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蓝夜湓当即喝令道。
说完,蓝夜湓把江是客推给江鹤,自己提剑冲了上去。
下一秒,一个黑尸的头已经落地。
“蓝公子!”江鹤接过江是客,着急地朝蓝夜湓喊道。
蓝夜湓左手持剑,忽然想到什么,把衣领里的天天扔出去,吼道:“快走!去求助!”
江鹤接过天天,满眼着急。
“快滚!别被一锅端了!”蓝夜湓咬牙切齿地骂道,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其他人一起滚!”蓝夜湓勉强支撑住一道屏障,把黑尸隔在了外面。
见有江家弟子想要冲上来,蓝夜湓忙骂道。
“你们江家剑法在这种地形有什么用?”
蓝夜湓一边执剑与黑尸们周旋,一边催促他们快离开。
虽然蓝家剑法捉摸不透,身法难以接近,但蓝夜湓也只能勉强御敌。
江鹤咬咬牙,把江是客和天天递给自己身边的弟子,说:“如果能出去,快去找人帮忙。”
说完,自己也提剑冲了上去。
“鹤师兄!”那位弟子含泪叫道。
蓝夜湓斜瞥了江鹤一眼,自笑了,一边御敌一边对其他人说:“替我谢谢你们的少主。他的恩情,我会记得的。”
天天拼命地蹬脚,嘴巴长得很大,好像要说什么。
江鹤笑说:“别说这种丧气话嘛。虽然人生自古谁无死,但肯定不是现在。”
“滚!”
其他弟子说道:“保重!”
然后,一位弟子背着江是客,一位弟子抱着天天,其他六七个人簇拥着离开了。
江是客眼睛睁开了些,看着蓝夜湓逐渐远去的背影,嘴唇喏了喏,好像想要说什么,然后昏了过去。
见他们终于离开,蓝夜湓刚才凶狠的模样立马重新归为冷漠。
甚至还松了口气。
那群修为不高的人终于走了。
江鹤右手挑剑,然后一抹,翻身一跃,落下的过程中不停挥剑,好像一朵从天而降的佛前莲花。
蓝夜湓一脚蹬在墙上,一个借力完成一击突刺,一剑封喉 。
接着,蓝夜湓忙后退半步,侧身躲过一招快击,然后蹲下身子,躲过一招横劈。
借着一个扫腿,把面前的黑尸击倒。
然后起身弹跳,一剑插在被击倒的黑尸头上。
踩在剑柄上,蓝夜湓再次借力跃到空中,躲过一爪。
落下的时候把雪香剑从黑尸头中拔出来,手腕一转,径直砍下面前的黑尸的头。
稳稳落地。
“漂亮!左手也这么厉害!”江鹤由衷地赞叹。
蓝夜湓笑了笑,再次凝气冲了上去。
江鹤也不甘示弱,右手执剑画圈,银色剑刃如圆月般皎洁。
接着 ,江鹤低呵一声,凝气于剑刃 挥出一道月弦似的剑气。
芩中归月。
虽然江家剑法在地形狭窄的地方威力会大减,但还是径直砍下三四个黑尸的头。
“他们不能攀爬。”蓝夜湓说。
江鹤点头笑道:“明白!”
“听说你们有招叫‘白云跳珠’。我想看看!”江鹤额角上已经沁出滴滴汗珠,语气却十分悠闲,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一大群犯花痴的女孩子。
蓝夜湓左手画圈,径直跃到空中。
接着 ,蓝夜湓一脚蹬在房梁上,蓄力向前一个猛刺。
落地的时候再次借力跳到空中。
一脚蹬在墙壁上,再蓄力向前一刺。
就这样,蓝夜湓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
在江鹤眼中,蓝夜湓的剑刃好像一朵浮云般,缥缈不定,却招招致命。
白云跳珠。
“好啊!好啊!”江鹤一剑把面前黑尸的头斩下,然后抽空拍掌叫好。
蓝夜湓做完白云跳珠十二式之后,落地,头有些晕。
太快了,有些晕。
“我们出来了!”江家弟子们前仆后继地冲出无羁楼,大口喘气。
“快去找人帮忙!”
“哎呀!”一位江家弟子突然叫了一声,“这兔子怎么咬人啊!”
那人的手松开了,天天顺势落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江家弟子们的阻拦,一蹬一跳地朝蓝夜湓的方向跑去。
蓝夜湓一个后空翻,一脚踢飞一个活尸。
迅速回身,蓝夜湓凝气于剑刃,一发冰刺把它钉死在墙上。
一个黑尸伸着厉爪朝蓝夜湓心脏抓来。
蓝夜湓忙举剑格挡,然后一击横踢将它放倒,然后干净利索的一剑。
虽然二人都极力反抗,可黑尸还是络绎不绝。
蓝夜湓一脚踢出一帘水花,凝气左手,水花立马变成无数的冰刺,锋芒锐利,直接贯穿了几个黑尸的身体。
江鹤直接凝气引出一条水柱,像游龙般朝黑尸们涌去。
黑尸们和两人间隔了个身位了。
蓝夜湓说:“上去。”
说完,蓝夜湓一个翻身上了房梁。
有了上次的教训,蓝夜湓掂了掂脚下的木头。
很坚固。
蓝夜湓松了口气,江鹤也翻身跳了上来。
见二人躲在房梁上,黑尸们只能无奈地咆哮推搡,直勾勾地盯着到了嘴边还飞了的食物。
“他们能出去吗?”江鹤伸脚晃了晃,逗了逗自己脚下的黑尸,笑了笑。
蓝夜湓点头。
“你这么确定啊?” 江鹤有些惊讶。
“只要我不在,他们就能出去。”蓝夜湓淡淡地说。
“你……难道这里有什么阵法?”江鹤立马明白过来,直直地盯着脚下的黑尸们。
蓝夜湓点头。
“你知道他们的弱点?”
