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戎痕（111）

一百一十一，毗邻山乡〈借东风〉

      “嗒嘀嗒嘀嗒…”下课号声响起，萧剑同邵东和，李恩志己经清理完菜窖，他们拿着工具准备回营房。走了几步，萧剑停下脚步，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营区铁丝网围栏相隔着堑沟，一排排的柳树在堑沟外轻扬着柳枝，透出春的气息。铁丝网内菜窖旁有一片闲地，断墙碎砖间长满了茅草青蒿。二十米宽，长有五十多米到厕所，厕所的右则也是一片荒地，面积也有三四十米的距离。邵东和看见萧剑的目光，不解其意，四面瞅瞅，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于是招呼他说：“老班长，没有什么呀？”萧剑指着空地说：“你看这两块闲地，能有三亩多，又紧挨着厕所，清理出来，是一片好的菜地。这样厕所里的粪便也不用往堑沟里扔了，用来种菜，一举两得。”邵东河说：“是个好主意，咱们连队只有院外一块白菜地，别的什么也种不了。有了这两块地，日常小菜就能解决了。”

        萧剑：“下午让炊事班先把四周清理出来，星期天发动战士义务劳动，整理菜地。”邵东和：“老班长，这两块地闲置了这么多年，连队几任首长为什么都不用呢？”萧剑：“我们不谈论以前的事，现在是你在位，就要谋其事。种莱吃菜，战友们满意就行了。”邵东和点点头。萧剑说：“东和，菜窖外有很多当年修菜窖剩下的石头。我想用来把食堂到连队营房的路修一下，免得下雨是“水泥路”，晴天又变成了“扬灰路”，战士们走路不方便。你下午打个报告，我找营房科批点水泥。”邵东和说：“行!我回去马上写报告，老班长，这修路的事，我以前同马司务长建议过几回，他从不理会我，最后那次我又说到修路，他对我说〈官不修衙，客不修店〉，那是营房科的事，你操什么心？以后我就再也不提了。”萧剑笑了，“他想要修的不是路，是阶梯。”李恩志插话道：“营房到食堂就是这一条路，没有阶梯呀？”萧剑笑了，没有言语。邵东和说：“他要修的是向上爬的阶梯。”萧剑：“别说了，是我犯了自由主义。”邵东和说：“还有我。”李恩志若有所思：“没明白你们  在说啥。”

        下午操课，萧剑让上士去军人服务社买了四瓶酒，带着上士和朴明哲去了毗邻的光明村。路上，萧剑问朴明哲：“明哲，同金队长怎么熟悉的？”朴明哲：“金队长是我妈妈的表哥。小时候表姐结婚，妈妈曾经带我来过。那时候这里没有军营，是一片空地，巧的是参军到了延城。模糊的记得这个村的位置，给家中去信问询，妈妈特意来过一次，又领我去了表舅家，才知道表舅当了队长。”萧剑：“即然是这个关係，事情就好办多了。”

        三月天暖，但是还没有到农忙的季节，暖阳下农舍院内，金队长正修理着农具。朴明哲向金队长介绍了萧剑和邵东和，萧剑向金队长客气的寒暄几句后就直接说：“金大叔，我们同明哲一起来，有事求您。”金队长是一个爽快的人，热情的说：“军民一家人，还求什么呀。有事尽管说。”萧剑说：“我们想派人同队里的关大叔学习做豆腐，你看行不行？”金队长：“这有什么难的，队里的豆腐房每天都做，你们把豆子拿过来，给你们代做就行了，不必你们自己动手。”萧剑：“谢谢金队长，我们不想劳驾队里。部队机动性大，战备需要驻地多变，我们自己的人学会了，随时随地都可以的。这样即不会总麻烦生产队，又方便了部队，岂不是一举两得吗!”金队长：“我没想那么多，随你们。”萧剑：“金队长，那就让明哲再带一个战士来学习，行吗？”金队长：“行，走!咱们去找老关头去。”

        萧剑看到金队长快人快语，非常欣慰。告诉邵东和放下两瓶酒，留下两瓶给老关大叔带去。金队长看看两瓶酒，非常高兴，“瓶装酒，好东西呀!农村没有票证难以买到的，晚上在我家吃饭，我们喝了它，呵呵。”

        豆腐房里，老关大叔正在洗豆腐包布，看到金队长领着三个解放军进来，不觉得一楞。金队长开玩笑的说：“老关头，犯啥错误了，解放军来抓你来了。”老关头不知所措的说：“没，没犯错呀？”金队长哈哈大笑：“我逗你哪，沒犯错你哆嗦呀？”萧剑马上笑着过去：“老关大叔，我们是来学艺的。”上士过去，放下手中的酒。金队长说：“这是解放军送你的见面礼，晚上喝点，压压惊啊。哈哈哈！”随后金队长又详细同老关说明萧剑他们的来意。老关头笑着说：“没问题!这做豆腐的手艺，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我要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水豆腐，干豆腐，还有豆腐脑，我保证毫不保留的把手艺全都交给你们。”

        说完约定，萧剑一行告别金队长要回部队。金队长看留不住他们吃晚饭，就送他们到村口。金队长说：“光说做豆腐，还没有问你们有黄豆吗？”萧剑：“有一些。”金队长：“这黄豆还是本地的好，做出的豆腐有香味。”萧剑：“我们是想自己种，可是没有地。”金队长：“地倒是有，只是离村里远点，有二三十里路。村里有个战备点，当年建了两间房，开了十多垧地。队里劳动力忙不过来，铲趟地远，劳动力紧顾不上，就撩荒不种了。”萧剑听完忙说道：“金队长，能否借我们种几年？”金队长：“种是可以的，我同队里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出牲口带犁杖帮你们起垄，要不你们怎么种呀？”萧剑：“金队长，如果能帮忙起垄，这可太好了!我回去汇报，咱们可以换工，农忙时节，战士们帮生产队插秧行吗？”金队长：“如果是这样，不用同队里商量了。我说了就算，要知道，稻秧早插上一星期，增产一成没问题。”萧剑说：“我现在回去汇报，起草个协议，改天来具体商量，好吧？”金队长：“咳，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军民合作，写什么协议呀!”萧剑说：“金队长，协议是要写的，这也是为了你着想。让社员们知道，这里沒有你的私利。”金队长笑了：“好，还是解放军同志想的周全，要不毛主席说〈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塞，全国都要学习解放军〉吗!呵呵，呵呵。”

        告别金队长，回来的路上，萧剑加步了脚步，想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到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