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当下和生命思考(写于2019年8月初,2020年8月26日改)

暑假即将结束,下星期高三就要开始补课了。回想起来,自己毕业工作至今已经三年有余。今年我28岁。再过四个月,这一年将会过去。这意味着我的生命又减少了一年。

假期的某天下午,村里的一位长辈在附近的祠堂天井晒作物。心肌梗塞突发,倒地之后即刻被送往医院抢救。当时大概下午两点。四点的时候便传来老人家去世的消息。听到噩耗,我是震惊的。两小时,多么短暂的时间(相比百年人生),却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二十岁到三十岁,生活中似乎会频繁地发生与“生”和“死”有关的事件。二十三岁时,小外甥出世。我于是多了一重身份——舅舅。工作得闲回家,也会意外地听到亲戚或者长者去世的消息。这时我总是努力回想他们留在我记忆深处的音容笑貌,试图挽留些什么。但每次都一样,收获的只有悲哀与无奈。

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影片主要讲述了一个活了一万四千年的名为约翰的男子向同事分享他的生命历程的故事。生命是短暂的、有限的。于是有人渴望长生不老,希望成为像约翰那样的人,

生命短暂自然让人悲伤,但一味奢求生命的延长在我看来也是没有意义的。

我承认时光飞逝。但是如果给我一万年,我会感到困惑,该怎么去度过这漫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岁月。前几天在悟空问答上有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给你500万,需要你用十年的寿命来换,你愿意吗?我这样回答,给我五百万,我会不知道怎么花。有网友就此调侃我,给你那么多钱不知道怎么花,是不是生活在石器时代。我说的是实话。我还未成家。所以没有许多开销。我当前能想到的最大开销也就是买一套将近一百平方的房子。钱我算过,大概一百万。诚然,以我目前的收入,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但真的要说用十年寿命去换,我觉得没有必要,至少我觉得不值得——再说,另外四百万怎么花。再算上我的日常开销,充其量一年一晚左右。回到一百岁,也就再加七八十万。剩下的,暂时也还想不到用到哪里。

况且,我之所以迷茫,并不是因为生命短暂。如果活得长寿,却一事无成,生命本身便失去了价值。要知道,历史上取得大成就却早早去世的人大有人在,比如麦克斯韦。相比之下,我更愿意选择后者。我要的不是寿命,而是让我坚定而踏实地走下去的一种心境、一个理由。

昨天晚上刷到白岩松的一段演讲视频,内容是他本人对于人在30岁、40岁、50岁的感悟。他今年50岁。当他重新看到自己32岁时的照片,他这样说到,三十岁真不觉得自己很年轻很好看。五十岁回头一看,真不错。我于是想到自己。高中时代,我常常为未来感到迷茫。那时的自己,以为高考便是人生最大的难关。失败了便人生无望,再无翻身之日。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四处奔波,只为找到一份工作。教师招聘一次次落选。到外面教育机构面试,一次次失败告终。我也曾跌落谷底,不知所措。

如今想来,那些曾经以为能够决定我一生的事情、或者被我视为最难的关口,我都一一跨过。这样想来,当下的迷茫是没有必要的。多年以后,再来看看现在的自己(将近三十岁的自己),回想现在的自己对于生命的困惑,该会觉得,当时那些想法只是庸人自扰。

我总觉得,生活总会更难,人生总会更苦。这些都是极为励志的话。这意味着,当前你面临的困境根本微不足道,因为在未来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待着你。所以,与其忧虑遥远不可知的未来,不如过好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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