。”郭瑞年抽抽搭搭地说，“在荫洞里睡着不动弹了，我跟梅子吓得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