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有句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句话用在沈从文身上一样合适。
热情洋溢的追求终于打动芳心
张兆和出身名门望族,家世显赫。曾祖父是当过两广总督,署直隶总督的晚清名臣张树声。父亲是民国教育家张冀牗,曾毁家创办苏州乐益女校。张兆和家有四姐妹: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张充和。
沈从文出生于湘西凤凰的一个大家族,也曾是凤凰有名的望族。
其祖父沈宏富随父亲迁徙于凤凰黄罗寨乡下,青年时期,入湘军,参加镇压太平天国起义,因功授云南昭通镇守使、贵州提督。功成名就之后,率家族大部分迁入城中,成为城中大族。但到其子沈宗嗣手上,家族已经开始衰落。
1927年,十八岁的张兆和去上海念外语系,姿容颇为秀丽,追她的人很多。当时沈从文是她的老师,大她八岁。
沈从文第一次上讲台的时候,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微颤,没有半分知识分子的潇洒倜傥。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却是带着一口浓重的湘西口音。下了课张兆和和同学一起取笑他,而沈从文却对张兆和一见钟情。
他不顾师生的身份,展开热烈的追求,一封又一封炙热的情书送到张兆和手上,她连看都不看。她从来都不缺追求者,她把那些热情洋溢的求爱信编成”青蛙1号“”青蛙2号“”青蛙3号“,沈从文是第13只青蛙。
张兆和对沈从文的求爱信视而不见,得不到回应的沈从文找到张兆和的好友曲线救国,甚至痛哭流涕试图打动她,这却让好友心生厌恶。张兆和在日记里写道:”这实在是个小气量的男人“。
不堪其扰的张兆和拿着一堆沈从文的求爱信去找校长胡适求助,胡适却极力撮合这对才子佳人。
不死心的沈从文即使去了青岛教书,仍然不断给张兆和写信。1932年的夏天,就就得不到回信的沈从文从青岛跑到苏州张兆和家里。未见佳人,神色黯然。张兆和的二姐张允和见到了他,在二姐的极力劝说下,张兆和邀请沈从文来家里一叙……
在张兆和与沈从文的感情里,二姐没少撮合。只是一开始沈从文就是低姿态的,张兆和到底是有些勉强。在沈从文热情的攻势下,张兆和终于松口。婚后,沈从文继续从事他的教书写作,他以张兆和为题材创作了不少作品,张兆和却很少看,她不喜欢他书里的故事,忍不住去修改他的文章。
从一地鸡毛的婚姻中出走
沈从文到底是个文人,婚后,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张兆和一手打理的。沈从文收入本就不多,又喜爱文物字画,有时候遇上痴迷的作品哪怕兜里窘迫也要想法设法买回家。而张兆和自从结婚后就安于平淡,省着过日子。哪个女人不爱浪漫,但生活到底不是诗歌,柴米油盐落到实处,样样都要钱财。张兆和婚后就没胖过,瘦得皮包骨一样。
孩子气的沈从文不断地像女神表露着爱意,他回湘西探母,家书写了一封又一封,张兆和偶尔也回一两封。沈从文去西南联大任教,她也没有跟过去,一个人留在北京。
两人并没有牢固的感情基础,张兆和对丈夫甚至连基本的认同都没有。就在这时,高青子出现了。她是沈从文的铁杆粉丝,又长得很美,他爱上了她。此时,沈张结合不过一年。伤心的张兆和抱着孩子回了娘家,沈从文这才追悔莫及。后来经林徽因从中调解,张兆和选择了隐忍和原谅,而高青子也识趣地放了手。沈从文虽然回归了家庭。但是他和张兆和的家庭问题并没有解决。紧接着,“文革”又来了。
漫天的指责和谩骂让沈从文患上抑郁症,他搬去清华园居住,张兆和依然没有跟从。好几年的时间里,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只是书信往来。新时代来了,张兆和积极努力的适应,而沈从文决定缀笔。她以为他是被批评家斗怕了,而他只是觉得“不能再为自己写作,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方式写作”,她还是不了解他。
此情可待成追忆
沈从文去世后,张兆和开始整理沈的一些信件和文字,编成《从文家书》。她后知后觉地叹息:“六十多年过去了,面对书桌上这几组文字,我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在翻阅别人的故事。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太晚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理解他,从各方面去帮助他,反而有那么多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悔之晚矣。”
回顾沈从文和张兆和的一生我们可以发现,一开始沈热烈的追求心中的女神张,而张却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个“乡下穷小子”。两人能在一起,多半是亲友们的撮合,然而婚后两人的矛盾渐渐显露——沈这个浪漫主义者显然不懂生活的艰辛,还埋怨妻子不懂打扮,处处省钱。而张也始终看不上沈的文字,觉得太过小家子气,沈外出工作,她也从不跟随,这对夫妻貌合神离。
当沈遇到一个热烈崇拜他的美女粉丝,枯木逢春,寂寥多年的心立刻被撩拨得蠢蠢欲动,他出轨了。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打击。男人出轨的理由多种多样,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他在情人身上得到了妻子无法给予的东西。沈和张的感情本就不是牢不可破,这样的婚姻内里已经除了问题,更经不住外界的考验。
一辈子那么长,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会和对方白头偕老,但我们可以在选择伴侣的时候擦亮双眼,真正找一个彼此相爱,愿意和你沟通的人。有事好商量,有话好好说,这才是幸福婚姻的真谛。当两个人渐行渐远,同床异梦,离婚姻破裂也就不远了。