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回的时光——童年逸事（14）下河摸鱼

绕村半圈的龙泉河，还有最大支流薛家河都属于季节河。雨季水量大，到了秋冬季节，水量逐渐减少，碰到旱天，也经常有断流的时候。

河道曲曲折折，在拐弯的地方往往会形成较深的水坑，我们当地人称之为湾，即使河水断流，这些水湾还是有水的，也就成了鱼虾蟹鳖的栖身之地。

摸鱼最好的季节是在夏末秋初，汛期已经过去，水温尚可，水势平缓，清可见底，哪个地方有鱼，鱼的大小数量在岸上就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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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发大水的时候也可以捉鱼，上游水库泄洪，一些大鱼就顺流而下，水势消退的时候，有一些大鱼就搁浅在河道中。这时候就连大人们也参与其中，大家都不亦乐乎地在河中寻找目标。一旦锁定目标，大家就一拥而上，围追堵截，惊慌失措的鱼儿常常会慌不择路，最终逃不过被捕获的命运。不过这种机会不是太多，下河摸鱼还是在河湾里比较多。

要有收获首先需要选对地点，一般而言，河道拐歪处靠近树林的位置，鱼会比较多，尤其是河岸边有大树和草皮的地方，树根和草根扎的很深，水面下被流水冲刷出挺深的洞穴，一些大鱼和虾蟹就躲在里面，既凉快又安全。那些位置水深及臀，需要脱光了衣服，下到水里，两只手大拇指相对，伸开十指摸索向前，探入洞穴中，靠指尖的触觉感受有没有鱼获。当指尖触到鱼时，它会极力逃避，扑楞扑楞溅出水花，这时需要毫不犹豫地把手收紧，由于有错综复杂的树根和草根牵绊着，它是逃无可逃，基本都是手到擒来。藏在里面的有鲶鱼、鳝鱼、鲫鱼，还有毛蟹，运气差的话你会摸出水蛇，好在这里的水蛇没有毒性，只是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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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表有伤的，尤其是脚上有伤口的人最好不要下河，河水里嗜血的水蛭很多，一旦被水蛭叮上，是很可怕的，它会钻进去吸血，你越往外拽它就越使劲往里钻，就是拽断也不成，最好的办法就是鞋底使劲抽，它才会吃痛退出来。看到水蛭在水里蜿蜒游动的样子，到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对付水蛭我们都是把它们捞出来，放到晒热的石板上，直接晒干，一些粗壮的水蛭拿来做鞭稍，甩起来咔咔响，既清脆又耐用。

有时候也采取一些竭泽而渔的手法，用沙子和淤泥把一段河道堵起来，边上留一条引水道，然后一起用水桶和盆子把泥坝内的水泼出去，随着水越来越少，被圈住的鱼群就慌乱地窜动，留一两个人继续泼水，其他的小伙伴就一起动手挑大的鱼捕捉，大呼小叫的好不热闹。差不多的时候，就把堤坝决口，让河水再流进来，放那些小鱼小虾一条生路。

也遇到过浑水摸鱼的时候，有一年天气特别旱，一些小水坑直接干出底，小蝌蚪和死鱼铺满坑底，黑黑的一片，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就连西河最大的一个水湾也成了一潭死水，这个湾子水面还是不算小，有几百平米的样子，水深大约半米左右，湾底是厚厚的淤泥，好多鱼滞留在这里了，几十个小伙伴赤条条下到河里，使劲扑腾，不一会就泥浪翻滚，水里的鱼被泥汤呛的都浮到水面上，露出脊梁，一拿一个准。随着水越来越混，有些鱼直接就翻了肚皮，最多的是鲫鱼，也有草鱼、鲢鱼等，小伙伴们虽然一个个都像泥猴子一样，但那种开心是掩盖不住的，水面平静的时候，伙伴们都心满意足的收拾自己的战利品，用柳条穿起来，高高兴兴回家，一顿丰盛的鱼宴是少不了的。

等水再少直到快干涸的时候，可以挖开淤泥捉泥鳅，大大小小的泥鳅躲无可躲，只能钻到淤泥里，只有你有力气翻动淤泥，保准收获满满。

如今河道都改了模样，再也见不到以前快乐捉鱼的热闹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