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对一个人的遐思迩想

今天,是清明节。

在这一天,对一个研究“祖宗”的人进行遐思迩想,遐思迩想这个人在研究“祖宗”上何以取得震惊人间、颠覆世界的伟大成就,才是真正对祖宗的最好祭奠。如果讲追思先人,这也该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我常以为,真正有价值的、真正对得起祖宗和先人的祭奠与追思,是后世子孙在学问为人、职业事业上的顽强不懈奋斗历程及其成就,唯此,才是慎终追远的价值选择与无愧方式。

所以,在这清明时节,我借助当代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在《神似祖先》中对达尔文的“硕果探因”,展开了自己的一次遐思迩想。

在对得起祖先上,谁能超越达尔文呢?一生著述《物种起源》,终生研究人类进化。非此,怎能真正懂得“我从哪里来,该做什么与不做什么,要到哪里去”?

达尔文研究的藤壶一种

郑也夫先生指出,达尔文为什么能够取得辉煌而丰硕的人生成就,是一个“科学社会学”问题。

“科学社会学”是社会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当是在“我们”范畴少有人修炼的,似乎于“我们”范畴也是不发育且不发达的,其土壤在于民生中强烈的科学“思想”与遍布的科学“作为”,而不仅仅在于科学家的数量及其科普作为。此思为“捎带脚”,我们还是回到正题。

郑也夫先生对达尔文的“硕果探因”,是剖析为5个方面的。下面,我们就对其展开“识见”与“思想”。

■  家庭富有是始因

达尔文进入剑桥大学读书,不能没有相当数量的货币;自费配置昂贵的工具、设备随贝格尔号帆船去考察世界,不能没有大量的货币支撑;没有家庭的富足遗产,不能安居伦敦郊外专心侍奉科学思考。正是如此“结构的货币”或“货币结构”,成就了一个划时代的伟大思想家和科学家。

坦诚而尖锐地思考这个“始因”,不能不说:货币上的贫穷,使人活得像生物——不懈地觅食。反之,巨额货币的拥有,富养了什么?像达尔文一个旷世的思想家与科学家吗?考入大学的校园生活中,塑形了侍奉“科学思考”的卓越之习惯了吗?

■  偶然因素辐辏必然成就

① “自幼喜好博物学。”今天,谁人能够发现并保护、助长孩子的这种“自幼喜好”?被什么湮灭了?不是最该由此借鉴反省?

② 在剑桥大学学习神学,却“跨界”而钟情于植物学和地质学。今天的学子,谁人敢于并善于这样的“跨界”?被什么束缚了?这不仅是一个“智力问题”,更是一种“意志问题”和超拔的“毅力问题”,不是最该作“价值反思”?

③ 随同贝格尔号环游世界5年,生活于漫长而安静的冥想空间。今人,谁有这样的“耐得寂寞”而不浮漂、不浮躁?“冥想”,更是特殊才华!今人,谁富于“冥想空间”而不“酒肉之交”?

如此“偶然塑就必然”的成功根基,今人该怎样“识见”呢?

■  五年的“研究生期”

郑也夫先生将达尔文环游世界的5年博物学考察拟为其“研究生时期”,这是非常恰切的。“5年中,他摆脱了一切俗事,像出家的修道者一样专注,几乎只是在‘面壁思考’与‘观察大自然’这二者中转换。”今天,谁人能够如此善于利用“时空”?成就,不都是在时间与空间中完成或实现的吗?能够“珍惜时间、善用空间”,不是最为要害的智慧、素质和能力吗?可否把职业生涯作为没有毕业照的“研究生生涯”?专注,当是人生成就的铁律型法宝。

达尔文研究的藤壶一种

■  贝格尔号上的名人

“在(贝格尔号)船上的时候他就成了名人。”这是达尔文人生的一个特点。何以能够?

① “他占有了大英帝国的‘殖民主义红利’,可同伦敦学术界保持通信联系。”这是最值得反思的一个“思想点”——如何利用国家发展提供的机遇?与谁“通信联系”,在今天不就是与谁“微信联系”而至为重要吗?

② 成名后“没有分心”,更“没有滋长功利心”。这种淡泊明志,于今天这个功利社会,不是人生成就至为关键的价值观吗?

③ 此种成名,决定了进化论的二号人物华莱士将自己的论文率先寄给了达尔文,因而成就了科学史上的美谈。这种“英雄相惜”,不是很能开示今天的人际交往——经常与什么样“思想”的人保持“思想联系”,就会成为什么样“思想”的人!

■  疾病为成就而助力

这该是颠覆“常识”的一种特异特质的思想与观念。达尔文自1839年10月后,就一直疾病缠身,且不明病因,直至因病去逝。

郑也夫先生指出,“疾病实际上帮助了达尔文。疾病使他远离社交界,使他龟缩在象牙塔中,不耗费时间和精神,特别是后者(精神)。”“精神的旁骛,也就是分心和分神,才是最大的破坏。疾病其实构成了一个屏障,守护着一个伟大思想者的精神空间。”

郑也夫先生这个独到分析,是我最为喜欢的,因此我常在内心中称郑也夫先生为特异型思想家而非社会学家。

今天,生活中有多少人不在“精神的旁骛”中?浮漂、浮躁不是典型的“精神旁骛”吗?温饱富裕后,不该常问自己的“精神空间”是怎样的吗?又者,到底是让什么样的东西进驻了自己的“精神空间”?

探因一个人的人生成就或成功,是为一种极为魅力的“思想之旅”,也是一种挑战型的“智力游戏”,能够促进自己“能力的艺术化”,或者,促进自己“艺术型能力”的发展。探因达尔文,则更具此种价值。

达尔文于1882年4月19日辞世,距今138年了;《物种起源》于1859年问世,距今160年了。人生是为百年。在百年人生中,若对一个研究“祖宗”的人都未能透辟之,或“提纲挈领”之,何以言“对得起祖宗”?祖宗的在天之灵不会发问我们“何以学问为人一生?”我们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最在于,富裕后的我们,若有一天旅行至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我们该何以“思想”地瞻仰达尔文?

清明节,我于《神似祖先》中祭奠祖先,我于遐思迩想中远视自己何以成为祖先。

春天的鲜花芬芳中,该有一种“思想”,基于“祖先”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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