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01吓煞人香

        从天福茗茶美丽导购处购得茉莉双熏碧螺春,搁置于冰箱一角恍然月余。昨晚深夜猛然记起,别了宝马会中的人间领袖,财富至尊。脚步愉快,身后却是渐行渐远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回家烧水,冲沏,伴随袅娜的水汽升腾,空谷幽兰般的香气便在鼻尖绽放。

    “ 镇日莺愁燕懒,遍地落红谁管? 睡起热沉香,小饮碧螺春碗。帘卷,帘卷,一任柳丝风软”。吴伟业,你品的是阳春三月春风暖,我却喝的是喧嚣人间四月天啊。我本无喝茶的习惯,闲暇时充斥喉间的往往是烈酒。朋友赠我佳茗,我也往往即刻转手送人。倒不是不重情谊,就是觉得趴在炉边眼巴巴的等待干枯树叶变成黄绿水儿是万念俱灰,行将就木的老人每天必做的功课,与我这样今年28,明年18的狷人何干?于是每每朋友相约便“幕天席地,纵意所如。”交杯换盏中渐渐“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孰视不睹山岳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可时间越长越不对劲,不利言论纷至沓来,人是越来越难活,事也是越来越难做。看来恩仇可以快意,世俗却无法了断,罢了罢了。可也怪,自从在一个“金点”处品了功夫茶后,一迷不可收拾,逢茶必收,以至于在北京王府井志得意满地拎着一兜普洱,乌龙,铁观音等等等等。

      古时这“吓煞人香”是江南的佳茗,传入西北?想都别想!烹牛饪羊再端杯绿茶,弄不好跑肚泻腹,悠然自得也会变成慌不择路。民风彪悍的西北人自古认的就是形似板砖的茯茶,用刀使劲起下一块,管他多少,往沸腾的锅中一扔,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喝。待茶汤浓如墨汁,稠似糨糊时,吆五喝六,一人手中一个脏兮兮的容器,滋溜一声,滚烫入喉。明明苦的舌头发麻,还愣说茶没熬透,互赞一声“好喝手”,就着脸盆中白水煮的牛羊肉,大快朵颐,汗流浃背。而那杯“没熬透”的“墨汁糨糊”却静静地伏在扯开上衣前襟,吃得青筋暴露的主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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