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镇第四章 乱糟糟

一个人太优秀,会引别人羡慕,同时也会遭人嫉妒。

一个地方突然变得很繁华,好奇的人就会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更会是越来越多,他们都想一窥它的好。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它偏偏就不好。

当一种默认的平衡被打破,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那些惊险匪夷、混乱搞笑的事就会层出不穷。

小镇的寂静和神秘就这样没了,谁也没想到突然会有这么多人找到这个荒僻之地。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现在的边荒小镇,很多人都会惊叹这是一个奇迹。

从荒无人烟到如今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简直就像突然出现的蜃楼幻象。

没到过这里的人都曾怀疑,如此山高水远的荒寒之地,能有什么可吸引人的,可当他们来到了这里就不想走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充满奇趣的地方。

这里聚集了他们不曾见过的奇人异事,可以看到来自江南、塞北、西域和东海的各种奇珍异宝,包罗万象,可以满足任何人的猎奇心理,同时可以享受来自异域的温柔乡。

天将亮未亮,沿着城门的长街已经支起摊位,虽然没有生意,但是他们的脸上已经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好像起得早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很荣光的事。

繁华的地方也有苦恼,自由的地方苦恼更多。

小镇的规矩就是自由,在不影响人流走动的情况下,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做生意,没有人赶你,也没有砸你的摊位。

谁来的早就可以在那个地方摆摊,没有圈地占领也没有一直默认。

这是猫大人颁布的小镇八条之一,他的目的很简单,让那些勤劳的人获得他们应得的东西。

与这些摊位不同的是,太阳升起了,那些延街的铺面才陆陆续续开门。对于他们来说早开晚开都一样,他们的利润不会减少,有时候反而会更多,因为他们做的本就是白菜卖到大蒜的生意。

这就是富暇无聊喝杯茶下下棋之人和起早贪黑、为一家老小填饱肚子之人的区别,但是他们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富人的曾经就是他们的现在,他们若想像他们一样必定需要坚持下去,这条路没有捷径也不会天上掉馅饼。

第一个开门的是城门第一家古董店的门铺,老陈胖胖的脑袋先探出来,然后才是臃肿的身体移出来,接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喘气,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老陈很胖,却不像一般的胖子傻,他算的上是小镇的生意精,凡是关于古董的一切信息没有他不知道的。他店里典藏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珍品,在繁华的大都市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老陈的隔壁是一家卖银簪珠链的地方,这里有一位老板娘叫刺儿,只听人名就觉得她并不好惹。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不怕他,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一个刺头,所以她的生意并不好,可是竟然奇迹般存活半年都没有关门。

小镇的酒楼在临街铺面的正中,掌柜是西域来的波斯商人,精通各种语言。刚到这里,他就看上这个两层小楼,一下出手就是两千两的租金,大民当场就呆掉了下巴。

现在他每天赚的是租金的十倍,酒楼人流从早到晚都没断过,遇到热闹的节日还得排队或者提前预约,不然你就只能等到半夜才能吃到一顿饭。

这个酒楼和其它的不同,它吸引人的除了酒菜还有表演,来自西域的各式各样的表演。大腿粗的黄金大蟒,可以变色的蜥蜴,在地上跑的肥鸟,长的像麒麟的长脖子怪物等等,没有人不想看到这样的稀奇,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酒楼,所以它就有了一个特别的名字——奇异居。

奇异居的旁边是一家不起眼的铺面,招牌上写着“三十年陈酿的酱油”,没有人会注意这家店,因为大家都觉得可笑,酱油也可以陈酿三十年,这家老板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神经病。

可是他们很快就错了,这家老板姓唐,祖上一直是卖酱油为生,他们一家老小从江南名茂过来,为的是躲避南方的霍乱。

他是一个很谦和的人,人们叫他唐酱油也不会生气,在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卖酱油的,并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今天他酱油店门口来了个很奇怪的人,一个很瘦小的男人,长的白白净净,穿的很整齐,坐在台阶上哼哼唧唧。

他的声音很细软,听起了像女人,坐姿却很随意大方,这一点无疑又像男人。

唐老板走出来,望着他道:“你来打酱油?”

他站起来,做了一个孩子般的鬼脸,笑道:“你看我像吗?”

“一点不像。”

唐老板疑惑道:“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看风景不可以吗?”

他又坐了下去,悠悠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

唐老板更疑惑,今天乌云密布,天气沉闷,怎么会是好天气,这真是一个怪人。

“小兄弟,麻烦你往旁边坐一下,挡住我的门口了。”

唐老板很谦和的说道,一面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突然爆发了:“我就喜欢坐在这里,这个台阶是你家的吗?我说了不挪就是不挪,怎么你还要打我吗!”

