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上学记》和彦宁采访

ZY这两个普普通通的字,我这里用字母替代,是为了能在上通过,不被锁住。

ZY这两个字曾经给我幼小的心灵播下过无限的想象空间,从小就为它着谜,年轻时为它狂热,但它的真实含义从来就没有搞清过,现在还是这样。

其实这两字一点也不神秘,在大街上到处可见,但也没有一个人能把它说清楚,而且多数时候只能写不能说,一说就容易出偏、出轨,明白的人也都知道这是一道门禁,不能轻易触碰和跨越。

最近偶然看到两个有关ZY的表述:

一是五月份刚去世的何兆武先生,在他的口述历史《上学记》中的第二章,讲的全是zy,他说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是在云南昆明西南年大的那七年,虽然生活很苦,经常吃不饱饭,上课时候躲空袭也是家常便饭,但那时却非常的ZY,你可以ZY的选择学科,上什么或不上什么随你自己,只要学分够了就可以结业,也有学习或不学习的ZY,也有与老师和同学辩论的ZY,充满了思维和思想上奇异碰撞的愉悦。七年里他选择了三门不同的专业:建筑、哲学和历史。

何老先生讲的ZY是发生在七八十年前的抗战最艰苦的时期,即使在今天看来依然像是一个天方夜谭,它只是短暂的存在,可以说是一个偶然。

如果不是遇到了梅贻琦、傅斯年、张伯苓、蒋梦麟、冯友兰、胡适、陈寅恪、朱光潜等一批开明的大学问家,那可能也就像西北联大那样短命,历史上没有一点痕迹,更不要说出了那么多的世界级的科学家和文化大家。

二是刚刚获得普林斯顿大学雪莉•蒂尔曼(Shirley M. Tilghman)终身讲席教授、结构生物学家颜宁。

她在国内也很有名,是清华的高材生,也被称为中国最美的最年轻的女科学家,我在撒贝宁主持的节目上看过她的演讲,中间还揶揄过她的老师和同行饶毅教授,但是她在2017年再次选择了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做研究,并且刚刚获得了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中唯一的女性。

在一次采访中

问:你认为你的职业的最大好处是什么?

颜宁:自由。我可以自由地安排工作、自由地选择项目、自由地选择合作者和工作团队。

问:是什么激发了你对科研的兴趣?

颜宁:我享受灵活的工作时间,喜欢自由的选择课题,更何况还有“全世界第一个发现的巨大诱惑。”

问:你职业生涯最有价值的成就是什么?

颜宁:提升了我的批判性思维,我最大成就是迄今为止培养了一批才华横溢的年轻学者,不少人已经能够独挑大梁,开始自己的独立研究项目了。

从问答中可以看出,对于一个需要创造力的科学家来说,再多的科研经费,再好的科研条件,都不如zy那么重要,zy是唯一的必要条件,否则实验室就是规规矩矩的工厂和车间,而不是需要奇思妙想、异想天开,具有批判性思维的场所。

当然并不是说中规中矩就不好,对于一个正常稳定的社会和生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但对于需要创新的科研来说,它是一波波海浪中的浪尖,它是在引领,是在寻找,是在发现,而不是跟随和拥有。何老先生在书中说,zy是学术活动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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