蓝夜湓点头,说:“不能对付。砍头就行。”
“那你刚才还那么凶?我还以为我们要交代在这了。”江鹤笑道。
“就算明知道会死,你还要来?”蓝夜湓满眼的不敢相信。
“这个嘛……我先不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凶,你还没回答我。”江鹤坏笑一声,把蓝夜湓的问题掩盖了过去,说。
“我一个人可以周旋,他们不一定。”蓝夜湓说。
江鹤长“哦”了一声,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悄悄看了江鹤一眼,见对方完全相信自己,蓝夜湓心里倒有一丝愧疚。
他撒谎了。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蓝夜湓斜视了江鹤一眼,说。
江鹤大笑了一声,戏谑地说:“那可不成。要是你又出事了,我可担不了这个责任。”
听这话莫名其妙,蓝夜湓疑惑地问道:“怪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鹤一边“嘻嘻”地笑,眼里满是戏谑,一边认真地说:“要是你又丢了,我们少主又要发脾气了。”
“莫名其妙。”蓝夜湓懒得和他争执,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壁画。
江鹤用手撑着头,两条腿前后摇摆,嘴里哼着小曲儿。
现在正对着蓝夜湓的壁画,色彩斑斓。
有莲花,有浮云,有牡丹,有一头猛兽,还有一缕快要消散的黑色烟云。
“奇怪。”蓝夜湓立刻起疑。
“怎么了?”江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哪幅壁画。
“它不应该出现。”蓝夜湓握紧了自己的剑,冷冷地说。
江鹤看着壁画,起先不得要领,细细思考后,恍然大悟。
“然后它就是机关诀窍?”江鹤忙问。
“不知。但一定有蹊跷。”蓝夜湓说。
江鹤拿剑敲了敲自己脚下的黑尸的头,笑了笑。
蓝夜湓皱眉头,说:“小心点。”
江鹤一下子侧身坐在木梁上,双脚放松地靠在木梁上,无奈地说道:“好吧。”
蓝夜湓瞳孔一缩,细长清澈的眼里霎时间被惊慌,戒备和无奈占据。
江鹤疑惑地看了蓝夜湓一眼,又看向壁画,半刻后,浑身一抖。
那个黑影正躺在壁画的莲花里。
忘羡乐章。
黑尸怒吼了一声,化为青烟散去。
“夷陵老祖死了!大快人心!”这次倒不是哪个人单独的话,而是一群人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火把的火花一个颤抖。
瞬间的黑暗过后,再次明亮时,走廊两侧各出现了一个被拉长的影子。
“下去。”蓝夜湓话音刚落,稳稳落在地上。
江鹤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走廊两边的人走近了。
一位白衣抹额,剑鞘含光。
一位金冠紫服,难藏锋芒。
看到来人,蓝夜湓眼波泛起一丝涟漪,千万柔情如春水。
可下一秒,满眼的柔情化为惊诧,疑惑和愤懑。
因为眼前的人,是几十年前的模样。
“竟敢冒充含光君!”蓝夜湓有些怒不可遏,强忍住怒火骂道,“不要脸!”
江鹤看着面前几十年的江澄那副潇洒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呵呵……原来家主年轻的时候……还蛮帅的……”江鹤搜肠刮肚,鼓捣出来这一句。
“蓝忘机”拔出避尘,微光乍现。
“江澄”拔出随便,剑气逼人。
“要是少主在这儿就好了。我还能看看到底是少主厉害还是家主厉害。”江鹤调侃道,身体却做出了最正宗的江家剑法起手式,眼里满是紧张。
蓝夜湓听言,无可奈何地浅笑一声,又恼又期待——他其实也很想和蓝忘机比试比试,现在倒是一个好机会。大家这时候都年轻,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含光君,得罪了。”蓝夜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下一秒,蓝夜湓已至“蓝忘机”身前,二人身边绕着两道银光,若流星拂身,剑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甚是激烈。
知道面前的人不是蓝忘机,蓝夜湓手下丝毫没有留情,招招都用最狠的力道朝面前的人致命部位刺去。
“蓝忘机”似乎也深谙蓝家之剑术,挑剑,抹剑,就将蓝夜湓的招数轻松化解,甚至防守之余还有几分反攻之势。
江鹤那边,自从“江澄”拔剑后,江鹤嘴里一边说:“得罪了,家主。得罪了,家主。”,手里却丝毫没有留情,使出浑身解数与“江澄”抗衡周旋,一时之间竟然也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