他说完就横着躺在台阶上,眉头皱着看都不看唐老板一眼。

唐老板叹息一声,败兴回到店里,他不敢惹这个人更怕他。

他并不是真的要生气,只是他饿了,他是一个一旦饿的慌就会抓狂暴躁,甚至发疯的人。所以遇到这样一个人,他饿的时候一定不要惹他。

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十遍,却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现在口袋空空,比洗过还要干净。他来这里寻亲,亲人还没有寻到却要饿死在街头了,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有出门的冲动,这简直比傻子还傻子。

他还在积攒着怒气,却有一个人坐在了他身边,也是像他那样躺着,看起来比他要脏的多。

他没有看那个人一眼,他觉得这样费神只会更饿,可是这个人却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却不得不让他转过头盯着。

这个人在吃东西,一个又白又大的馒头,不仅吃而且吃的很大声,好像是故意让旁边这个人看。

他当然忍不住,狠狠瞪着旁边这个乞丐道:“你离我远点!”

乞丐当没听见,还是自顾自的吃。他早已忍耐不住,咽下一口口水,火气更大了。

“你是聋子吗?”

乞丐嚼着馒头含糊道:“不是。”

“要饭你找错人了,去别处吧。”

乞丐打量着他,嘻嘻笑道:“我们这一行看人最准了,你看起来并没有钱。”

他突然站起来,指着乞丐道:“有钱也不给你!”

“我有馒头就够了!”

说着他又开始吃,一副吃的很香的表情,好像这馒头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他由于刚才太用气,肚子又咕噜叫了两声,这下被乞丐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乞丐摇晃着半个白馒头,得意说道:“这半个馒头我吃过了,你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吧。”

他早已被激怒,有点失去理智,完全是一种酸葡萄的心理。

“谁知道你有没有病,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乞丐用半个馒头擦擦脸上的泥灰,然后故意大声道:“吃饱喽,这半个馒头拿去喂西边绸缎庄老板的小猫了。”

他站起来看一眼这个生气的小白脸,甩甩自己的小辫,趾高气扬的大摇大摆的走向西边。

那个瘦小的人爬起来,远远的跟着乞丐,乞丐的话他当然听在耳里。他实在太饿了,这半个馒头是他唯一的稻草。

他不会去抢乞丐手里的馒头,拉不下这个面子,更不会和一只猫去抢东西,但他可以不让这只猫吃不到这个馒头。

很快就到了绸缎庄,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女人,一个叫蝴蝶的女人,天生丽质,一双伶牙俐齿,更难得是她的天资聪颖。刚刚来到这里,她的名字已经在小镇传遍,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心思缜密的智慧。

这里的人们都说,小镇有三个不一般的女人。第一个是小镇的主人,那个亲和友善,做起来事来令人刮目相看的猫大人,人们都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第二个女人是人人都想得见的小镇一枝花,倾倒天下男人的花神,她的美让任何人终生难忘。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智慧的蝴蝶女,人们都说她的心有七窍,智技之诡谲无人能敌,没有任何事能瞒过她的一双眼,所以人们都叫她女诸葛。

乞丐走到这里的时候,蝴蝶正在店里,将一匹匹布重新叠放整齐,然后对着他微微一笑。

乞丐看到屋外墙角的猫,将馒头扔过去,那只黑猫本来已经扑上去了,可突然又退了回去。

乞丐四下望望,一个鬼影都没有。平时这只猫见了馒头总是屁颠屁颠,今天好像吃错了药了,竟然无动于衷。

“今天是不是又偷吃肉,本大民的馒头都不吃了?还是见了我害羞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乞丐起身看了看,有点失望的转身走了。蝴蝶走出来本来有话要说,可是大民已经不见了。

小白脸刚才用一颗石子打了猫的前腿,所以它不敢向前,现在这个馒头就在他面前,四下也并没有人注意,这简直是一个好机会。

他的心此刻扑通扑通的跳,这样刺激的事还是第一次做,手心竟然慢慢出汗了,带着一丝惶恐低着头慢慢走到馒头前。

只要一伸手他就可以拿到这个馒头,可是他犹豫了,总觉得背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唾沫已经咽的喉咙发干,终究还是抵不过饥饿,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了馒头。

“是你?”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身体也向他扑了过来,他踉跄着赶紧后退。

他面前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酒鬼,抓着他的手不肯松掉。

“哪里来的酒鬼,放开我。”

