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和你一起读最美的荷

冬日里,一池枯荷在风中摇曳着,在凛冽中站立着。

曾经荷花满塘、碧叶无染,如今只剩这一池枯荷零乱又美丽着。

打开百度APP看高清图片沥沥的雨拍打着枯荷,错落有致的声响,声声入耳,陪伴着雨夜未眠、无以聊赖的人们。

枯荷有独属于它的美,唐代诗人来鹄说“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南唐李璟也有“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的词句。

不过枯荷的美,也不是谁都能够欣赏的。有人嫌它残破枯萎,有人却爱着这半塘枯荷,爱它的凄清冷寂。

《红楼梦》中,宝玉看见园子里残破的荷叶时,直说:“这些破荷叶可恨,怎么还不叫人来拔去?”

林黛玉却说:“我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他这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偏你们又不留着残荷了。”

荷是浅冬里的简约之美。

它们枯枝交错,残叶与莲蓬卷缩交织,或卧或立在这片寂寞了的荷塘。

斜卧水面的枯叶,被大自然雕琢出形态各异的神韵;倒立水中的荷干,裹挟着摄人心魄的气度;而沉浸水中的莲实,展示出坚守初心的本真。

那一池败落的线条,抽象简洁、出其不意、毫无章法,却又整齐有致、错落相宜。

岁月这位高超的水墨画家,以一种简约、古朴、白描的笔法,勾勒出浅冬枯荷的纯厚、苍拙,描摹出枯荷的落拓不羁。

正是这种寥寥几笔的简单勾勒,却意蕴深长。

荷是浅冬里的坚守之美。

虽然满塘绿荷已飒,可是那些干枯垂落的叶边和衰败的荷茎,仍固执地在河面坚守着。

冬天凛冽的风雨,无情地拍打在枯荷上,可那零落的叶子和莲蓬仍不屈地抬起了头,在风雨中飘摇、抗争着。

荷就是这样,它艳丽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它残落时,仍有着生命的傲骨,不肯催眉折腰。

荷是浅冬里的蕴藏之美。

在清冷萧瑟中,它坦然面对枯荣,静观世态沉浮,在生命的守望与历练中更加成熟和坚强。

而那些埋藏在淤泥深处的莲藕正在苏醒、复活、发芽,积蓄力量,静静地等待着春天的来临,准备生命的再次勃发。

自然界中哪一种生命,都无法躲得过枯荣的宿命。这不是繁华落尽后的落寞,而是一种时间的永恒。

枯荷是生命的记录。

从“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懵懂,走过“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热烈,还来不及回味“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凄美,就迎来“荷香依稀辨,残影满塘霜”的萧瑟。

那枯微的枝条和飘曳的残叶,在空空的池塘中,淘尽了色彩的斑斓和生活的喧哗,又饱含着未来的希望。

枯荷以自己的生命意象,诠释着时间和未来,满蓄着生命不息和悄然待发的禅意。

人生风雨一程,会经历灿烂和辉煌,也会经历褪色后的宁静。

有人说世界上能真正体会生活之美好的人只有两种:孩子和看透世事的老者。

孩提时代天真快乐,是因为他们想得简单;老人宁静安详是因为他们看过了繁华、历经了沧桑,于是在人生的另一头参透了生活的真谛——最朴实的最简单的,才是最美好的生活。

如果说,初夏的荷是孩童,有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纯真。

那么,浅冬的荷就是历经繁华的老人,在经历了绽放后,删繁就简,将冗杂剔除,追寻着内心的丰盈和灵魂的澄净。

成长是做加法,成熟是做减法。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拥有的越多,就越幸福。

等长大到一定年纪才发现,真正会生活的人,其实是懂得为生活做减法的人,减去多余的奢求,减去心灵的负担,减去那些是非的牵绊和爱恨的纠缠,让生活更简单、更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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