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不愿意周末回家。
一是路上耽误太多时间,二是回家常常被动浪费时,三是容易发胖。
公司离家里的公里,来回就是60公里。若是在家住,每天5点多起床,赶6点的公交车,大约6点20坐上地铁,6点50到达公司。
接下来两杯黑咖啡,半小时早读,热身,接着骑车去游泳。大约在冬季点开始到8点40,20分钟淋浴➕吹头发,再骑车回公司。正好9点10分(9点上班)也不是太过分。
而中午,则是有点休闲时间。要么睡觉,要么泡馆,其实卷卷除了善良,和我真的一点没有共同之处。干啥都非常磨叽,买衣服、做决定都是纠纠结结,没情趣,基本是我见过最无聊的人,但确实娇小美丽。反正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时光悠悠,岁月渐老,等到容颜不再的那天,会发现简直和一个干瘪的灵魂生活,每一秒都煎熬。
不过这世间总有着大把男人,宁愿热脸贴冷屁股,也要向周围人炫耀自己有多么美丽的花瓶。不过彼此彼此,J先生也是个极其无趣的人,和卷卷简直绝配。甚至我觉得卷卷配不上他,毕竟经常马后炮,推卸责任非常厉害,不从叫公公婆婆‘爸爸妈妈‘。没错,他们确实不是理想中的公公婆婆,可最基本的礼貌,对老公最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比如照顾孩子的时候,她经常说这说那,不过问题的确存在,可从来不沟通。孩子上幼儿园,她坚决要求公婆搬出去住,并对我说‘我根本不需要他们,以后也不再需要‘。那时候就想对她说,就算你再不需要,人家也替你看了三年啊!反正,总给人一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话不说满,事不做绝。曾国藩的话还是极有道理的。比如五年后,第二个小家伙依然需要老人的照顾。
关于卷卷一会再说。回到第一点,所以这是我愿意在公司的理由,不想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
第二点是关于回家后时间的利用率问题。这件事我与妈妈沟通过无数次,可每次都非常无力。每次回家,她总是无数吐槽,还有各种唠叨,关键是这些事情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我还是耐着性子听。
有时我对她说,我需要安静地看会书心,就会善意地提醒她接下来一小时不要和我说话。
此时,她就用非常刻薄的语言攻击我,比如:
谁稀罕理你?
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打扰你了吗?
然后,就是砰地摔门声,她不会在乎是否砸伤我。
自从我回到成都后,就觉得妈妈性格变了很多。虽然我知道她以前也是说话刻薄的人,比如我小时候她经常会说‘以后用不着你养我,我根本不需要你养活‘,其实蛮伤人的,可她意识不到,也听不进去别人的任何意见。
有时候确实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并不希望由他们来带。也许因为我需要一份纯粹的爱,而孩子的爱,最美好善良。
很怀念上学的年代,有什么秘密都和妈妈讲,她也愿意帮我分析的。自从Z(大学另一位)的事情后,她发现我并不顺遂她的心意。后来的每一次感情,基本都在掺和着,初恋、后面的几段都是葬送在她手里,并还用我的秘密来反攻。
于是,我越来越不信任这份母爱。甚至对大树也是如此。
她会用我鼓起勇气的真诚与信任来伤害我,讥讽我,而我毫无还击之力。而卷卷也是如此,甚至在刚刚分别的时候,说其实Z挺好的,又给你家买了电视,给你妈妈买了智能手表,等等。
我当然知道Z是弥补,可我也事先说明,我并没有要求你去买,也不要指望这些东西换来我的改变。
可卷卷说这样的话,我挺恶心的。我和她是一样的人吗?她的观点,只要有人花钱,有人管娃,有人做饭就可以了。至少我认识她以来,她从来没做过饭。而且说什么公公婆婆住在她家,难道不应该做饭吗?
