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粗粝与伤痛中成长----没有接受过学校教育的她成了剑桥大学的博士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这样的书名似乎饱含励志与希望,并有一丝温柔。却与原书名乃至书中的情感不太相符。

读罢整本书,我不愿把它当作一本励志自传,就像作者认为的那样:她说自己不想成为励志美国梦的化身。教育改变了她的人生,但也在她和家人之间划出难以修复的深深裂痕。

书中描写给我的总体感受,只有两个词:粗粝、伤痛。作者生于1986年,与我同龄,但她的童年生活,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山中粗粝的风沙、帮助父亲拆解废旧汽车,收集废铁、帮助母亲制作草药,这便是童年生活的所有,直到17岁也没有受过学校教育。

伤痛更是家常便饭,家人的车祸、断腿、脑震荡、爆炸烧伤……书中有诸多篇幅详细地描写了每一次事故伤痛,一次比一次严重,触目惊心,然而却从来没有去过医院,仅凭母亲的草药精油和无比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每一次在我以为她快要失去亲人的时候,在漫长的时间后,这位亲人竟然还是能恢复健康,不可思议。

如果说肉体的伤痛可以治愈,那么心灵上的伤痛则难以自愈,难以割裂。父亲是爱她的,可是以爱为名,全盘控制了她。幸好,基因让人类的幼崽到了青春期后,会想要离开父母,追求自我,这也终于使得塔拉走出了大山。

塔拉对求学的经历描写极为克制,只想尽量客观地描写自己如何自学通过杨百翰大学的入学考试,然后一步步取得博士学位的过程。但在点滴细节的描写中,让我心疼这个同龄的女孩子。

第一次参加入学考试,塔拉从来没有接触过答题卡,那时她已经17岁了。

在大学里,她第一次知道教科书是要读的。

第一次知道欧洲不是一个国家,第一次知道原来犹太人被谋杀的不止5,6个人。

甚至,上完厕所是要在卫生间门口用肥皂洗手的,而不仅仅是因为“我又不会尿在手上”。

天哪,这是21世纪初,号称发达强国的美国大陆上发生的真实事件吗?

生活极其窘迫的时候,老师告诉她可以申请救济。只想为了支付1400美元的牙齿治疗费用而申请救济,结果救济中心给了4000美元,塔拉便打电话去要求只要1400美元。

每一次教授认为塔拉可以申请更高的学府就读,塔拉的反应都是:我可以吗?我配吗?

在长期的家庭吵闹打压氛围中,塔拉说已经习惯了接受喝斥、指责、谩骂的外界评价,对教授给出的正面好评却觉得不真实,难以接受……

塔拉在学业上有很大的天分,也许在山中的童年让她的思想更为自由,不受章法左右,她的写作水平反而更高,再加上对自身成长的思考,论文写作也是充满了真知灼见,令她的学业成就来得似乎比较顺利一些,当然,在杨百翰大学的求学事件,她付出了常人难以达到的努力程度,才跟上了学习进度,并努力拿到奖学金让学业能坚持下去。

也许,读书的苦,经济方面的苦,在她所接受的心灵之苦面前,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因而书写这段经历的时候,并没有浪费更多的笔墨。塔拉用了更多的笔墨来描写她和同学们的不同之处。比如,同学们在穿着方面似乎并不遵守教义,同学爸爸竟然会给女儿买长度在膝盖以上的裙子等等。

   塔拉觉得自己与同学们不一样,他们是学生,而自己仍然是巴克峰山中那个野孩子。但是,教育又让她离自己的家庭越来越远。离开家后,塔拉几乎每一次假期都会回巴克峰,但几乎每一次都不欢而散,她和家人之间的裂痕越来愈大。不可否认,血缘和十几年的相处时间生成了亲情,生成了爱,但这爱在观念的守旧和革新碰撞中,越来越让人感到累、疲乏,以至生出了恨。

哥哥小时候不止一次地把塔拉的头摁到马桶里,不止一次地咒骂她,终于长大了,也像爸爸一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对塔拉呢?甚至不远万里用邮件恐吓说要追杀她。

一个人想要走出原生家庭的困扰,到底有多难呢?理智和感情的交战总是难分胜负。无论输赢,塔拉总觉得自己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人格。

   一个家庭的七个孩子,有三个靠自己的努力离开了家,获得了生命个体的成长,而有4个,仍然依附于父亲,吃穿用度皆仰仗于父亲。

  本书是这样结尾的: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称呼这个自我:转变、蜕变、虚伪、背叛。而我称之为:教育。

教育的价值到底在哪里?正如塔拉所说:将自己从精神奴役中解放出来。

为人父母者,爱自己的孩子,请让ta跟随自身的内心成长,爱是尊重,爱是慈悲,好好爱ta,支持ta。


你可能感兴趣的:(在粗粝与伤痛中成长----没有接受过学校教育的她成了剑桥大学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