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哥窟的穿梭中幻化成影

#寫在開始前#

從暹粒回來後就一直想要寫寫這次的吳哥之旅,然而每次要下筆時卻不知該從何寫起,按時間脈絡?按遊覽之順序?還是隨心所欲想到哪寫哪?剛開始,我以為想得多顧慮邏輯之類的,所以遲遲未寫。直到前天,在書店隨意翻閱書籍時,看到一本叫《總有一刻,不同尋常》的書時,忽然明了,原來,這次的吳哥行有太多的感觸,關於吳哥的建築與歷史,關於同行的夥伴與她們相處的時光,關於攝影的美好,關於自我的對話。。。這些匯集起來就是我想要的記錄,因為跟它們相關的時刻,都不一樣,都值得留下印記,我想把這些印記記錄得豐滿些,於是也就需要花些時間來慢慢書寫逐個回味。

小目錄

️吳哥窟的虛實幻像

️在歷史的王城裡與夥伴邂逅

️給自己一個回望的角度

從吳哥的建築開始,是因為在去暹粒前,我對吳哥窟跟柬埔寨的認知、所有對吳哥窟的憧憬與衝動都來自於蔣勳的《吳哥之美》,這本書看了三遍,每看一次就會對吳哥的想像更進一步,看完第三遍,也成就了這次吳哥之行。

                                                                                      吳哥窟的虛實幻想像

或許是受《吳哥之美》的影響,蔣勳在書裡描述的吳哥窟不僅有歷史建築的美感,還有建築背後的歷史印記、思想跟語言,所以,在到達前,我的心情是躁動的,想要馬上去驗證、去感受他筆下的那些有故事的浮雕、有信仰的建築還有直擊他內心的感觸。

吳哥寺的實體與幻影

當我遠遠看到吳哥寺的輪廓,那種躁動逐漸平息下來,走在通向吳哥寺的浮橋上,目光不自覺的先落在護城河裡柔動的光影,然後再轉向還有一定距離的外牆寺塔,那刻感覺自己跟想像的吳哥窟還很遠,要走很久經過漫長的距離才能觸達它。浮橋的晃動把我從幻想裡帶回來,我舉起相機想要永遠“畫”下那遠處一直的嚮往。從鏡頭裡發現,蔣勳筆下的通往吳哥寺的長達475米,跨越整個護城河寬度的筆直石板大道在遠處而不在腳下,或是為了保護,才修了這供遊人行走的浮橋,只是沒了石板引道,總覺得在進入那段歷史時少了一點踏實。


遠處的跨河走廊便是475米長的石板引道


寬達190米的護城河


外牆寺塔之一(共有三座)

從外牆進入後,發現離寺塔中心還很遠,而連結外牆與中心的是另一條100多米的石板引道,雖沒有外牆引道的氣勢,但卻讓我忽然踏實下來,基底像是穩住了,透過引道開始進入吳哥王朝的歷史。引道正面看到的是三座高高的寺塔,稍微傾側身體,會發現其實有五座。四座小塔像護衛一樣環繞著中央最高的一座寺塔,這樣的佈局不經意間會有種亦實亦虛的錯覺。

石板引道與遠處若隱若現的寺塔

歷經千年的石板引道

進入吳哥寺的外圍迴廊,石壁上的浮雕便呈現眼前,像是要立刻把你帶到那個王朝,穿越到王朝時期的生活。吳哥寺的迴廊浮雕,是全世界最大的迴廊浮雕,長達800米,敘述的是印度兩大史詩《摩呵婆羅多》與《羅摩衍那》,關於天堂跟地獄、戰爭歷史,還有人世間的愛與恨。

戰爭的景象


像是貴族裝扮的呈現

在去吳哥前對兩部史詩跟吳哥王朝的歷史了解有限,只是憑藉著《吳哥之美》裡的一些講述試著去看懂(完全不敢用“欣賞”一詞,因為不懂得)所以沒有在迴廊駐足太久,但也一一走過,覺著至少這些壁畫有了實相,不再只是書裡可供想像的文字。



壁畫旁的走廊

除了外圍迴廊上浮雕,殿宇四周的迴廊、石壁都有不同的浮雕、刻紋,很多很多,有種看不過來的感覺,於是,也只能囫圇吞棗般的一代而過。

浮雕說不上精緻,卻也生動


進入吳哥寺的核心,面向中央寺塔,之前關於壁畫、浮雕、建築的浮光掠影逐漸消散,只想對著寺塔坐下,讓時間停停,各自思緒。

隱隱看得見有五座寺塔


從內牆走出來,回到石板引道上,才留意到引道兩側有兩個近於方形的水池,走到池邊,遠處寺塔的倒影映入眼簾,那刻不禁問,剛才看到的到底是真象還是幻影,就如吳哥窟最初被發掘出來時,世人對吳哥王朝在歷史上是否真實存在過那樣一時辨識不清。

池水裡的倒影亦虛亦實

高棉的微笑與信仰的階梯

這次吳哥窟的建築遊覽,看到最多的應該就是巴揚寺裡無處不在的“高棉微笑”,還有幾乎每座廟宇都有的通向信仰的階梯吧。

巴揚寺是闍耶跋摩七世晚年時為自己建造的陵寢寺院。寺廟高處有49座尖塔,尖塔上有一百多面靜穆的微笑,被稱為“高棉的微笑”,我雖不信仰佛教,可在巴揚寺裡不斷看到這些靜謐的微笑時,雖沒有一句言語,但卻能夠感受到那個微笑強而有力,讓人在那刻平靜下來,把塵世暫時忘掉,回到內在的世界裡。


吳哥窟遊覽的最後一天(行程的第三天),是在巴肯山看日落,巴肯山在一個天然形成的山丘上建造而成,據說也是吳哥王朝500年輝煌歷史的起點,攀爬上巴肯山的時候,感覺這次的吳哥之旅也將要結束,就像日落預示著一天要結束一樣。在等候日落的時間裡,我找到一處席地而座,回味著前兩日相機裡跟腦子裡的吳哥影像,發現除了“高棉的微笑”,最使我難忘的就是那每次都要攀爬的階梯。

在巴肯山下仰望

蔣勳在《吳哥之美》裡對階梯有一段描述:“吳哥王朝來自印度教的信仰,空間在嚴格的方正中追求一重一重向上的發展。通常寺廟建築以五層壇城的形式向中心提高,由平緩到陡斜。每一層跨越到另一層,攀爬的階梯都更陡直。角度的加大,最後逼近於90度仰角。攀爬而上,不僅必須手腳並用,五體投地,而且也要專心一意,不能稍有分心。”不論是吳哥寺還是巴揚寺,亦或巴肯山、空中皇宮,都有著這樣陡斜的階梯,只是為了安全,給遊人在階梯上架了帶扶手的木梯,但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陡斜帶來的一絲絲敬畏與惶恐。但我也在攀爬的過程中的,逐步理解到蔣勳筆下那通往信仰的階梯,不只是肉眼看到的階梯實相,還有在他心中需要不斷精進修行的信仰。

通往信仰的階梯



架在石板階梯上的木製樓梯


不高卻陡直的石階

是幻影還是實相?

3天的吳哥窟行走,遊覽過的廟宇浮雕,觸碰過的石壁刻紋,此刻似乎還歷歷在目,然而,在回顧書寫時,又覺著好像它依然離我很遠,遠到有些不敢相信曾經去過那裡,見到過它。



巴肯山上俯瞰的吳哥寺



巴肯山上的寺廟

朋友說,吳哥窟是去了兩次也不夠的地方,是的!

護城河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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