他对着这个酒鬼,眼睛却盯着脚下的馒头,此刻已被酒鬼踩进了泥里。

“好不容易找到你,打死我都不放。”

他将酒鬼的胳膊一扭,掰开他的手,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发现竟然走不动,腿已经被酒鬼死死的抱住,任凭他怎么挣扎都脱不开。

“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酒鬼打了个嗝,涨红了脸嘻嘻道:“我就喜欢你对我不客气,这说明你在乎我。”

他肺都要气炸了,另一只脚狠狠的在地上跺了几下,一副女人的撒娇态尽显无疑。

他本来就很饿,酒鬼的酒气很熏,加上刚才的费力挣扎,现在他感觉自己就要虚脱了。突然他意识到这么强硬下去自己只会栽在这个酒鬼手里,所以他觉得换一种怀柔对策。

他慢慢的蹲下去,平静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小乔啊。”

酒鬼盯着他一眨不眨,陶醉道:“你的样子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只觉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强忍着问道:“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和你一样漂亮。”

他无奈笑冷笑,然后耐心说道:“我是一个男人对不对?”

酒鬼点头。

“你喜欢的是一个人女人,对吧?”

酒鬼又点头。

“所以说你喜欢的人并不是我,你认错人了,对吧?”

酒鬼傻傻笑着点头。

“这样你可以放了我吧。”

酒鬼还是点点头,他看到这个酒鬼已经被自己说服,心里一阵窃喜,慢慢去松开酒鬼的手。

令人意外的是那双手还是抱得紧紧的,任凭他怎么样都不松开。

他一下就怒了,吼道:“都说了不认识你,你缠着我干什么!”

“你是小乔,我不会放你走。”

“我是一个男人!男人,你懂吗!和你一样的男人!”

酒鬼摇摇头,依旧傻笑着盯着他看,好像这张脸能开出花来。

他实在没有办法,何曾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

“你愿意,咱们就这样僵持着。”

酒鬼嘿嘿笑道:“我愿意。”

他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人,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平时他根本不相信老天,此刻只希望老天赶紧救救自己。

不知道是他的运气不错,还是真的该霉运到头了,老天很快就派了一个人来帮他了。

蝴蝶缓缓走了出来,柔声安慰他:“你不要着急,我教你一个法子,保证他躲得远远的。”

“真的?”

他看到了救星,不禁喜出望外。

蝴蝶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的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站到了一旁。

他突然觉得耳根赤红,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有点不太文雅,但是他不能计较这么多了,脱身是第一大事。

他冷笑着对酒鬼道:“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酒鬼点点头。

“还是不愿松开我的手?”

酒鬼不说话,只是点头。

然后他就躺在了酒鬼身边,嘴里大声喊着:“非礼啊,非礼啊,大家快来看啊!”

街上匆忙的人群很快都聚集了过来,围了一个大大的圈,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看稀奇。

“这个酒鬼非礼我,大家给我评评理。”

他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声音哽咽着博取同情,已经准备好了眼泪的戏份。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真是稀奇,一个男人竟然调戏一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事。这个酒鬼一定心理不正常。”

“这不是东边第二街那个劫富济贫的酒鬼吗,怎么会干这样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人长的仪表堂堂,竟然干出这样的事,真是世风日下啊。”

酒鬼虽然醉了,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心里也一阵恐惧。他不得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松开他的腿,然后拔腿踉跄着跑了。

人群也很快散了,但是大家话题还是围绕着他喋喋不休。

“你真的说对了,这个酒鬼并不是真的醉了,不过是疯子。”

他转过头,感激的望着蝴蝶:“多谢姑娘相救,不知道怎么报答是好。”

蝴蝶走近了,又在他耳边说道:“同为女子,帮你是应该的。”

他会意的一笑,觉得这个女人比他见过所有的女人都厉害。

“糟了,我的香囊丢了!”

蝴蝶惊呼一声,看见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向南边去了。

“这个香囊丢不得!”

