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会遇到他。”
余晖挽着晚风从路边吹过,她慢慢在我身旁说道“我分手了。”
没有想像中歇斯底里的哭闹,大概是成年人的悲伤大多选择沉默。
我们因为一场幼儿园上铺的争夺大战中结实,也可谓不打不相识,十几年来也不时见见,是闺蜜更是知己。也没想到我们的友情会那么久。
她跟我讲起她脱单的时候,也是傍晚。我们坐在必胜客里,她被暖光照耀的脸上泛着红晕。笑眯眯的看着我胡吃海喝。我察觉不对与她焦灼的目光对视。
“我今年过不了双十一了”她激动的宣布
“哦,用我的支付宝呗,欠条打上,利息爸爸给你免了。”我依然不管不顾狠狠向盘中鸡翅进攻。
“唉,不是这个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她嫌弃的目光剜着不争气的我。
至于在她眼里的对方,我不做过多描述。要描述也就一个字,好。在南方女生中,一米七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也成为了她苦恼的对象。遇见,是一种玄学。
相遇在高中的校园,不敢大张旗鼓,一阵晚风带着玫瑰落在桌角,已然是男孩最为温柔而隐秘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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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对着鸡翅穷追猛打,只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必胜客的柠檬慕斯里。柠檬放的好多。
其实分别很简单,相遇在桂花绽日,离别在栀子香时。
那年高考,十一道文综选择题把两个人分别在不同城市。
得知她恋爱消息的父母,选择了很多家长会走的那条路。将所有错误不由分说的怪罪与此。她总会解释自己可能不会遇到更好的人了,她母亲不过是摇了摇头,好又如何,你能配得上人家。
那段时间她沉默的很多,我们在盛夏的湖边一呆就是一个下午。前途迷茫未定。我也曾问过她,你们想过去哪里吗。得到的不过是沉默的摇头。
他们去开了卡丁车,和我以及一堆朋友,去本市最高的山徒步,一起在天台烧烤对着没有流星的夜晚大叫着青春无悔。他们相望,眼中泛出光亮。
送她走的那天,她说她要考研去北京。一起去约定好的城市。给我看了和她一起走的那只玫瑰花标本,拉着笨重的行李箱,我却觉得她脚步里唱着轻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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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本地的我也断断续续听到她的消息。优秀如她,在赛事中频频出彩,也积极准备着自己并不擅长的专业课,我想,自信与张扬本来就是她的底色。
从艳阳走过日中到玫瑰挂上夜露,我以为一切都会好好走下去了,夕阳里,她亲自打破了美好的镜面。
“我真的累了”她拨弄着细碎的发尾。原因也很简单,考研再次失利。一米七的她穿着波西米亚的长裙嘴角挂笑,一米八的他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只是在这个相同时空的不同地点,一切都变了味。
瑰丽的青春里,看彼此都带上滤镜。玫瑰花期太短,岁月长刀太利。我们的青春都在时间里逝去,又在照片里活着。
当我以为逝去的不过是灰烬时,一场浩荡的旅行解开序幕。
我被敌方间谍找上,半推半就的成为计划的一份子,主动承担着前线放哨的工作。有时也会听说凌晨的北京晚夜也亮成白昼。
直接进入社会工作也并非易事,提着所有家当在路上不断寻觅着下一个落脚之处。就算是从小生活的城市也变得陌生。
她养了一只猫,灰蓝色的软毛,短短的摇着小腿,她偶尔会打趣的说道,儿啊,打算什么时候给妈养老?
我们也会去酒吧,半梦半醒的迷茫地带,我也会引诱这白日说不出口的问句。美名其曰,刺探军情,奈何对方过于强大。
其实三年说长不长,足够改变很多。足够让人变得足够优秀。
我不记得我人生第一次卖了闺蜜,将她引向那个酒吧。因为那里有一束等着她的玫瑰,跨过山河来迎接漫长的岁月
只是后来支支吾吾的解释着酒吧和我的清白,没什么底气,在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节节败退,说完那一刻,我还挺自豪的。
婚礼那天,作为功不可没的大臣登上奖台。我采了门外挂着露水的两支未开的玫瑰,郑重其事的交到新人手中。
我不知道有多少在青春绽放的玫瑰被岁月磨成细沙,落于长袖,泯灭成为人生污渍。但是我仍旧相信玫瑰余香不散,一切热爱与美好总能敌过岁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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