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诗经•豳风•东山》（四）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裳衣，裳与衣。《说文解字》说：“上曰衣，下曰裳。”裳衣泛指衣服。在这里是指什么衣服呢？

《郑笺》说是“兵服”。

朱熹《诗集传》说：“裳衣，平居之服也。”

为何两者的理解完全不同？应该与对“勿士行枚”这一句的理解有关。

《毛诗传》说：“士，事。枚，微也。”按此理解，“勿士行枚”即“勿事行微”。“勿事行微”是什么意思？

《郑笺》是这样说的：

“勿犹无也。女制彼裳衣而来，谓兵服也。亦初无行陈衔枚之事，言前定也。《春秋》传曰‘善用兵者不陈’。”要理解郑玄所说的意思，的先理解“陈”与“衔枚”。

陈（zhèn），即阵。排兵布阵。

“衔枚”，《周礼•秋官》里有“衔枚氏”，其职责是“掌司嚣。国之大祭祀，令禁无嚣。军旅、田役，令衔枚、禁嚣呼叹呜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大意：衔枚氏的职责是负责禁止喧哗吵闹。王国举行大祭祀，下令禁止喧哗。出征、田猎，命令衔枚，禁止在城中叫嚷喧闹，禁止在街上哭唱着行走。）

由此可见，“衔枚”是为了不发出声音。《周礼•夏官•大司马》里说:“徒衔枚而进。”（步卒衔枚前进。）在此处“枚”是给士兵衔的。

郑玄《周礼注》说：“枚，状如箸（zhù），口横衔之，繣（huà，系物的绳带）结于项也。”（枚的形状如筷子，横衔在口里，用绳子拴住两端系于颈的后部。）

“勿士行枚”，《郑笺》认为是“无事衔枚”——“初无行陈衔枚之事”（当初没有行布阵衔枚之事）。“初”就是“我徂东山”之时。也就是说，“我徂东山”，是到东山去打仗。

按《郑笺》，既然“勿士行枚”说的是当时出征时的事，“制彼裳衣”就是为出征制作的“兵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