他看到那个人影,觉得分外眼熟,这不是那个偷他钱包的小偷吗,看到这里只恨得牙痒痒,拔腿就去追。

“姑娘放心,香囊我会替你找回来的。”

话语间他人已经跟到了那人身前,虽然他已经饿得虚脱,但是看到了这个小偷就像看到自己的仇人,他的潜能又被激发了出来。

小偷看到有人追来,立马跳上了院墙,沿着墙疾风劲步,片刻间又跃上屋顶。

他也不甘示弱,循迹追上屋顶,沿着屋脊起起落落,眼看着就要追上这个小偷,他却跳到了一个庭院里。

他落下去时,这个人窜进了长廊,尽头是另一个庭院,庭院的东边是一座大房子。

门虚掩着,小偷趁机就溜了进去,他却是直接破门而入,想着这一次一定可以抓住他。

等到他进去了,才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冒失的进来。

这里并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他却进来了,等待他的已经不是凶险,而是生命之忧。

屋里有一张红木长桌,可以睡三个人的那种桌子,围着桌子有四个人,此刻他们的眼睛都齐刷刷盯着他。

气氛安静的有点诡异,所有的人都没有表情,在他眼里好像有无数把刀对着自己。

他的腿不听使唤,马上就要瘫软下来,靠着门才保持住站姿。

他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都难逃凶险,与其这样任人宰割,不如豁出去了。

“你们是一伙的?”

他指着坐在凳子上那个瘦瘦的小偷,声音却忍不住颤抖。

小偷还没回答,旁边的道士答道:“是的,你有什么事吗?”

他摆摆手,含笑连连摇头,转过身慢慢往出走,忽然被一个声音喊住:

“等一等。”

一个人女人站起来,淡淡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脚步退回来,回过头轻轻道:“不知道。”

女人表情很威严,郑重道:“你过来。”

他慢慢走过去,站在一丈外,不敢抬头去看,也不敢说话。

“你一定想问这个小偷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为什么会和他一伙。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个答案我们不会回答,你也不必知道。”

女人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女人那一拍只觉一股劲力袭来,半个肩膀好似就要散架了,心不觉也咚咚乱跳。

“没……一句都没听见。”

道士诡异笑道:“还算你聪明。不过我有一句忠告,你不想记也得记住。今天这里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半个字你休想活着。”

“不会的。打死我都没这个胆。”

小偷得意笑道:“你可以走了。”

他本来是要走,可是香囊还在小偷手里,这样回去没法交代,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那个香囊你可以还给我吗?”

“这又不是你的。”

“他是我一个朋友的。”

小偷轻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就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兔,我偷的东西还没有一个能让我还回去的。”

他语气突然变得很坚定:“不管你是谁,这个香囊我非要不可。”

“你要在这里动手?”

小偷突然大笑起来,指着他意思让他赶紧出手。

“不用他动手,我自己来。”

声音刚从门外传来,人却已经到了屋里,竟然是刚才那个绸缎庄的女老板。

“你是自己给我呢,还是我去取。”

这个女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伸出去手掌等人把香囊放上去。

兔子心里恨恨的,却不得不乖乖的把香囊还回去,因为这个女人实在不好对付,谁惹了他比惹了阎王爷还要命。兔子曾经被她整的死去活来,她的手段简直太多了,没人能斗得过她。

一直没有说话,戴着面纱的女人拉住蝴蝶的手,莺声笑道:“妹妹来了,赶紧坐下说话。”

蝴蝶笑道:“不用麻烦了,姐姐们有事,我不好再打扰。刚才那事皆因我而起,这个人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今天刚到这里不知轻重,各位休要一般见识,现在我就带他走。”

蝴蝶目光望着那个威严的女人道:“近日我庄上新进了一批上好的缎子,改天送猫大人一匹。”

猫大人微笑着摇摇头:“好意心领了,他日一定去妹妹那里喝茶。今日之事也是误会,你知我知就可以了。”

蝴蝶点点头,她当然明白猫大人的意思,多余的话不能再说,拉着他往外走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身手看起来蛮不错的。有没有兴趣拜我师?”

兔子望着走远的身影,扬长了脖子问道。

“我叫猴子。你的水平未必当得了我师父。”

猴子?

兔子心里想着,不觉趴在桌上大笑。他自己叫兔子已经是一件很稀奇的事,竟然还有人叫猴子,这简直比幽默剧还喜感。

“又帮了你们一次,我记账上了,以后一起还。”

兔子站起来,高昂着头,得意的走出了大门,他要去逗那只可爱的猴子玩。

“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那天非得自己作死了不可。”

滚滚道士连连叹息,又说道:“那么以后这个小镇就叫后山镇,这里的人就叫山民,猫大人你就是山大王。”

猫大人谦虚道:“这个名号胜任不了,我就适合做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大王还是留给年轻人吧。”

这场本来平静的会议,因为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这个猴子的来历,他们是相信了蝴蝶的话还是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无人知道。这些问题就像猴子自己的疑问,为什么那个小偷会在那里,那些人又都是什么人,蝴蝶没有告诉他,也不许他问,他只能自己一件一件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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