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抄》｜阴翳唯美痴爱 3/8

闲暇时读了谷崎润一郎的《春琴抄》一部阴翳唯美畸形之恋。

爱情是一个永恒命题，话不尽，也说不透。故事的主人公春琴与佐助相伴一生，却无婚姻之名，若说两情相悦，却更似一场巨大的单向倾慕，偏执且盲目，圣洁且虔诚。如此极致的美感与极致的矛盾，带来的，亦是一种极致的酸涩与温情。初识，春琴与佐助为主仆关系。身为药材世家的小姐，春琴自幼聪慧，天资过人，长于舞艺，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九岁不幸患眼疾，双目全盲。自此春琴断绝习舞之念，矢志于三弦琴艺。由此因缘，十三岁的佐助作为家童来到春琴身边，负责将春琴引至教授家中，待授课完后再引回家后来，他们又结师徒之约，或耳濡目染，或单纯想靠近春琴的世界，佐助偷买了琴，暑热寒冬每每深夜偷偷练习。直至被发现，春琴开始教授其琴艺，极尽严苛，常常打骂狠绝，佐助买泣不止但始终甘之如饴。春琴十六时，父母有意招佐助为婿，春琴一口回绝，声称自己终生无意结婚，对佐助更是毫无兴趣。不料年后，春琴怀孕，却绝口不提生父，并一口否决为“佐助”。双亲欲以婴儿相逼，春琴冷言道：“我欲独寡以终此生，此子恐累我身。”

春琴二十岁离家自立门户，开班收徒，佐助随行。二人严于主仆之别、师徒之礼，仍以“师傅”和“佐助”相称。纵有同居之实，然无夫妇之名，或许春琴始终认为“若将佐助视为夫君，无异于自取其辱。”后来春琴被人报复毀容，再不使他人见其颜面。可佐助为近身之人断无法避免。春琴因此伤心落泪，佐助亦黯然神伤，哽咽难言。“然，不知何故，佐助在数十日后突患白内障，随即双目模糊，踉跄行至春琴面前，狂喜日：师傅，佐助现已失明，如此便可终生无视师傅微瑕之容。仆之盲目，真恰逢其时也，必属天意无疑。"春琴间之，抚然良久。此番沉默，想必亦是春琴之“不忍”之“欣喜”，之“安心”罢，或许也是春琴对佐助显露出的仅有的一点温情与爱情罢。为此，佐助的“代价”又何其盲目：以衣针自刺双目，至此十日视力尽失。而这一切，春琴全然不知。

春琴：佐助，你不疼吗？

佐助：不疼，毫无痛苦

我也很想问问佐助，“你疼吗？”，又或“你值得吗？这样一份毫无保留、自损一千，却无回报、甚至毫无回应的爱。或许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所追求正是追求这个过程，当这个过程结束了，心中非但没有满足感，甚至会觉得整件事不过是徒劳。佐助就是这样的人他以仆人的身份见到小姐春琴，对方相貌美丽，身份高贵，琴技无双，与他有着云泥之别，从此春琴成为他心中美好高贵，可望不可即的代名词。他不愿意两人的身份有所改变，哪怕是因为结婚，他希望永远匍匐在春琴脚下，这样他心中永远都会有一个美好高贵，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而春琴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佐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