然而公婆不做饭,她就算回到家也一直等到她老公下班,回家做饭。所以每次晚餐都9点钟。不过她也有这命,老公确实也不计较这些。换做是我,公司距离家只有1公里,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至少我不会对自己的公婆不吱声,不会任由孩子没规矩,不会推卸责任,不会装傻。
这都是我信任的人啊。
所以现在,越来越孤单,也越来越不愿打开心里的锁。
可以说当下,除了大树,几乎无处取暖。可有时候,由于时间空间的障碍,再加上他的确对感情有些淡然,我会有些落寞。而往往当他意识到时,我就已经冷却了。
也许等大树这盏灯灭了,我会真正地封杀我的内心,还有爱。
也许几千年后,有个未来人在网络深处,通过我的零星记忆,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我,能够将我融化也说不定。
昨天下午,陪妈妈参加活动。她再次迟到,令我非常生气。
年底忙,我也有自己的加班任务,过来陪她是想缓解我们的关系。可她要求我活动前一小时到达场地占座,无奈只好跑到图书馆傻傻排队。活动开始前,她依然没到。工作人员反复问我身边到底有没有人,不允许占座,而我反复扯谎说去上厕所了马上回来。我打电话催她,而她以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说知道了,催什么催!紧接着她进来会场冲我一副黑脸,我问她你怎么不早点出门,差点没有占成座位。而妈妈相当不爽地甩了我一句“谁用得着你占座啊!“
这句话,真是令我心寒。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还是我的母亲吗?
活动结束后,卷卷给我电话说孩子想去我家住。于是几个人简单吃个米线,辗转趟地铁加打车到Sam,孩子见什么都想要,挑了三件衣服和一堆吃的。最后买单,打车,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孩子买的东西几近小一千,而直到今天分别后卷卷也没有提钱的事情,这冤大头是当定了。
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可我也是真心不喜欢。除了自己家人,她从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卷卷属于放养式管理,从来没说过,叫一下“欣欣阿姨“,所以孩子极其没规矩。而我对待她,也不像对妹妹那样有耐心。
比如她对人从没有称呼,没有谢谢,见什么要什么抢什么,这是我最看不惯的。刚才在地铁上,这孩子绕着地铁栏杆一个劲儿地转,还撞到别人身上。我和卷卷说,别让孩子这样呢,这是公共场所。而卷卷说她是孩子啊。索性闭嘴,家长都这么认为,我还有什么说的呢?
想起我曾经的交友原则,不说“谢谢“的人一律不交。
也许有些极端了,可相当一部分人有着严重的“理所应当“心理。
包括我的父亲。很多年前,我送给他心心念念的礼物时,他一句谢没有。我有些赌气地说,你都不说一声谢谢的吗?他说有什么好谢的,我是你爹!
我很无奈。也许这句话,是最有力的,也是最苍白的理由。
昨天小朋友一直让我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其实我挺烦躁的。我从小就讨厌做重复动作,讨厌一成不变的人或者事。有人说那是小孩啊,可小孩同样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昨晚在折叠沙发上睡的,浑身酸痛。下午趁着小朋友看电视时,悄悄打了个盹。
画面时年代初的,有点类似《婉君》年代的台湾电视剧主题曲。
画面是一弯红色的木桥,桥面比湖面高了五十公分。
冬日里,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跑上桥。男孩纵身一跃跳下去,紧接着女孩犹豫地跳下。水不深,但主要是冷。
几秒钟后,女孩骑在男孩脖子上浮出水面,一束马尾冻成一绺绺穗子。两个人笑盈盈地爬到桥上,镜头拉进,那不正是高中的大树吗?我赶忙叫来卷卷,而她一脸鄙视说,这么不靠谱的男人,你还赖着他干嘛?
我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将妈妈从厨房拖出。妈妈看了一眼,冷冷地看着我说,活该。
梦醒,房间是黑着的,平躺了很久才爬起,默默揪了几颗龙眼,给自己一点甜。
这是梦,也是我内心的折射。
信任的人的讽刺,信任被辜负的寒心,期待迟迟不出现。
大树觉得委屈,他认为为我改变很多。
可我依然需要他的爱,特殊的日子,特殊的时刻。
而不是一劳永逸,就像阳台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