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前几天，有一个发小破天荒打来电话，因为二十几年来从未给我打过电话，手机号还是前几年我回家探亲时，特意去的他家才留的。他与我一个胡同口长大，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疯玩，后来我从军离开了故乡，就鲜有联系。我当兵的第二年，我家又搬离原来的胡同，就更难得一见了。

他在电话里只是客气地寒暄几句，相互问候了一下近况，也没说什么，但我总感觉他有什么话没说出口。我虽然没见他几面，但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刚开始时与父母开小饭店。他头脑灵活，将小饭店经营得有模有样，几年下来也稍有积蓄。可后来听说他沾上赌瘾，并一发不可收拾，不但输光了积蓄，还耽误了饭店的营生。

后来他又转行开废品回收公司，刚开始在他苦心经营下，公司也慢慢步入正轨，可好景不长，腰包刚鼓起来就又经不住赌博的诱惑，重操旧业，整日赌得灰天黑地，他的父母甚至以死相逼，可他从未回头，直到又输光了刚刚积累的财富。就这样，辗转二十几年，仍不见事业有成。前两年听说又开了家大理石厂，只不过见点回头钱就输得精光，并且还编造各种理由四处借钱，多数时候都是有借无回。

不几天，他又打来电话，还是照例问候几句，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从来没想到他还能关心起我来，可我还是感觉他有什么话没说。这大过年的不会向我借钱吧？我脑海中起了疑虑。今天中午，正要午睡，电话不合适宜响了起来，我惺惺然睁开眼，一看又是他的号码。顺手接听起来，这次他没有过多寒喧，开门见山要向我借两W大毛。

因为自己早有顾虑和对他的了解，找个合适的理由回决了，他也没过多浪费时间，就挂断电话。我放下电话，困意全无，心想他这是下很大决心才向我张口的，虽有准备的回决，但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其实我多想时光倒流，回到年少时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