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片《信条》,诺兰会如何颠覆“时间”?

我看了许多遍预告片,想了半天,始终想不明白诺兰要怎么展现时空倒流这一元素。

如果诺兰是漫威式的商业片导演,自己也不会如此纠结,正因为他是那么硬核地追求科幻元素的真实感,才想不明白他要怎么在电影中引入时空倒流这一科幻元素。

当宇宙不在膨胀,开始坍缩,时间便会倒流。根据广义相对论的观点,宇宙由奇点发生大爆炸,时间,物质,空间因此诞生,进而形成四维时空,并形成宇宙的基本结构,继续膨胀演化,形成了我们现在的宇宙。

而对于新片《信条》,光是预告就已经让影评人们开始不寒而栗。它看似交代了主要矛盾,但你实际上对情节毫无头绪,不只毫无头绪,科幻元素展现得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诺兰说《信条》的故事有《西北偏北》和《盗梦空间》的影子。从预告片来看,镜头紧跟着约翰·大卫·华盛顿,利用绳索飞跃进入高楼,经受折磨考验,在海上破冰船上醒来,进行训练,执行任务,为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深入险境,并在未知境地经历着无法想象的事情。

预告片里所有的台词全都指向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面对危机的主角眼前是一个与现实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什么样的世界呢,我们看到,那是一个时空倒流的世界。

诺兰这次的科幻概念是时空倒流。






1929年,哈勃观测到了星系的红移,即多普勒效应,这印证了星体是在继续远离我们的现实。宇宙,还在继续膨胀中。

如此的宇宙状态下,在热力学二定律的影响下,在熵值递增的设定下,我们体验的是现在正序的时间状态。

在现在正序的时间状态下,诺兰的粉丝们肯定都已经刷了很多遍预告片,但是却很难有人能够通过预告成功推测出电影的整体样貌。诺兰的电影,最不怕的就是剧透,最让人害怕的就是细究,因为你很容易便会陷在他的叙事逻辑里无法自拔。






两个方面,悬疑感极强的非线性叙事,脑洞大开的高概念科幻。前者自不必说,诺兰几乎开创了一种代数几何式的叙事策略,后者更是在诺兰的掌控之下让科幻元素展现得有一种更具奇观化的前无古人式的实景感。而《信条》这部电影简直是《盗梦空间》以来又一个极具诺兰个人趣味的野心之作。

同样具有野心的科学家们,爱因斯坦和霍金等科学家都表示宇宙最终将停止膨胀,进而由重心引力作用发生坍缩。如此一来时间和空间则会彻底发生改变。刘慈欣的《坍缩》讲的便是,当坍缩发生,热力学二定律开始颠覆,熵值开始递减,这就意味着破镜开始重圆,时间开始逆转。

但逆转时间的设定在诺兰《盗梦空间》,《星际穿越》这两个电影之后则显得有些诡异。在他的电影《星际穿越》中,人穿越了虫洞,经历了黑洞,甚至身在五维空间里都无法进入过去的时空场景中。而《信条》中的主角却能够身处倒流的时空中正常思考正常行动。排除掉诺兰的科幻创意在倒退这个假设,科幻概念在新片中如此设定实则是有些费解。

而在刘慈欣的《坍缩》中,当时间开始逆转,我们体验的将不再是正序时间,而是一种倒流的时间。我们会在今早睡去,一觉在昨日晚上醒来。值得注意的是,当时间倒流,我们人类将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正如我们认为现在的正序时间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当时间倒流,人类也将认为世界本就是倒流的时间,反而我们现在的正序时间状态成了奇怪的现象。

在逆转的时间中我们先看到的电影应该是2020年的《信条》,然后才会看到2017年的《敦刻尔克》。






让我们回到正序时间中,《敦刻尔克》上映两年之后,诺兰曝光了新作《信条》的预告。这次,诺兰的作品又回归到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有人说他是当代的希区柯克,不管是在当时受到的待遇还是对后人的影响或者是两人的作品本身,自己都不太想去做比较。但是我相信有一个共同点应该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对于自己的电影作品都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制作追求。

正是这种强迫症类型的导演让我们对他们的新作会越来越期待,看到《信条》的预告片则更会觉得其中的影像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是宇宙的坍缩,那么预告片中的正序时间中的人与物与倒流时间中的人与物便无法共存。如果主角获得了某种神之武器或者某种特异功能,如此设定,无疑是诺兰对自己的一次背叛。






我们知道,时间的流动感其实是人的一种主观感受。真实情况其实是,时间对于人类来说更像一种虚幻的错觉。正常的逻辑是,人类经历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便是经历了时间的流逝。但是本质上人类只能存在于现在,走不回过去也摸不到未来。你能感觉到“过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大脑中的记忆,但是,记忆只能在你现在已经经历的范围内存在,换句话说,你只能记住现在,而不是未来。

如果上述内容难以理解,那么一次“穿越”可以对你有所帮助。当你穿越到童年六岁的某一天早晨,回到在你起床后和吃早饭之间这个时间段。此时,这一时间段,便是你的“现在”,你的记忆也只能是“现在”之前的内容。如此一来,即便你穿越到了过去你也不会发现自己有过一次神奇的时间旅行。

如果过去是自己的身后路,未来是自己的前路,不管自己是静止还是在运动,是向前还是向后,我们的主观体验永远都不会改变。以此类推,时间的流动也便成了一种虚幻的错觉。






现在再看这位,像是身处在一种并不显山漏水的大道之中的导演。也许当本世纪过了以后,在“现在”之后时间维度上的某一刻,人们回过头来才会意识到,诺兰这个既不是艺术类获奖专业户,又没有把商业企图放在最高位的导演,他已经在“时间”这一角度上,对本世纪的电影制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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