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茶

妈妈在家不是洗衣做饭,就是浇种屋前的菜园,又或者被同组她的同龄姐妹们邀去摘茶叶。一听见喊,忙应着等下一起。忙忙带着方便袋和帽子就去了。八九点出门,常常是半下午卖了茶才回来。

映山红


我见妈妈摘茶的兴致高,今天早饭后就跟妈妈说:今天去哪里摘?我也去!

我想跟妈妈一起摘茶,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一种体验。当然摘茶在乡村是司空见惯的事。另外,我也想去地头山林去看看。

前几日妈妈和她的姐妹伙伴去了一个有茶源的山林摘茶。今天还去哪,只是妈妈说,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在山上容易迷路,年纪大了方位感差些。

我提醒妈妈带帽子遮阳,带水。我也带了一杯水,妈妈只带了一个苹果。

出门向右,沿着小路朝屋后山林走去。我跟在妈妈身后,经过屋上边一邻居家,就开始进入了山林。

起初还有一条羊肠小道,除了落脚的地方,都是灌木杂草。边走边拨开细枝,枝叶上落满松花粉,浮扬起像一团团黄色的雾。有时不得不低头弯腰钻过。

走过一段山脊,妈妈说,好像就在这个位置。看样子,妈妈也不确定。我也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只好和妈妈一起朝林中走去。

沿着山坳横向向下,离开了羊肠小道,我们真正的身处林间。一棵一棵的松树,其间是杂草灌木。山地上厚厚的一层松针,干燥得只要一点火种就能燃烧。

我们尽量绕开长长的茅草,干茅草像薄薄的锯片,很容易划伤皮肤。还有藤刺荆棘。顾不得一路扬起的松花粉尘,小心不要滑倒摔跤。

在林间穿梭,不时会碰到野山茶,我们就停下来摘。野山茶偏瘦,出芽相对晚些。

不想并没有找到妈妈所说的茶源地点,从往后返回看,是来时走过了。

这样沿半山横着向上走,又在林间穿越。我对妈妈说休息一下,妈妈一心想找到先前摘过的茶源地点,说不累。我让她吃带来的苹果,她也说不渴。

我已满头是汗,拧开水杯喝水。我都感到累,妈妈怎么会不累呢?

七十多岁的人,和我一样在林间登爬,我有点担心,不时提醒她:慢一点。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渴不累似的。

我想,我们生活在农村,爬山也是家常便饭。适当运动,对身体也好。只是不要累着才好啊!

中途坐在林间一处休息,四周松林包围,斑驳的阳光照进林间。耳边是无数鸣叫声,我问妈妈:这是什么东西在叫?

妈妈说:是“树叶青青”。我又问:它是鸟还是虫啊?妈妈说它是一种鸟。不是蝉,又似蝉。是在家乡春夏期间山林中的主角。

只是未曾见过其真面目,这“树叶青青”的鸟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不过听妈妈说的这个鸟名,倒是很好听。

我说闻到了一点点兰草花的香,妈妈说,兰草花香十里,不好找到它呢。

不想在一个山坡灌木杂草丛中被我发现了,也不是特意寻找,就在转身一瞥间,像是一种缘分,好似遇见:哦,原来你在这里。

在找到茶源地后,和妈妈开始了一番摘茶。我也对茶有一种喜爱,真的很香。这种茶香,原是当初的记忆,令人回味。

在一个山排,春花烂漫,杜鹃红遍。这种自然的景色,是在公园难以比拟发现的。

一看时间,我们从早上八点出发,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我就催妈妈回家。回到家已近十二点,俩人摘了近二斤茶草。

山茶


妈妈说拿去卖,我很想做成茶自家喝。这样的茶自家喝多好啊!何况卖不了多少钱。当然只好随妈妈。

采回来的一枝兰花养在房里,满室溢香。

像和妈妈摘茶这样的平常事,我心里感到一种真正的快乐,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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