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草隙里偷了一盏灯,且问萤火可曾善待?

你听那远方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来自天上的悄悄话吧。

——题记

当衔着虫子的鸟儿抢着告诉我阳台上的花开了的时候,我知道,我最畏惧的沉默已然消散,如同被残叶裹挟住的衰败影子,在新的一日,又张扬开了它重生的温情。

春日的放歌总是攀着花枝伸展的,应和着与阳光浑然天成的色泽,把心头的旖旎心思,归入最倦怠的风里,等不来回头的三两声慰藉,便收场了无力的张望,即便那眼神里,故事已经有书卷那么长。

自以为温柔是一种偷来的幸运,能把巧合写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我们在漫长的道路上行走,路过着一片片充满诗意的废墟,无所谓谁的脚印与后来者的痕迹融为一体,视野所及之处,都是人生的境遇。恍然间能看到一张被割破的网,好久以前,它也曾网住了执着如少年的你,峰回路转,好在已不必辛苦。

也许偶然就是不能深究的命题,刻意疏离只会变得更加意外。树林因为深邃而神秘,却不会令万物就此沉睡,也不会让萤火过分欣喜,它们遵守着互相奔赴的默契,尽头实在遥远,真实地生活会让彼此忘记那场偶然,终将有人会在深夜点燃心火,照亮与云朵共漂泊的梦。

用爬山来记得一次遇见,好像多少有点奢求的成分。让人沉沦的落日在与树影之间纠缠时,也夹带了些偏爱与捉弄的趣味。这里的每个人都仿佛是为了余晖驻留,那一寸一寸的消逝着的美好,掩盖了多少理智时的含糊不清。谁管呢?只要明天暖似今天,时光的浅笑也是能被留在记忆里的,那是野生的欢歌,离不开,也带不走。

年少轻狂该是个明媚的字眼,当展纸入墨时,让世人都觉得浪漫。我也曾想定义属于我的少年感,或是在大片的原野里用稻草去练习牙口,咀嚼一次粗野的味道,然后看风把晾好的衣裳吹起,等月光一起冷下来。或是把晒太阳的猫抱走,和村口的大黄较个高低,若是猫儿赢了,就把墙角挂的咸鱼偷来,做个豪迈的看客,荒唐里藏着窃喜。再或者,就是在大人管不到的地方,尝试每一种仓促,仓促地看不被允许触碰的书籍,仓促地谱写一段躲躲藏藏的青春恋曲,仓促地在热闹的街角玩游戏机······想象因为伸手不及,才会如此静美。

明明灭灭的,是草隙里微弱的光。兴许是夜空覆上的梦,因为有了期许才会在此刻闪闪发亮,吸引着你我照顾彼此的纯良。

其实我还心存侥幸,只因我在赶路时逢上了如水一般温柔的点点萤火,她们是这般善待我,含笑而来,让星光都进了眼睛。

我们都渴望在不凡的对立面找寻平凡,却和惊喜一直走散,所幸我们尚小,青春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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