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行者

咳嗽着记下的颠三倒四的一些想法,其实也只是没什么想法的无病(?)呻吟罢了。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提醒朋友们,天气转凉,注意添衣。

        又是有着早八的一天,困倦地从床上爬起来,宿舍依旧是静悄悄的。尽力避免吵醒酣睡中的舍友们,洗漱,背上书包,走出宿舍。门口阳光正好,把那些挺拔的梧桐染上了渐次厚重的金色。有些感慨,回过头张开嘴,突然怔住,随即一笑。

  那些人已经不在身边,我不过是一个孤独的行者。

  被冗杂充满的日常,是不容易感到孤独的。只有在停止挣扎的时候,孤独才会像潮水一样慢慢涨上来,没过头顶。

  十一的时候,去高中同学的学校玩。转地铁,扫共享单车,再加上少许步行,一群人就嘻嘻哈哈地聚在一起。晚上去吃家乡味道的火锅,家乡的味道,家乡的乡音,一切都是熟悉的。

  在立体声环绕的家乡方言中,莫名想起以前写的考试作文,是问要不要保护地区方言的。当时揣测出题人意图选了保护,但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就像鱼不明白为什么需要水,直到离开了才明白乡音于游子的意义。

  阿克琉斯之踵是他身上唯一非神性的部分,是他唯一的弱点。而里克·莱尔顿认为,这其实代表了他对人间的眷恋,是维系他和现世的纽带。乡音也是如此,是跨越时空的纽带,纤细脆弱,每一次抽动时,却像是在割着人的心,提醒着人们,这里不是家乡。

  饭后,一个人坐上了回学校的轻轨。看窗外橘红色的灯火星星点点,耳机里灌着茶叔的echo。游玩的兴奋感慢慢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独,虽然我就坐在人群中间。

  孤独其实不是独自一人,而是当你扭过头去,却看不到你想找的人。

  有时候一些小细节会莫名地让人感到孤独,尤其在一个人比较脆弱的时候。

  前几天起床的时候着凉了,有点发热。吃完早饭就去了校医院,去得早,在门口坐着等开门。这是第一次去校医院看病,情理之中的冷清,出乎意料,并没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这让我有种不在医院中的错觉。

  开门,挂号,问诊。神似我高数老师的医生得出了和我一样的结论:感冒。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建议我去验了个血。抽血,即时出结果,把化验单拿给医生。他接过单子,眼光向下面一扫,“没什么问题”眼睛向上一翻,轻轻点一下头:“就是有点发炎,我开点药。”即刻提笔,草就处方。

  拎着药,无聊地翻看化验单,白细胞几项标了个向上箭头。这就是判断发炎的依据了。看到增多的中性粒细胞,想到《工作细胞》里的好中球,又被喂了一口狗粮,扎心了。

  虽然似乎一直以一种孤独有害的口吻写着,但享受孤独,其实也是我的一种快乐。

  晚上参加竞赛培训,折腾得晚了一点。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晚上学校里的灯光并不像想象里的那么多,这似乎会给保卫处增添无形的工作量。

  站在台阶上,举目是黑色的梧桐,在比商场霓虹灯更远处,楼房的轮廓也是黑色的,只有身侧的路灯,还在投下暗淡的光圈。冷风立起了我的衣领。想到了小四笔下的一个词,“黑色的风”。虽然颇为不喜他这个人,但读他早期的短文,还是能感受到属于少年的张扬,在他还不是那个只记得名牌的人之前,他也曾背着黑色的吉他,走在夜色中。

  这是独属于夜游者的体验。品味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醺然,享受着独属于我一人的宁静。身体微微颤栗,我宁愿相信这是因为兴奋,而不是风冷,即使之后医生和我的身体都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行者,因为没有人能陪伴你一生的分分秒秒。在这条道路上,只有孤独会一直在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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